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慶打完電話,心裡依然空落落的。

“三百塊錢!我就全送給二叔,也不一定夠,差的部分還是沒有著落啊!”胡國慶想到這裡,不知不覺地又騎到去小王莊的路。

再次見到穆珍時,胡國慶便將二叔要給肖連光的事告知了穆珍。

“沒有錢請律師,這肖連光恐怕還是難放出來啊!”胡國慶最後有點惋惜道。

“這錢的事,他家裡沒有麼?”穆珍有點不解地問道。

“據二叔說,這麼多年,這肖連光對待朋友豪氣得很,有錢幫了眾弟兄弟,再加上這件事,他家花了一些,已經找親朋借了一部分,哪裡還能出得起這請律師的費用呢?”胡國慶回道。

“這事我想還得跟我爹商量一下,我就是想湊個份子,也沒有錢可湊啊!”穆珍嘆了口氣說道。

“這錢無論誰幫了忙,我都會讓二叔告知他,讓他來還上的!”胡國慶的話讓穆珍有點茫然。

假如肖連光出來還好說,要是請了律師還不能釋放的話,別說還錢了,在牢裡還不知恨誰呢?穆珍想到這裡,對於剛才的話又有點猶豫。

“你也別說他還不還的事,我們還不知如何湊到這錢呢?”穆珍說道。

“我已經給我娘打過電話了,讓她給我寄三百塊錢,多少也算出個力,畢竟是二叔的親戚,這幾年二叔也沒有少幫我,這點事我還是分得起輕重緩急的!”胡國慶回道。

穆珍聽到胡國慶提到二叔幫忙的事,心裡頓時起了波瀾,這位二叔不也為了自己的事,差點坐了牢嗎?就憑這一點,也應當伸出援手啊!

“你放心,我去給俺爹說,看他什麼意思?”

穆珍的話讓胡國慶的心放鬆了些。

下午學校的放學鈴聲響起,穆珍對胡國慶說了聲“你在這裡等我!”,便跑了出去。

穆珍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家門口時,穆寶迎上來:“哥哥,國慶哥怎麼沒有來啊?”

“他在新屋那裡看書呢!”穆珍回道。

“那你跑這麼快有啥事?”穆豔問道。

“咱爹呢?”穆珍沒有回答穆豔的問話,反問道。

“咱爹放學後便去了天成叔家,你要找他就去天成叔家!”穆寶回道。

穆珍沒再言語,轉身出了家門,向大街上跑去。

等穆珍跑到天成家時,看到父親正站在院裡與天成說話。

看到跑得臉有些發紅的穆珍,天成與老穆都有點吃驚。

“你這慌慌張張的,有什麼急事嗎?”老穆問道。

“有,有,有……事!”穆珍回道。

“走,進屋裡,喝點水,讓孩子喘口氣再說!”天成看到老穆爺倆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說道。

老穆爺倆也不客氣,跟著天成進了屋裡。

天成從冷杯裡倒了一杯水,遞到穆珍手上:“別急,慢慢說!”

穆珍也不客氣,接過水喝了兩口,緩了一口氣,便將胡國慶提到的為肖連光請律師的事說了出來,最後又強調:“現在就是沒有錢,聽說這肖連光家的錢讓他花光了,還欠了些債,要是有錢請律師,估計放出來沒有多大問題!”

老穆還沒有表態,天成接過來說道:“錢的事,我解決,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將肖連光放出來,才有機會化干戈為玉帛,再說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咱們不能做落井下石的人,這律師要請,這錢我來出,你給二蛋他們說,請律師的錢從我這裡拿!”

老穆面露難色道:“你看這事,就是我來出,也不應由你出啊!”

“這個沒有什麼可爭執的,我現在還不至於出不起這律師費,這也表示我與肖連光合好的誠意啊!這個我出最合適不過!”天成笑了笑。

穆珍也跟著笑道:“剛才我還為這事著急呢!沒想到在叔這兒,也就這麼迎刃而解了!”

天成拍了下穆珍的肩膀:“看來我們的穆珍真的長大了!”

穆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點幫助人的事!”

天成與老穆都開心地笑起來。

“你這不是幫人,而是在幫我們全村的人,假如你天成叔的事不解決,這事會成為咱們村的事,恐怕影響了是全村人的利益!”老穆停住笑正色道。

穆珍看著老穆的臉,點了點頭,突然說出一句:“我懂了!你們說事吧,我走了!”

隨後便消失在天成家的大門處。

天成對老穆說道:“你看這孩子,剛表揚完便溜了!”

“畢竟還是孩子!還缺少很多!”老穆回道。

天成沒有回話,徑直走進裡間,開啟鎖著抽屜,悄悄地拿出一沓錢來,從裡面攆出十張。

“你看,這是一千塊錢,這錢你先拿著,讓國慶捎給他二叔,儘快請律師,不然晚了恐怕來不及。”從裡間出來的天成將錢遞給了老穆。

“你看,這!這!”老穆有些遲疑。

“這錢花不得咋地,錢就是用來花的,不是讓他躺在家睡大覺的,再說了正如你剛才說的,咱們現在解決的不是我個人的事,是全村人利益的事,就是為了咱村的利益,這錢也得花!”

天成的話讓老穆覺得這錢應當花,必須花,可是這錢卻不該讓天成花,只是這話又不知如何說起。

“你說的這話讓我想起一些事情,我還真的不得不先說出來!”老穆接過錢提醒道。

“有話就說,咱們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天成看著老穆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態介面道。

“這錢你出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你覺得這肖連光會體諒你嗎?”老穆問道。

“會不會由他,可是根據這人的性格,一定會,我可能沒有與你說過,當年在清城鎮擺肉攤時,我就找到過他,並且當時就認定他是個道上混的朋友,這樣的人,還是可信的!只是……”天成停了一下。

“你覺得他要有不行,現在也沒有必要非得救他出來,反正這肖連光進去也不僅因為咱們這點事,不是還有賭博嗎?”老穆接著暗示天成道。

“我覺得假如他賣我們的飼料時,我們多給予些關照,估計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還是我們照顧得不周!”天成接著說道。

“關照?”老穆皺了下眉頭。

“是啊!他答應賣我們的飼料,並且開了我們的飼料門市部,可由於我忙著別的事,也沒有提借什麼便利,這人聽兩喬說還是不錯的人,只是咱們沒有結交好,結交好了自然是朋友,這個你放心,人是要救的,朋友還是要做的!”天成解釋道。

老穆豎起了大拇指:“你這情商,我的沒得比!”

“怎麼,老同學拍我的馬屁了!”說得兩個人哈哈大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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