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好人。”烏宓茜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拉過一直躲想他身後的繆覓,大聲道:“繆覓,怎麼這麼沒禮貌,你躲什麼?”

繆覓嚇得一怔,一邊怨懟得瞪了她一眼,一邊尷尬地面對豐之康。

“呵呵……豐……豐公子……”

“原來繆覓姑娘還記得在下,豐某還以為認錯人了。”

繆覓心底叫了聲完蛋,卻聽烏宓茜狀似驚訝地道:“繆覓,你與這位豐公子是舊識?怎麼沒聽你和姐姐說過呢?”

蕭琴帶著她從側門進去,府裡的僕從,除了大夫人房裡的都跟蕭琴關係極好。曳蓉天生麗質,氣質又端莊賢淑,蕭琴帶著她進來,他們只會以為又是哪家的小姐,絕不會想到是天香如意樓的頭牌。

將她帶到了掩月居,蕭琴讓她先去蕭琴房裡等著,蕭琴先行去了母親和言文房裡,見母親不在,才拉著她去看言文。

曳蓉剛踏進門檻,所有在蕭琴面前的鎮定和平靜全部打破,她的眼眶一紅,兩道淚痕便淌下來。

蕭言文正趴在床上,見她來了,竟掙扎著要爬起來。要是平時這樣,蕭琴早就衝過去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了,可今日曳蓉在場,蕭琴總要給他些面子不是。

蕭琴默默地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你別動,小心碰了傷口。”

哎?

接著是一段長時間的寂靜,然後他聽到紫藤樓的樓門輕輕的關上,料想她應該已經進樓。

他靜靜地坐在窗前怔忡了一會兒,然後想起蕭文虹和江雅秀的婚事,便關上窗走到桌前,想要不要為二人寫篇慶馮之類的詩賦。

雖然已經成為敵人,然而仍然是存在的,感情……每次想起來都會使胸中酸澀的兄弟之情……

思忖之中,他也聽到輕輕敲響的門,怔了一下,他回過頭。腳伸入銅盆裡,溫熱的水漫上腳背。尤應沂坐在床上,能夠聽到水滴滑落滴滴答答的水聲。

簡秋輕柔而仔細的用布輕輕的為他擦洗著,燭火搖曳出她與蕭琴相似的輪廓。皓腕如玉,自杏黃色的袖間露出,玳瑁簪已然拔去,剛才被秋風吹亂的幾縷髮絲,在額際輕輕的飄拂著,像是花一樣的綻開的白布,飄散在水裡……

他第一次這樣仔細的望著簡秋。在她幫她洗完,要為他擦腳時,他突然止住了她的手。

“等等。”

京城裡雖然有乞丐,但從來沒有這麼多過。

“小姐,快走。”春花尖聲叫道,蕭琴才猛地回過神來。抓住她的手,一躍而起,正好飛躍到旁邊的矮房之上。

“這裡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乞丐?”

走在回府的路上,蕭琴有些不解地問春花。春花撇著嘴還在抱怨蕭琴扔給那乞兒一兩銀子的事。

簡秋怔了怔,然後抬起眼來,尤應沂清俊的面容,眼睛如在月光中閃爍出光輝的黑色河水,波光粼粼,帶著有些溫柔的客套疏離。

“……什麼?”她不解的,輕輕地問。

尤應沂怔了怔,然後望著她微微一笑,自己拾起了抹腳布。

“我記得……蕭琴給過你一枚銅黃色的琉璃簪,配你這套衣裳很適合。”他擦乾了腳上的水,然後抬起眼,看到簡秋的目光驟然慌亂,臉上露出一抹意外的表情。他問:“怎麼了?”

“哦……沒……沒什麼……”簡秋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是嗎?”

繆覓一呆,卻覺得腰後又被擰了一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望著蕭琴臉頰的手也在顫抖。他幾近黯淡的忍淚低頭。她也明白,隨即悲傷沉默,移開了視線。

也許吧,他還可以藉此騙自己。然而騙得了多久?她又會真的讓他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實際真的讓他這樣下去,他也情願……他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問這種話……

可是他真的那麼想知道……

隨即砸落的淚珠,在蕭琴的眼裡就像冰珠一樣清晰。“對不起,蕭文虹……”

他慘笑抬頭,然後撫了撫她的頭:“對你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我也不好說。”

蕭琴望著他,然後看到他無措而極力的轉動著目中的視線,想笑,卻笑得那麼難看,然後他說:“也許……真的只是一時衝動……罷了吧。”

蕭琴連忙欣喜的點頭:“那就好。”

他的心情卻是徹底的沉淪了,然後乾笑。

隨即一道劍光飛旋而過,寒氣直逼自己的脖頸,蕭文虹剎然回頭。

幾個黑衣人從窗外掠入屋裡,他一把將蕭琴拉往身後。劍光鋪天蓋地,寒氣衝卷而來。蕭文虹一把抽出貼身準備的短劍,六把銀劍隨即一絞而過。

聽到劍音的尤應沂立即從桌前站起,打開門,朝著隔壁的房間直衝而去,飛踢開門,正好看到一柄劍朝蕭文虹身後疾刺而去的場面。

他的臉頰瞬時煞白,蕭文虹立即回頭,蕭琴已然奔至為他擋劍。心頭一驚,蕭文虹更快的將蕭琴推往窗畔,隨即長劍刺向他沒有了任何障礙。劍身像是夜中的銀蛇,吐信一般伸著染有劇毒的牙齒,朝著目標迅速的衝去,尤應沂立即飛奔上前。

來不及了,血花飛濺——

江雅秀也奔到了門口,看到這一幕,在和蕭琴同時驚呼的瞬間,尤應沂反朝刺客們一掠而去,手中赫然奪過了刺客們的長劍。

“啊!”痛楚果然能刺激頭腦,繆覓也是靈巧之人,瞬間明白明白了烏宓茜的意思,巧笑道:“這個……這個……事情複雜,來不及跟公子打招呼,哈哈……啊……是這樣吧姐姐?”

烏宓茜雖然臉色十分不好,卻依然笑得端莊文雅:“我怎麼知道?你這丫頭糊塗了,都沒跟我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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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蕭二小姐,都推我身上來了,繆覓心中有苦難言。

“是……是我不周到了,”她儘量告訴自己鎮定,“公子,這是我姐姐,我離開七茶樓就是為了幫我姐姐尋醫治病。”

豐之康笑道:“就尋到蕭莊主這裡來了?又是以莊主夫人口信的名義,可真巧啊……更巧的是我也在。”編出這瞎話來騙鬼呢?不過,她們這一步退得卻是是時,死撐著嘴硬對她們沒有好處,無論她們的目的是什麼,自己顯然都不是她們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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