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從前年開始關注各地民歌的時候就想到了幾十首經典的、在這個時代沒有出現的歌曲。

他小的時候可是在“我家住在黃土高坡”的旋律中長大的,對這些經典歌曲記憶很深刻。

在發現沒有有些民歌的時候,關蔭就考慮著要把這些曲子拿出來。

但後來他想著要寫自己版本的《平凡的世界》的時候,有些歌曲就先留下了,只拿出一部分給大姑娘們盡情用。

沒想到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醞釀了很久的那一首《妹妹再好是人家的人》就拿了出來。

效果如何,看網上的反應就知道了。

罵他的人多得很。

“這不是往傷口上撒鹽呢嘛?!”

這是不太那麼腦子有靈光的。

還有更沒有靈光的人呢。

這幫人你猜他們是怎麼說的?

非著名女拳擊手怒斥道:“我最討厭這種垃圾歌曲,你聽聽名字,妹妹再好是人家的人,這是什麼意思?好歹那也是你一母同胞,你就那麼不願意有一個妹妹?這首歌,充滿了對女性的偏見和壓制,是早就應該被拋棄的糟粕,沒想到這種人現在還用這種重男輕女的思維在寫歌,這種人能火我是不理解。”

……

先看看這是裝傻還是真的傻。

網友們有的哭有的笑,紛紛上去一考察,哦,這是真的傻。

“算了,讓這種人自娛自樂自己尿尿玩去吧,別跟他比智商,他就沒智商啊。”網友們撒腿就跑。

什麼?

“這首歌難道說的不是這樣的思想嗎?”那孩子都懵了。

我說的不對你反駁啊,怎麼能不明白我說的意思呢?

跑出去一看,那孩子捂著臉直接不敢再見人。

這首歌曲還真就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陝北民歌,是我們的歌曲寶庫中璀璨的一個寶藏,很多人不喜歡,很多人喜歡,但不管喜歡不喜歡,都得明白這種藝術形式跟各種地方戲曲一樣,都是紮根在老百姓當中的藝術形式。但現在的問題是陝北民歌接下來不出意料肯定要火了,那麼別的地方的歌唱形式呢?劉三姐的家鄉有對歌,中南也有豐富多彩的對歌形式,高原的花兒和雪域天籟,帝都附近有京腔京調,我就想問一下,中原有什麼?這些地方要怎麼開發這些資源?”

不,你等一會兒先!

關外的你怎麼不說?

“還說啥,剛被批成了啥樣你沒看到啊?”上黑子惱火,“那幫人給啥資源都搞不好,真白瞎了那麼好的東西。”

這時,帝音更新了微博。

“陝北民歌,也叫陝北酸曲,突出一個酸字。為什麼酸?不是吃醋多,是酸甜苦辣的生活裡,苦和甜都忘記了,辣的味蕾也早已經被酸替代了,所以才有了酸溜溜的曲兒,唱的人心酸,聽得人心酸。但這種藝術形式也有一個明顯的問題,那就是往往都透過男女相戀之情裡的‘求而不得’展現出來,這有點跟不上現在的需求了,歌曲的多樣性也受到了約束。”

“此前我們也聽過一些小山頭自己作詞作曲的陝北民歌,可為什麼沒有一首能有這首歌曲的反應大?還是情緒到位了,由此也可見,這種藝術形式的確有一定的局限性,怎麼突破這種侷限是個頭等問題。”

“不過,這種藝術形式最起碼已經打出了自己的名氣,貼上了一個明顯的標籤,而其他地方的歌曲還在睡夢中,我們現在不知道一些當地的‘劇團’,甚至‘具有地方風格特色’的歌手是怎麼想的,難道你們只能等著小山頭推陳出新之後又去模仿嗎?”

帝音的這段話讓不少網友紛紛稱讚。

的確要考慮讓大家都動起來去開發一個地方的藝術形式了。

“但是這首歌……明明是一首酸曲兒為啥我卻聽的想笑,有一種俏皮的味道在其中流淌,”香水的魚問道,“這是人的原因嗎?”

要不然還能是什麼?

“那是你沒看懂,這首歌曲要表現得不是一味的酸,而是一種無奈之外的灑脫,你試想一下,再好的妹妹也是人家的人,一個扛著嗩吶坐在山坡上邊流淚邊來這麼一首曲子,然後該幹啥?該幹啥幹啥去,勞動者哪來那麼多功夫悲春傷秋,所以,與其說這是一首酸曲兒,不如說也是一種開解的教導,”孟都問,“關於上面的問題,我也想問一下,銷冠有沒有想過突破這種表現的問題?”

