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頭及腰的漂亮長髮,並且身上穿著的那條漂亮長裙,哪怕放在今天看,也依舊顯得氣質高雅、美麗知性,拉文克勞的鬼魂格雷女士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胸膛上依舊留著在當初自己遭遇殺害的時候所擁有的那個劍傷,格雷女士當然並沒有如同血人巴羅那般,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與赫奇帕奇學院那位平日裡總是笑呵呵的胖修士不同,格雷女士平日裡其實並不喜歡和自己學院裡面的學生有太多接觸。相比起會非常熱情地為一年級新生進行帶路的差點沒頭的尼克,格雷女士看上去總是那麼的冷若冰霜,和平易近人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果然,你們也跑來詢問我相同的問題嗎?”在當初從阿爾巴尼亞的荒僻森林裡回到英國之後,就直接捨棄了自己原本所擁有的姓名,採用了現如今這個並不會暴露她的真實身份的稱呼,格雷女士既然已經在霍格沃茨的城堡當中呆了那麼多年的時間,那麼她當然就不可能會沒有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被學校裡面的學生追問過有關於拉文克勞的冠冕的事情。
就如同學校裡面的四位院長,他們只有在當初就讀於霍格沃茨的時候,曾經從自己所屬的學院畢業,那麼,完全符合這個學院的特色以及品質風貌的人,才能夠在將來的某一天,於從事教育工作之後,成為這個學院的院長一樣,四個學院所擁有的代表性的鬼魂,他們個人所擁有的品質和德行,也是絕對符合各個學院的典型特徵的。
假如並不擁有這個學院的創始人,所看中的資質和能力,那麼就當然不可能成為這個學院的代表幽靈或者說是執教院長,所有這些成為了一個學院的院長或者鬼魂的人,事實上都擺明了對這個學院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擁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因此,既然格雷女士代表著拉文克勞學院,那麼,就算她在回到英國之後選擇了隱姓埋名,徹底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隱瞞起來,只要她一天還是拉文克勞的幽靈,那麼她就一天不可能擺脫有關於那個失蹤的冠冕的話題。
“我確實是在拉文克勞女士當初還活著的時候進入學校學習的,這一點沒什麼可隱瞞的。”只需要看看自己當初成為鬼魂,並且回到學校的時間,就可以被人逆向推導出她究竟應該生活在什麼樣的年代,格雷女士從來都沒打算隱瞞,當然也根本就隱瞞不了,她其實是一個生活在千年前的人。
“但是,就算我確實曾經在那個年代生活過,並且在自己的學生時代,長時間的生活在城堡當中,這也並不代表著我就一定知道有關於冠冕的事情好嗎?”
明確表示薇爾利特他們幾個人,並不是學校建校以來第一個想到如果不能從活人的口中問出有關的訊息,那麼就選擇從死人那裡下手的人,格雷女士卻很明顯並不打算直接說出有關於冠冕的事情。
“在過去的這千年時間裡,已經有著不知道究竟多少個學生跑來詢問過我有關於冠冕的事情了。說真的,這些翻來覆去並沒有什麼新意的問話,真的都把我給搞煩了。對於這個問題,我唯一的答案就是——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我又不是拉文克勞女士本人。”
從現如今的態度來看,明白著根本就沒想過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抖露出來,格雷女士在原作小說當中,當然也並不是什麼能夠輕易開口的角色。假如不是故事當中的大反派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演技派,能夠在需要的時候將自己偽造得非常非常迷人,否則,他是沒那麼容易撬開格雷女士的嘴,從她的口中得知有關於冠冕的事情的。
“想要透過戴上冠冕的方式,獲得遠非尋常的智慧,這種妄圖走捷徑的貪婪想法,對你們而言可沒什麼好處?就算能夠透過藉助冠冕的力量在考試上得到足夠好的分數和成績,但是卻也並不會改變你們究竟有沒有掌握知識的這個本質,你們還是不要再來問我讓人感覺煩悶透頂的問題,拿出那個時間和精力來回去好好學習吧!”
