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對琴兒的鉗制,卻也在鬆開的同時迅速退到安全的位置。

蕭琴面如寒冰,望著他的眼神可以說是複雜的,氣憤,冷漠,怨恨……甚至還有一絲地憐憫。

褚茹雪自是看得懂的。

的確,將心掛在這樣一個生命中註定得成為對手的人身上,難道不值得同情嗎?而這個女子,目光是如此的犀利,在此時還能冷靜地分析對手的心理,又是何等的可怕?

當真是……孽緣!

想到此,頃刻間的柔情已逝,褚茹雪眼中有染上那抹熟悉的驕傲。

爆炸引起了很大的騷動,不大的小鎮,此時幾乎所有未進城的人都圍了過來,一些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封皮棟和褚高馳的不尋常。

突然,一道白光滑過空氣,利鋒幾乎是貼著封皮棟的面頰滑過。

“放開他!”

江雅秀高興了起來,喜滋滋的把桶拿來,然後親自把魚拾了起來。魚身在她的手中不斷的掙扎,然後撲通掉進桶中的水裡。童星海也就重新換餌,看著江雅秀喜悅的拿著水桶走來,也便把水桶接了過來。

鼻子中輕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便想回過頭去,然而那黃色騎裝的女子又含笑和江雅秀說了幾句,他便看到江雅秀也笑了笑,掉轉馬頭面向自己,然後策動馬匹。

他回過身去,欣賞美色的興致完全被打破。然而不疾不徐的馬蹄聲清脆而響亮,兩個美女還是策著馬匹走了過來。

“呵呵……”看到蕭琴不雅地朝他翻白眼,高玉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低笑出聲。

他看著蕭琴,蕭琴看著他,兩個人一點也不相讓。

這裡的機關,如此熟悉,如此……蘇叔叔。高韶誠眼睛一閃,遠處有人朝這裡飛奔而來,他全身緊繃起來。

不多時,齊薄昌輕巧立在他們二人不遠處。

“你們二人不聽父母告誡,大晚上來這荒郊野嶺,難不成是為了賞景?”齊薄昌不屑地看著二人,“不過我懶得管你們,我來不過是護你們周全的,你原路返回,便相安無事了。”

良久,高玉成發現蕭琴居然敢和他對視,而且氣勢上一點也不輸他,眼底浮現一抹驚訝,看來他這是找到了一顆蒙塵的珍珠啊。

她不過去,他過去。高玉成從樹上一躍而下,蕭琴還沒反應過來,高玉成就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她微訝異,她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看來,這個男人是高手!蕭琴瞬間變得警惕,戒備地望著高玉成。

“你是誰?你來做什麼的?”

往後的一個月裡,蕭琴每日都守著,只要到了下朝的時辰便出門去接爹爹回來。爹爹經不住蕭琴每日的勸說,最終同意了言文和曳蓉的婚事,只不過曳蓉做不了正室,所以婚事未辦的很大,只是請了幾個不錯的朋友過來,曳蓉那天穿著大紅的喜服被迎進來,那樣子真是美得不得了,蕭琴望著言文拉著火紅的綢子牽著曳蓉進來,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那些散落在青蔥年華里的肆酒放歌,遺失在歲月裡的紈絝風流,終將化為塵土在他的生命裡流逝,卻永遠嵌刻在蕭琴的記憶中。

曳蓉是難得的女子,美麗聰慧,端莊賢良。雖出身風塵,但眉宇之間卻蘊含著一股傲然之氣。

言文生平所閱女子無數,但深交的唯她而以。人生逢一紅顏知己,任是高官厚祿也換不得。

“蕭大人,用晚飯時間都快到了你還在這裡,工作挺忙啊。”

是江雅秀的聲音。他不想回頭,他擔心自己回過頭便控制不住自己心裡壓抑的怒氣,於是他仍舊面對著城牆站著,不回頭。

“蕭大人,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上官融上官大人的女兒,我們今天剛認識。不過閨名不宜告知。”

“……”有那麼長一段時間,蕭文虹都覺得每次和江雅秀聊天就有想吐血的衝動。現在這種衝動又來了。不過他料想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於是他不計較,望著上官姑娘回過頭。

微笑:“上官姑娘,幸會幸會。不過姑娘出行在外,為何不戴幃帽?如此美貌容顏,被在下看了去,真是覺得歉疚得緊。”

他沒有提剛才的話題,她也沒有提。或許是都不願在這些有的沒的事環繞,只想單純的沉浸在這舊時的喜悅裡吧。

一邊談笑,江雅秀也一邊在山角下收拾著柴火,看著童星海笨手笨腳的殺魚,因為已經好久沒來龍骨山如此歡欣了,曾經摸索的嫻熟的殺魚技巧也生疏了不少。

待得殺完,在溪水裡洗好之後,他們將魚放在水桶裡,一同登上山,找到一塊沒有多少草的空地,便架起了柴堆,將魚掛上鋼叉子,點起了烤魚的柴火。

天際流雲如絮,他們繼續一邊說笑,一邊在魚身裡撒鹽、撒椒粉、辣椒,一邊翻動著魚燒烤。烤好後找來了盤子,童星海將魚剖成兩半,兩人各一半,分別端在手中的青瓷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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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嚐烤魚,味道還是一樣鮮美,風中也似沾染上了他們幸福的氣息,微風習習。江雅秀在山坡上採摘鮮豔的花,一邊採摘一邊和童星海打鬧嬉戲。她經常表現出如此活潑開朗的模樣,此刻卻是發自內心的難得的開心。

封皮棟凝神一看,那釘在自己身側地面上的,卻是兩道玉製扇骨。由力道和準頭來看,來人絕對是個高手,可江湖中並未聞用此種暗器之人。

褚高馳聽到這個聲音卻忽然渾身一震,隨即像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猛地掙扎開了封皮棟的牽制,朝來人跑去。

“十叔!”

既然如此,就擊敗她,狠狠撕碎她的偽裝,哪怕傷害她也再所不惜。如果只有失敗才能接近她,那他就要變強,強到足以碰觸到她,然後拋開她的身體,看那裡面到底有沒有心肝!

“琴兒,我一直不懂,你當然有權利不在乎我區區一個褚茹雪,但是,你又怎麼可以連她都不蕭……你知道駱小蕊姐姐臨終前,多麼想見你麼?”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望著褚茹雪離去,蕭琴強撐的堅忍終於出現了裂縫,胸口鑽心地疼痛讓她忍不住彎下腰。

可惡!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

情是毒藥,點滴穿心。

相見爭如不見,她早說了,他偏不聽。

她的確難過,可看他又好過到哪裡?

長抒一口氣,琴兒試著用真氣壓制住鑽心地疼痛。

“豐雅,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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