看著不遠處的李哥,中愈拉過身邊一人,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人聽了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大人稍等,我這就去。”

“嗯,注意安全,做的隱秘點。”中愈笑了笑,這個十七歲的少年,越發的像個特務頭子了。

揮手讓其他人離開後,中愈走上前去,微微欠身,說道:“李哥,昨晚一別,小弟甚是想念。”

擦,這裝的,話一出口中愈自己也愣了,怎麼自己也能說出這樣的話,酸死了,還有點噁心。

“別裝了,你心裡肯定在罵我,不是說有事才來嗎,怎麼今天就來了?肯定有事求我。怎麼樣,小子,我沒有說錯吧。”

李哥今天穿了一身麻衣,收拾的挺利索,那個大酒葫蘆依然在,頭也不回的說道。

“額”這個,中愈一時語塞,“大哥真乃神人也,我還沒說,大哥就知道了,那大哥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怎麼沒什麼事情,就不能來看看你,不歡迎我來?”李哥扭頭,笑了笑。

額,有些變化啊,今天的牙齒很白額,看來是去買了盧掌櫃手下的店鋪裡的牙刷了,哈哈,看來這東西不錯,挺受歡迎的啊。

還別說,中愈手下弄出來的牙刷現在賣的還真不錯,就是品相差了一點,不過效果是剛剛的,畢竟對於他們來說,這還是一個新東西,只要是對他們有幫助,用起來還挺好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好東西。

所以這種情況下,新出來的牙刷當然是大賣啊。

“那個,你昨天說的美酒,現在有嗎?”李哥笑的有些靦腆,是的,靦腆,他的意思就是要酒喝。

中愈心裡想到:就知道你是來要這個的。他太瞭解酒鬼了,喝酒的人,聞著好酒,就會停不下來,聽說有好酒,不來喝,才怪了,這樣的人,前世的他見的多了。

“等著,已經派人去給你取了,過一會應該就要來了。”中愈笑著說道。

“額,看來,你還是瞭解我啊。他們還是低估你了,看你這手段和琢磨人的本事,遇見你可真夠倒黴的,我倒是為那些算計你的人感到後怕。”

“李哥,過獎過獎。”雖說嘴裡說著過獎過獎,但是那臉上的表情,用一個詞就是嘚瑟,反正就是不謙虛。

“你啊,你。”李哥看他,搖了搖頭,笑了笑。

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時候自己也是這樣的吧,謙虛,謙虛個屁,還不是要自己撞個頭破血流,才知道厲害。

“李哥,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事情嗎?”中愈昨晚還是想問的,但是還是忍住了,現在想問,或許會好一些,說不定。

“你想知道什麼?”李哥看著中愈,這個年輕人,確實是給了自己不少的驚喜,只是這個時候告訴他,是否有些太早了,他在考慮,他在思索,他在想著過去的種種。

“關於你們的編制,行動,我都想知道。”中愈收起了那一幅嘚瑟的模樣,認認真真的說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會得到些什麼資訊,但是自己不能不問,所以還是問清楚好。

“我不知道我們隸屬於誰,要執行什麼任務,對誰負責,甚至有多少人,我都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們的人並不多,因為那個地方並不大,而且,送來的人基本上都有些特長,基本上不會有這麼多人的。

但我們是錦衣衛,這一點是明確的告知的,我們一直在訓練,訓練期間有人走,有人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場所待了多久,基本上沒有出過多少次任務,就在那一天,我們接到上峰的指令,去殺一個人,只是似乎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任務終止了。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送來,也沒有新的任務過來,我們就那樣閒著。

直到有一天,那個場所被攻陷,一群黑衣人在裡面衝殺,我們的人死傷慘重,但對方也沒有落到好處,幾乎全部埋骨在那裡,等我醒來的時候,遍地都是死屍,有我們的,也有別人的。”

“然後呢?”

中愈靜靜地聽著,看著陷入回憶的李哥,他的心有些顫動,這個有著故事的男人。

“後來,咱們有多少人,隱姓埋名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的上峰她走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問她去哪裡,她告訴我要去執行任務,只是自那以後,她再也沒回來。後來我就回了南方,輾轉幾年,就來了京師,在這裡度過了這段日子,每天喝喝酒,大大板凳,就這樣就過來了。

還喝酒,就這爛酒,你還喝了幾年,真是,真是枉來了這一遭,白瞎了你那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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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你那個葫蘆就是她送的?”中愈看了看那個葫蘆,初看起來挺大的,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多大,但是肯定能裝不少的酒,看他喝這麼久了,應該也不少,上面的紅繩,已經很舊了,但就像是一個紀念一樣,閃耀著中愈的眼。

“這是?”中愈指著那根紅繩,說道。

“標記,跟我一樣的人的標記,大家都有,是不是覺得很女性化?”李哥笑了笑,看著他頗有些自嘲的意思。

中愈批了撇嘴,“嘿嘿,難道不是嗎,昨晚我都說了,你的上司是個女子。”

“我們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反正自那以後,這個紅繩我就再也沒見過了。”

“原來如此,這個紅繩還有其他的意義嗎?”中愈也明白了這是個失意的人,當看著自己平時熟悉的人死去的時候,他的心是最煎熬的,這一點,沒有辦法說清楚,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沒有人會真正的將自己無欲無求,所以這一點中愈能夠理解,沒辦法,這樣的人,能活著,內心一定很強大。

難得的不是苟且偷生的活著,而是在揹負內疚後仍然能夠堅持的活著,背負著眾多人的希望活著。”

“沒有奇特的意義,也許只不過是代表鮮血和希望吧。李哥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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