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還躺在距離帳篷門口不過只有著兩三步之遙的地板上,文森特真的就只是被昏迷咒給打暈了而已。而同樣暈倒在了室內地板上的阿米爾和威尼,也同樣只是被昏迷咒給擊中了。
確認他們幾個人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並且看樣子也不認為他們有同樣被剛才那個襲擊者搜尋過記憶,薇爾利特為了能夠儘快將自己的幾個小夥伴喚醒,就這麼將魔杖尖端變出來的水流,滋在了他們幾個人的臉上。
至於,帳篷內部以及他們幾個人身上所攜帶的財物,究竟有沒有在方才的這段時間裡丟失,薇爾利特甚至於都用不著去進行檢查,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如果對方當真是求財的話,那麼他根本沒必要盯上我們這幾個窮鬼。更何況,假如僅僅只是為了求財的話,那麼,打昏我然後搜尋我的記憶又是怎麼一回事嘛!”
“嗚哇啊!”因為忽然間澆在自己臉上的冷水,所以得以從昏睡狀態當中甦醒了過來,阿米爾以及威尼不過才剛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他們面前的薇爾利特,以及同樣剛剛甦醒過來的文森特。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方才結束了使用雙面鏡與薇爾利特展開的對話之後,就很快按照她那邊的要求,為不小心醉了的文森特準備好瞭解酒的蜂蜜水,威尼卻因慢悠悠飛行的文森特在路途當中耽誤了太長時間的關係,因此等了半天也沒能夠等來自己的兩個夥伴。
雖然薇爾利特方才表示並不需要他們兩個人過來提供什麼幫助,但是卻依舊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阿米爾就這麼和與他有著相同相法的威尼來到了帳篷的窗戶邊,儘可能地朝著薇爾利特他們即將歸來的那個方向進行遠眺。
“帳篷的窗戶可不止一扇而已,所以,在方才我們兩個人都站在同一扇窗戶旁邊的時候,對我們發動攻擊的人應該就位於我們剛好背對著的那另外一扇窗戶旁邊。”
和帳篷的出入口處擁有相同的布捲簾,這種所謂的窗戶,明擺著並沒有玻璃那麼好用。聽不到窗戶被人給推開的聲音,與此也同樣沒有聽到有人翻窗戶爬進了他們的帳篷,阿米爾和威尼就是在用目光進行搜尋,尋找薇爾利特和文森特的過程當中,忽然間被來自於他們兩個人後方的魔咒給打中的。
一邊講述他們兩個人在留守帳篷的過程中究竟都遇到了些什麼事情,一邊抬起手來,用手袖胡亂擦去了臉上的水珠,威尼和阿米爾正是藉助著薇爾利特的說辭,才得以瞭解到,在他們兩個人暈過去之後,帳篷裡面究竟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所以也就是說,究竟是什麼人對你們倆發動了攻擊,你們也沒有看見對嗎?”自己本人就什麼都沒能夠看見,因此完全不曉得發動攻擊的人究竟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薇爾利特原本還希望自己的兩個夥伴能夠看到點什麼的。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也什麼都沒能夠看到,於是乎,想要確認究竟是什麼人跑到了他們的帳篷裡來,這可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了。
“其實就算當真看見了點什麼,我們所看到的外貌特徵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非常懷疑,假如他們真的看到了對方的真實長相,那麼對方為了儘可能地防止自己被抓捕,很有可能會對他們這幾個目擊者採取更進一步的措施,阿米爾雖然對他們對襲擊者完全一無所知的這個現狀感到頭痛,但是與此同時又同樣感到了一絲絲的慶幸。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襲擊我們幾個人的那個人,他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搜尋薇爾利特你的記憶。但是,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你並沒有掌握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需要被他人使用這樣的手段啊!”