“想過,不過,現在要想徹底突破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做到的話還是得搭配其它的情景介紹。”趙姐姐回答。

哦?

真的?

“那我出個題,就這種酸曲兒你們來一個表現這段時間不斷找到的烈士前輩們的遺骨的歌曲,或許現場改編一首也可以。”孟都出題。

“這個沒什麼難度,實際上稍微改編都用不著,一首酸曲兒用在什麼場景還要看情緒烘托或者畫龍點睛,”趙姐姐道,過了片刻又道,“這樣吧,前年還是去年的時候有一首陝北民歌,算是新編寫的,名字叫《哥哥不是人》,我們試著改編一下,畢竟現在的確沒精力再寫一首新歌了。”

“真有。”關蔭冒出來說。

趙姐姐:“我是導演!”

咋?

“改結局,甘十九妹跟尹劍平隱居了,就不用你的原版結局怎麼了?”找姐姐大怒。

景姐姐:“準了。”

仙兒:“大師姐威武。”

二小姐:“二姐兒說的是。”

梁姐姐:“啥也不說了,給你表演了雙手點贊吧!”

總局:“喜大普奔!”

文委:“喜聞樂見!”

禮部:“喜不自勝。”

網友:“喜鵲叫渣渣!”

小師弟立馬慫,大師姐一發狠還真可怕的很呢。

“說這首歌曲,這會兒都閒著呢,我們改編一下,版權申請已經發過去了,麻煩版權所屬人批准一下。”趙姐姐道,“就剛才那個題材,我們稍微改編一下,用一下情緒烘托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起到一點作用。”

期待。谷

原版作者很快透過了申請,他們也考慮過把主題昇華一下,但只能透過影片強行轉變,小山頭那幫人有才,看看他們是怎麼改編的。

沒半小時,新曲子發在了微博上。

音樂平臺:“意思上我們又被針對了?”

“人家的歌曲在熱歌榜上呢。”趙姐姐親自介紹,“大家不要光看著這首歌的名字好玩,在陝北唱歌,往往就是這種最質樸的大實話,通常能看到‘愛死個人了’‘愛死個你了’這樣最質樸地表達,但也不乏用當地常見的花草山林表達情緒的擬物朦朧派的寫法,尤其是一些比較老的歌曲都是這樣,因為這些歌曲是唱給自己聽的,大部分都是表達自己的心思的,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放羊的老漢’在山溝裡唱的歌曲,文雅,既沒那必要也沒拿條件,大家可以把這種方式換成花季雨季的南海女孩們一句‘我喜歡你’那麼簡單,不要太苛責這些歌曲的平鋪直敘。”

懂。

但是開啟一聽,這不還是原來的曲子嗎?

“沒聽出多大變化啊。”大部分網友的反應……

“哦,的確比原唱的版本要婉轉一點,編曲的確更高明,但是為啥沒表現出孟老師要的那個效果?”花骨朵帶頭質疑。

於老師:“我真後悔跟你這麼個棒槌混到一起去了。”

你有何高見?

“這是酸曲兒,不可能一上來就把主題給你點明了,要不然那就不是小改動,那是改頭換面了,這段的時間人家還要考慮劇本的問題呢,再一個,要徹底改頭換面,那就成了他們的風格的歌曲,當然更不符合孟老師的要求,早就跟你說,欣賞這些民族傳統文化符號,你得有耐心,儘量用層層遞進的方式去品味這些歌曲裡的韻味兒,韻味兒是流動的東西,你就是不聽。”香水的魚批評包括花骨朵在內的一大群人,“聽兩句就說好聽,三句不點題就說改編失敗了,娃兒長大還需要先吃牛奶在吃飯呢,你們著什麼急?”

花骨朵:“對,我得給咱家娃兒先準備奶粉。”

這種二百五你說還怎麼跟他正經說大事?

聽到後面的網友聽懂了。

是輕微的改編,只在編曲中加了一些擬聲的東西。

“曲中有輕微的炮火硝煙的聲音,這就明白了。”孟都道,“再回頭聽一下欠揍,我就聽出四句話。哥哥去革命,妹妹苦苦等,一盞老油燈,等來一條魂。”

對頭。

“這也太麻煩了吧?”

