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桂花的墳頭,不知道怎麼回事,竟被人淋了一大盆殷紅的類似血液的東西在上面。

那東西就像一層暗紅色的膠水,從墳頭陷進去一大截,另一截流至墳尾,如同在地上寫了一個血淋淋的‘七’字!

當時村長和幾個長輩見陰陽先生都嚇跑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回去一番商議之下,最終決定還是聽那八字先生的話,全村人趁早搬走。

即便再有不捨,可總不能拿小命來擱這耗著。

但舉村搬遷是大事,一來要等審批,二來勞師動眾,山溝子裡本來交通就不方便,沒個十天半月根本拿不下來。

好不容易上面同意了,可這時候,村裡來了一個老頭。

他找到村長,對眾人說,搬到哪裡都不頂用。

村民們本就已經十分的恐慌了,這時候聽老頭如此一說,更是哭天叫地。

村長沉住氣問老頭,那該如何是好?

老頭拿出算盤上下撥了幾下,對眾人說,“陰人買陽命,說白了看的是八字,你們每人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下來給我,我自會有辦法。”

眾人聽完老頭的話,都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村長帶頭,將自己的八字寫到紙條上交給老頭。

大夥見狀,這才紛紛寫下八字交給對方。

老頭收下紙條滿意的笑了笑,之後就讓村民們不用擔心,只管在村裡等訊息,不出十天,災禍自消。

隨後,他就讓村長帶路去了一趟虎頭崖,之後就自顧的離開了。

可自那以後,村裡每隔五六天還是會死人,而老頭也一直不見蹤影。

大家夥正著急的時候,恰好呂樂和段若雪他們趕到了。

當得知村裡的怪事後,呂樂當即就同段若雪到傻女桂花的墳邊檢視了一番。

除那堆已經快乾枯的殷紅血跡外,倒沒發現其他特別之處。

之前我進村時,看見的棺材也是呂樂安排他們這麼做的,呂樂說,村子幾乎已經成了一片陰地,人不能再埋到村口,所以要抬出村另覓合適的位置安葬。

我聽完村裡的怪事,一時半會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總感覺十分的混亂,一會兒什麼山泉、傻女桂花、一會兒又是什麼風水陰局,感覺亂七八糟的。

王靈兒讓我別糾結這些,她說咱們來此,目的是找仙骨金篆,至於村裡的事,能管則管,管不了也沒辦法。

段若雪不太同意,她沉吟了片刻說,“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村裡的事,似乎同虎頭崖有點聯絡,所以該查的還是要查。”

我問呂樂怎麼看,他搖了下頭,“不好說,泉眼我也去看過,那地方上面就是虎頭崖。”

我說,“那既然如此,明天一早咱們就上山瞧瞧。”

仙骨金篆到底是藏在山上某處,還是在某個人的手裡,這時候誰也說不清楚。

老王頭給我的資訊,玄宮山就只提到了兩個人名,一個叫馬如峰,另一個叫劉半仙。

但這兩個人現在根本無從查起,所以目前我們只能先到王瞎子以前出事的地方查檢視。

王瞎子這人向來直接,他直奔虎頭崖,想必是那裡有啥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思索間,呂樂帶我往村後面走。

我們借宿的地方正是苗老爹家,他家在村尾,所以還要走一段路。

山溝裡房屋簡陋,但住幾個人還是沒問題。

苗老爹人挺和善大方的,怕我們住不慣,特地讓他那傻兒子苗二娃打掃了好幾遍。

晚上吃過飯,我問王靈兒,有沒有去過虎頭崖?

她搖搖頭,說想問她爺爺的事就直說。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王瞎子到底是怎麼在虎頭崖著了道,我問王靈兒,具體怎麼回事。

可這妮子板著張臉,說自己也不知道。

她說,她爺爺以前都是獨來獨往,很多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心想,可能那時候王瞎子眼睛沒瞎,行動自如,所以才不事事都帶著王靈兒。

可惜,此一時彼一時,王瞎子和王靈兒的身份,我始終頭疼不已。

之前沒看到她,我心裡沒想那麼多,可現在看到王靈兒,我心中總感覺怪怪的。

想想,如果一個人從最開始的朋友,最後淪為敵人,那得有多難受。

我坐在院子裡,心中挺不是滋味兒。

縱然明月當空,也有烏雲蓋頂之時。

“啊……啊……”

我這邊正悠悠感嘆,一側的屋子裡突然傳出幾聲輕響。

那是苗老爹給兒子苗二娃蓋的新房,剛開始我還以為那啥呢,連忙就想回屋。

可剛起身,邊上的王靈兒就對我搖搖頭。

我見她朝屋子邊指了指,好像是想過去的意思,便低聲對她說,“這樣不太好吧。”

“你愛來不來,反正有啥事別指望問我!”

這妮子說完,就悄悄往屋子邊挪了過去,呂樂和段若雪這時候不在,我往四周看了幾眼,隨即也跟了上去。

來到屋外,就聽裡邊傳來一個女人喘息的聲音。

毫無疑問肯定是苗二娃的第二任妻子,聽說腦子也不太好使,反正我來了大半天也沒見過她長什麼樣。

這女人好像平時不愛出門,總喜歡把自己關在屋裡。

剛剛吃飯的時候,苗老爹還在抱怨,說自己這兒媳婦每天都把自己關屋裡,最近連吃飯都要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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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聲音不對勁,下意識的就拉了一把王靈兒,我們兩人跑人家夫妻屋外邊偷窺好像不地道啊。

萬一那啥啥啥,如何說得清?

王靈兒瞪了我一眼,朝視窗的小孔指了下,然後低聲對我說:“這女人有問題!”

我聽她說苗二娃的媳婦兒有問題,這時候也顧不上那啥了,趕忙移到視窗邊。

順著小孔往裡邊一瞧。

屋內燈光不是很亮,山裡的燈泡瓦數都低,一般都是那種二三十瓦的黃燈泡,整個屋子照得黃悠悠的。

正對面是一張大床,新房佈置得還不錯,有點現代化氣息,牆壁上還特意貼了些牆紙。

我看見苗二娃此時正坐在一邊盯著床頭,傻愣愣的發笑。

而那發出聲音的女人則坐在床邊,由於背對著我,所以沒看清她在幹嘛。

不過從她手裡不停擺弄的動作看,好像是在給自己化妝。

我這時候心頭納悶,大晚上又不出門,化個什麼妝?

可就在我尋思的一剎,那女人突然將臉轉了過來。

看到這張臉,我頓時差點沒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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