此時此刻的表現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正義凜然,一副自己本人對冠冕的力量毫無興趣,與此同時也根本就不贊成其他人使用冠冕的力量的樣子,格雷女士的表現很明顯和她曾經做過的事情相互衝突。
“......”假如不是因為知曉原作故事,那麼還真的有可能會被眼前的這位鬼魂給騙過去,薇爾利特其實也不是不能夠從邏輯上理解對方此時此刻的這種表現。
“當初為了能夠成為一個超越自己的母親的成功人士,所以選擇使用這種走捷徑的方式,偷走了冠冕,格雷女士最終卻並沒能夠如願以償,反而還年紀輕輕就死在了遙遠的異國他鄉。也許是從自己生前的失敗當中吸取了經驗和教訓吧,所以此時此刻才會讓其他的學生們不要去尋求這種走捷徑的方式,而是回去腳踏實地地認真努力學習。”
不認為格雷女士是出於對冠冕的執著,所以才會在,哪怕自己都已經死了之後,依舊想要將這件珍寶據為己有,薇爾利特面對著此時此刻彷彿和生前的自己完全就是兩個人的格雷女士,認為假如不是她的演技太好了,那麼,就是因為她想要徹底和生前的自己劃清界限,再也不想去回首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不問你有關於拉文克勞的冠冕的事情當然也沒問題,畢竟我們幾個人,其實也不是真的需要得到冠冕的力量。”假如不能夠成為原作小說中大反派那樣的一個演技派,那麼明擺著是沒辦法輕易蠱惑格雷女士開口的,文森特卻並沒有選擇採取原作小說當中大反派曾經使用過的手段,轉而換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
“本來就是因為三強爭霸賽逐漸臨近,大家都在對冠冕的事情議論紛紛的緣故,所以我們才會出於興趣而想要來尋找一下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多年了的冠冕。但是,既然你現在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相關的情況,那麼我們就換一個別的話題聊一聊吧!”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話題可以和你聊的。”上下打量了文森特一番,臉上的表情清楚顯示出,她可不認為自己會和文森特成為什麼能夠互聊家常的友人,格雷女士卻緊接著在下一秒聽到了血人巴羅的名字。
“你為什麼要拿他的事情來問我?他是斯萊特林的鬼魂,而我則是拉文克勞的鬼魂,我們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麼關係?假如你想瞭解一些有關於他的情況,你還不如直接去找斯萊特林的學生比較省事兒。”
哪怕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千年,但是畢竟自己的體貌狀態,一直停留在自己當初死亡的時候,格雷女士胸口上的那個傷口既然永遠也不會好,那麼,他就當然不可能會在頂著這個傷口的情況下,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忘記了自己當初究竟為什麼會死亡。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忽然間聽到了當初殺死了自己的人的名字,格雷女士就算是想要儘可能地保持自身的冷靜以及沉著,卻依舊還是控制不住的,出現了心神上的動搖。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事實上已經露出了破綻,她的這樣一點小小的微表情,就這麼讓文森特弄清楚了,她所選擇的這個切入點其實並沒有錯。
“我和血人巴羅當然並不是什麼能夠把酒言歡的友人,所以當然沒辦法,直接從他那裡獲得有關於他生前事情的第一手情報。但是,有很多東西並不是必須得透過語言和談話來進行傳達的,一個人的動作、神態、微表情還有眼神,所有的這些其實都在傳達著非常豐富的資訊。”
“巫師為什麼能夠在死後成為鬼魂,而普通人就不可以?鬼魂在這個世界上是永存的嗎,他們是否還會因為其他別的什麼問題而從這個世界上消亡?假如某一個人厭倦了自己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不想再繼續作為幽靈蟲,在於這個世界上了,那麼,他們還能夠像那些其他並沒有選擇折返回來成為幽靈的人一樣,繼續在死亡的道路上面走下去嗎?”
在當初得知魔法世界裡真實存在著幽靈的時候,就控制不住地產生了這諸多的疑惑,文森特作為那個在來到學校之後,這才終於真的見到了傳說當中的幽靈的人,當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對學校裡面的這些個鬼魂進行觀察。
由於一旦從某個鬼魂那半透明的身體當中穿過,就會如同直接洗了一個冰水澡一般讓人感覺異常的寒冷,學校裡面曾經擁有過這樣的體驗的人,在平日裡學習生活的時候,其實都會下意識的避開這些個乳白色的半透明物體。
尤其是在大冬天,學校長長的走廊裡面刮著穿堂風的時候,更會小心謹慎的避開這些個活動的冷水澡堂,老生們這種看上去並沒有特意做什麼,但事實上還是針對鬼魂採取了特殊的行動的做法,當然有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影響到文森特。
“不管是受到了學校裡其他同學們對待鬼魂的態度也好,還是我自己本人出於對鬼魂的興趣因此展開的細緻觀察也罷,總之,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我注意到了這麼一個問題,血人巴羅和格雷女士你的關係不一般。”
生前莫名其妙死在了,據說是愛著自己的人的手中,任何一個人面對著這種會將自己害死的愛,想來應該都不會認為這是什麼正常的、值得加以珍惜的情感。面對著殺死自己的兇手,就算他在誤殺自己深愛的姑娘之後選擇了同樣自盡,這也並不代表著身為受害者的姑娘,能夠在死後完全沒有任何一點不適地和這樣一個人待在同一屋簷下。
“由於血人巴羅看上去實在是很可怕的樣子,所以,學校裡的活人和死人,一般而言都會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他,但是,相比起其他人的反應,格雷女士你的表現很明顯的不一樣。”
“假如說其他人只是單純認為血人巴羅可怕或者說是脾氣不好,因此完全就是出於想要避開一個大麻煩的心態,所以選擇在日常生活當中,對他加以迴避,那麼,格雷女士,你就明顯是帶有一點恩怨的,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同他靠近。”
平日裡假如在學校裡的什麼地方和血人巴羅巧遇,那麼第一時間就會立刻選擇穿牆離開,和這麼個傢伙保持距離,格雷女士的這種做法,其實已經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被文森特給注意到了。
“並不帶有個人恩怨的下意識迴避,以及明顯有著個人恩怨的不願見面,這兩種情況可是完全不同的。而根據我的觀察,格雷女士你的情況明顯是後者。”
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愛或者恨都不可能是毫無緣由的,所以面對著格雷女士的這種態度,就這麼同樣分了一點注意力過去,關注了一下被人討厭以及迴避的血人巴羅是什麼樣的反應,文森特就這麼藉助著血人巴羅凝視著格雷女士直接轉身離開時候的背影時,所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眼神,而大致推測出了一些事情。
“雖然他嘴裡面並沒有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和往事裡也沒多大不同,看上去都是一樣的鬱鬱寡歡、愁眉苦臉,但是,我卻依舊還是在血人巴羅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被他隱藏起來的眷戀、愧疚、後悔以及愛慕。”
正是因為自己也同樣擁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能夠越是回味自己當初看到的眼神,越是認定自己的這般理解並沒有問題,文森特面對著這樣一段明顯是男方單戀女方的感情,認為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拿來和格雷女士聊一聊的話題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