奇怪的是,這麼說的人還不是網友,而是娛樂圈的一幫“歌手”。

“一首歌曲如果要這麼多先決條件的話,還不如直抒胸臆,讚美就讚美歌頌就歌頌,那麼遮遮掩掩的反倒不利於傳播。”唐芝也質疑道,“我這麼說,應該能代表很大一批觀眾對吧?我的音樂素養的確很差,跟沒接受過音樂教育的人一樣,要讓我去聽細微的描寫,我是真的聽不出來有什麼高明之處。倒不如要說什麼前面一語道破。”

“也能代表一種看法,但你的辦法不是好辦法,最簡單的欣賞能力是不需要太多美學教育基礎的,對現階段的我們來說,欣賞音樂美學還需要正確的引導,至於平鋪直敘,嗯,這個不跟你們說,你們所謂的平鋪直敘已經是……天知道什麼修辭手法,可能我們接受的國文教育和你們經歷的國文教育不是同一個位面的。”孟都嘲諷地道。

“為了那麼一點受眾人群花那麼大力氣學這些不值。”一些流量“歌手”態度很堅決。

口水歌,rap,那受眾群體那麼大,拿下這個市場就夠吃了,而且還不費力氣,誰樂意學那些怪里怪氣的東西啊。

到也有支援的。

“我就很支援這種想法,現在是什麼時代?是流量為王的時代了,你學那麼多土裡土氣的,你哪比得上隨便唱唱突然火了,大家賺錢都挺忙的,哪來時間學那麼多東西。”關蔭大力支持。

流量“歌手”們連忙閉嘴。

這人說話一向是陰陽怪氣欺負人的,要真敢上去……

沃日!

真有人上去就是一個點贊?

真有!

關蔭看著自己這個狀態下瞬間好幾個點贊的真懵了。

“你們……”幾個很有名的流量歌手的粉絲心態都崩了。

你長眼睛看一下說這話的人是誰再決定要不要點贊行不行?那是個沒事兒就陰陽怪氣內涵你們的傢伙,你給人家點贊,你覺著……

“臥槽!”

更讓那幫人震驚的操作來了。

人家點了贊回頭發現是關老師說的話,立馬上去又給取消了。

“……”

禮部都嚇傻了,這哪天出道的怎麼這麼狂?

“那個,剛才是我們工作室的人員,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微博賬號都是他們負責的,我是絕不贊同這種看法的,嗯,我更喜歡憑實力說話,我也在努力學真本事,他們的看法不代表我的看法。”

“臨時工,剛才拿著我的賬號點贊的是我工作是的臨時工,我絕不贊同這種說法,真的。”

“我從小的教育就不允許我這麼認為的,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現在是努力學本事的……”

反正有啥錯推給別人就行了,關老師內涵有些人的狀態你敢點贊你不怕得罪被內涵的那些人?

啥?

他內涵的是我?

那沒事了,隨便說。

“我都被這幫人弄不會了。”關蔭老半天才道,“不過這是好事兒,說明一些明星工作室的人理念已經和明星有了本質的衝突,他們阻礙了這些明星們向更好的水平奮鬥的程序。”

那你那番話是幹啥用的才發出來?

“我是真這麼認為的,不論是戲曲還是歌曲,一個地方的特色文化內容那真不是輕易能學的,你讓那麼多明星都去學習那不現實更不厚道,再加上這些人一旦插手到傳統文化形式當中去了,那還能保證這些傳統形式不被這些人玩壞?前年還是去年,我們出了一首《黃梅戲》,前些天也出了一首,大家自己都可以看一下,你看這些人是怎麼把傳統文化玩壞的,又是怎麼打著‘繼承傳統文化’旗號胡作非為的,所以還是別讓這些人進這個行當了,給傳統文化留一點乾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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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蔭堅決認為:“這些人進了一個區域一個區域就烏煙瘴氣,你還說不得,一說人家在發揚傳統文化藝術,你說人家搞錯了人家就說你在打壓人家的藝術創作。”

可不就是這樣麼,這些人別的不會找藉口多得是。

“這種情況在文化界國家隊的某些歌手身上也體現得很明顯,傳統的東西不繼承,或者繼承不起,人家就大刀闊斧的‘改編’,我不知這些人哪來的勇氣,亂改編,胡改編,亂七八糟。”

他這麼一說還有人質疑呢:“就那麼點受眾,舞臺太小,不改編哪來前途可言。”

“你舞臺有多大?大得過這片黃土地?做個人!”關蔭怒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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