在甦醒過來之後,確認了幾個小夥伴的狀況,發現大家都沒有受傷,威尼面對著依舊還沒有完全醒酒的文森特,就這麼把那杯放在桌子上的蜂蜜水,塞進了他的手中。
在喝醉之後先是和薇爾利特在山上耽誤了一段時間,隨後又慢慢悠悠地從山那邊騎著掃帚轉回來,文森特在被歹徒給打暈之後,事實上更睡了有小半個小時的時間。於是乎,就算自己的身體對酒精的代謝能力非常差,卻不至於會差到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依舊沒代謝什麼的程度,文森特就這麼開始漸漸找回自己平日裡成熟而又穩重的狀態了。
“在火災發生之後,先是對留守帳篷的人發動了攻擊,隨後又在放倒了你們兩個人之後,跑進帳篷內部,悄悄地埋伏起來,同樣把剛剛回到帳篷裡的我和薇爾利特給打暈了。面對著這樣的一個情況,姑且先不說對方究竟想要從薇爾利特這裡獲得些什麼,我們所最應該採取的行動都是報警。”
由於是依靠著自身的掙扎從夢境世界當中掙脫出來的,所以明擺著並不是因為對方已經檢索到了自己所需要看的記憶,進而才得以擺脫了對方的控制的,薇爾利特完全有那個理由相信,對方並沒能夠找到其所想要找的東西。
因此,這樣一個躲藏在暗處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襲擊者,既然完全有那個可能因為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成的關係而再一次跑來做些什麼事情,那麼,需要加強對自身的保護的薇爾利特,當然就應該向島上的傲羅求助了。
非常贊成文森特的這個意見,因此打算等帳篷外面火災的騷亂徹底穩定下來之後,再去找勞倫斯學長談一談今天晚上的情況,薇爾利特卻根本就沒能夠在帳篷裡面坐多長時間,就迎來了和勞倫斯一樣身為巡邏隊的一員的戴納先生,以及同樣在和他一起執行公務的其他兩名傲羅。
“怎麼了嗎,戴納先生?”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沒有找上前去,對方就先行找上了門來,薇爾利特很快就在開口發問之後,得到了回答。
“今天晚上,山頂上的那一片銀霜果之所以會被點著,並不是什麼機緣巧合下的偶然意外,而事實上就是有人刻意為之。我們現在事實上已經在現場找到了證據,足以證明,今天晚上的這一場火災,完全就是人為的禍事。所以現在,我們正在尋找並且試圖抓捕這個暫且還不知道是什麼人的縱火犯。”
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假如一個攜帶著隨身吊墜的訪客,在龍之鄉的領土上造成了這樣的一場火災,並且毀掉了那麼多的植物,那麼,這個人所擁有的生態數值,肯定會在忽然間出現大數額的支出。
“我們所有人在登島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過,掛墜是與使用者繫結的,不可能會出現被他人盜刷自己的生態數值的問題,所以現在,我們就是來挨家挨戶地檢視所有人的掛墜的。”
因為和薇爾利特他們這些普通使用者的使用許可權不同,所以不僅僅只是能夠看到掛墜上的一個數字而已,與此同時還能夠查閱這個掛墜在繫結了造訪者之後所擁有的數額交易明細,因此,戴納和他的同事們想要透過這種挨家挨戶地檢查吊墜的方式,把那個縱火犯給找出來,理論上並沒有什麼問題。
並不僅僅只是出現在了薇爾利特他們幾個人的帳篷外面的戴納而已,島上的官方工作人員們,全部都在山頂的火被撲滅之後,行動了起來。被嚴格地劃分了工作區域,隨後開始挨家挨戶地對所有到訪龍之鄉的人進行檢查,前來進行檢查的工作人員力求做到將所有的人全部都排查一遍,不錯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原來是這樣啊!”因為並不是他們幾個人縱火的關係,所以對於主動出示他們幾個人的吊墜並沒有任何排斥,薇爾利特所最終得到的結論就和她所想象的一樣——“嗯,從數額變動明細上來看,你們幾個人都不是縱火犯。”
由於整個龍之鄉都被看不見的魔法給保護了起來,因此,按照一般常理進行推測,假如有什麼人想要以非法身份偷偷潛入到龍之鄉里來,那麼,這樣的人肯定會因為沒有繫結掛墜的關係,而在一瞬間暴露自身的存在,並且被工作人員們加以識別和捕獲。
整個龍之鄉範圍內,僅僅只有漂浮在海面上的帳篷聚居區,擁有不會讓不曾擁有掛墜的人啟用魔法警報的環境,因此,為了防止縱火犯就躲藏在這些位於漂浮木板上面的帳篷裡,工作人員們當然有那個需求,挨家挨戶地進行尋找。
只不過,由於海上漂浮木板距離月亮島的高山之巔實在是太遠了,根本就不可能讓任何人以“身體位於帳篷裡,根本就不踏出去一步,但是卻可以做到進行遠端發射”的方法,強行點燃位於高山上的銀霜果,因此,戴納其實並不認為,縱火的人是以這種在來到龍之鄉之後,完全沒有踏出過帳篷的方式,點火的。
“戴納先生,發生火災的地方不是就剛好位於山頂臺的眺望臺周圍嗎?那麼,既然眺望臺全天候都有人在值班,縱火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又怎麼會始終沒有任何人看到呢?”面對著在檢查完他們幾個人的吊墜之後,就開始在帳篷內進行仔細搜尋的戴納,薇爾利特就這麼問出了這個她在遭遇攻擊之前,所產生的疑惑。
“很簡單啊,位於瞭望臺的人假如處於清醒狀態,那麼他們應該是可以看見縱火犯的。可是,在火正式燒起來之前,他們事實上就已經被人給放倒了啊!”
在夜幕早就已經降臨了的深夜,隱藏在樹林裡面的人哪怕根本就不使用隱形衣,其事實上也完全可以藉助這種昏暗的視覺條件,儘可能地藏匿自己的身形。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待在瞭望臺上,位於整個龍之鄉的最高點,在瞭望臺進行值班的工作人員,事實上完全就是一個非常顯眼的標靶。
因此,只需要充分利用這種敵人在明我在暗的優勢,那麼,縱火飯就絕對可以在點火之前,先把肯定會礙事的值班人員給放倒。這樣一來,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人看到,放火的人究竟是誰了。並且,在昏睡過去的人沒有辦法向周圍的人傳送警報的情況下,除非火勢大起來,否則,燒得不夠大的火苗,甚至於都沒辦法及時地被人給察覺到。
畢竟,像威尼以及阿米爾那樣決定在今天晚上留守在帳篷裡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事要做的,不可能一直站在窗戶旁邊。而像薇爾利特和文森特這樣,選擇在這天晚上出門的人,則又基本上完全被天空中的流星雨給吸引住了視線。
由於懷疑縱火犯隱藏了自己的身形,所以僅僅只是用目光確認帳篷裡面是否還有其他人,這麼做根本就不夠,戴納和他的同事就如同方才的薇爾利特一樣,決定用物理觸控的這種方式來確認,帳篷裡面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
在找過一圈之後確認,縱火犯看起來並不在他們這裡,戴納就這麼在原定應該和自己的兩個同事一起離開去往下一頂帳篷的時候,忽然間被薇爾利特給叫住了。
“所以你是說,在火災發生之後,你的兩個朋友阿米爾和威尼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殺出來的敵人給放倒了?並且,雖然你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從你這裡獲得什麼,但是卻確確實實地在方才被對方給搜尋了記憶,你現在很擔心,認為這個在今天晚上出現的歹徒不但有可能會再一次跑來找你,與此同時,還有可能與今天晚上的縱火案有關係,是嗎?”
“是的。”由於縱火案好巧不巧就發生在今天晚上,而自己被人搜尋記憶,又是在今天縱火案發生之後,因此,薇爾利特雖然不能夠明確地說清楚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但是卻依舊還是認為,這兩件事情前後腳發生應該不是巧合,而是完全有著其內在的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