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錢是什麼意思嗎？”張晉試探著問道。
“當然知道，用來買東西的貨幣，在古代叫銀兩銅錢，在現代叫紙幣，我們妖界不也是用人類的錢嗎！”白纖楚說道。
原來她懂錢這東西啊！
“那你還問我兩百萬是多少？”張晉好奇道。
白纖楚說道：“因為我沒見過這麼多錢。”
確實，普通人都沒機會見這麼多錢。
“我在妖界買東西都是刷卡的。”
正常，現在人間也是手機線上支付。
“他們跟我說隨便刷，不限額。”
尼瑪，這就離譜！
“所以我不知道兩百萬是多少，很多嗎，要工作幾天才能賺到？”
“這個……主要看實力和運氣，一般人要花三四十年吧。”張晉想了想說道。
“這麼久呀！要是我的銀行卡還在手上就好了，可以刷卡幫他還債！”白纖楚有些遺憾。
刷卡還債？也行啊，總比以身相許強！
張晉連忙問道：“那你的銀行卡呢？被偷了，還是不小心弄掉了？趕緊報警啊！不，先去銀行掛失，再重新辦一張新卡，這樣比較快！”
“都不是，我出來的時候銀行卡被家裡人沒收了。”白纖楚說道，“家裡人不同意我來找袁帥報恩，所以限制了我的經濟來源。”
“啊？”張晉撓了撓頭，怪不得一出場還穿一雙醜不拉幾的藍色男士拖鞋。
白纖楚忽然一拍手掌，欣喜道：“我想到辦法了，我可以找人借錢，我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是我發小，一個是我閨蜜，他們應該有不少錢！”
發小？閨蜜？
貓妖洪思聰和兔精賈冰冰！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白纖楚作為一個行動派，當下立刻起身。
“哎，這麼快，先吃完蛋糕再說啊，別浪費了。”張晉沒想到她這麼雷厲風行。
白纖楚看了一眼精緻的三角蛋糕，伸手端起盤子直接一口將蛋糕給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吃完了，我們走吧。”
“……”張晉驚了，“你的注意形象啊！”
“我在妖界都這麼吃的，是這個蛋糕太小了。”白纖楚伸手將他扯離座位，“走吧！”
不愧是妖精，力氣真大！
被扯出蛋糕店的張晉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找我發小，他裡這裡比較近。我閨蜜還在影視城拍戲，離這裡太遠了。”白纖楚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是我，我現在就過去你那裡，你給我等著。”
十幾分鍾後，戀家地產。
“原來戀家地產在這，縮在徐家彙的小旮旯裡難怪這麼難找。”張晉抬頭看了一眼招牌。
白纖楚推門進去，大聲說道：“洪思聰！你快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沒多久，洪思聰就從裡邊的房間走出來，這是一個畫了妖嬈煙燻妝的龍門鏢局陸三金。
“你來了，進來談吧。”
白纖楚和張晉跟著洪思聰進到裡邊，穿過以冰箱作為掩護的通道，來到了魔都動物管理局第三分局的辦公大廳。
“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別跟我說你是來自首的。”洪思聰端起之前還沒喝的咖啡，一邊放貓薄荷攪勻一邊問道。
“我當然不是來自首的，我是來想你借錢的。”白纖楚說道。
“沒有家裡的支援，又沒有工作，你肯定在人類社會混不下去。說吧，要借多少？”洪思聰淡淡一笑，露出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兩百萬！”
“噗！”
洪思聰一口將嘴裡的咖啡全噴了出來，他來不及擦嘴，扭頭吃驚地問道：“多少錢？你、你再說一遍！”
“兩百萬，應該不多吧？”白纖楚有些驚訝於發小的反應。
“兩百萬還不多？你知不知道兩百萬都夠在魔都買房首付了！”洪思聰擦了擦嘴。
“兩百萬的首付？魔都房價沒這麼貴吧！”
洪思聰指著張晉道：“窮人閉嘴！香港中環五十平就賣一千萬，我徐家彙七十平米賣九百萬已經很客氣了！”
“這好像不是你的臺詞吧？”張晉記得這應該是劇情裡那個賣房的老阿姨說的。
“是誰的臺詞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事實！另外，你誰啊你？”洪思聰說著走到張晉身邊聞了聞，“一隻老鼠精？”
“是倉鼠！”張晉糾正道。
“無所謂，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洪思聰說道。
“沒有！”
“沒有？沒有你還這麼理直氣壯！？”洪思聰愣了一下。
白纖楚打斷兩人的交流，問道：“洪思聰，你到底能不能借給我兩百萬？”
洪思聰無奈地攤手道：“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弄這兩百萬？我是動管局分隊長，不是經管局分隊長，每月就這麼點薪水，吃喝拉撒，買完化妝品就不剩多少了。”
“那你能借多少？”
“三四十萬差不多，不過……”
沒等洪思聰說完，白纖楚就伸手說道：“行，就三四十萬吧，給我！”
洪思聰僵了一會兒：“你還真借啊？”
“你放心，這些錢我回去後會還你的。”
“我倒不是怕你不還，主要是……你借這些錢來幹什麼，不會是給這只老鼠精吧！”
“是倉鼠！”張晉再次糾正道。
白纖楚笑著解釋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來人間就是為了報恩，我找到袁帥了，現在他揹負了兩百多萬的債務，所以我打算替他還債。”
“你不是打算以身相許嗎？怎麼現在還要替他還債？”洪思聰內心十分悲憤。
以前是賠了夫人，現在還要折兵。搶我發小，還搶我錢包，太可惡了！
我與袁帥不共戴天！
白纖楚看向張晉，面帶感激道：“本來我是打算以身相許的，但是後來他說服了我，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報恩。報恩是急恩人之所急，想恩人之所想，而不是一味的按照自己像想的方式去做，那樣很可能會適得其反。現在袁帥最需要的是賺錢還債，所以我要想辦法替他還債，這是對他最好的報恩方式。”
洪思聰聽完這話，若有所思地扭頭看向張晉：“自己人？”
“自己人！”張晉點點頭。
兩人彷彿抗戰時期的地下黨接頭一般伸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兄弟是偷渡出來的？”
“慚愧慚愧。”
“沒關係，來我這裡補辦一下就好，都是小意思嘛！”
“你能幫我辦一張身份證？”
“正式的不行，臨時的可以。”
“那太好了，我正愁辦不了電話卡和銀行卡，每次想用網路都得去蹭WIFI，好麻煩的！”
正當張晉和洪思聰兩人竊竊私語的時候，一旁的白纖楚再次打斷兩人：“洪思聰，能不能借給我？”
“借，當然借！小白，我們微信轉賬吧！”洪思聰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對張晉小聲道，“只要她能打消以身相許的想法，我傾家蕩產都願意。”
“你這發小還挺夠義氣的！”張晉讚道。
“那是，你不知道雲中鶴知道小白打算以身相許去報恩這件事簡直發瘋了，要把小白當做反面案例。被他當做反面案例的妖精都沒好下場，我能不著急嗎！”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白纖楚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錢我轉過去了，你看收到了嗎？”洪思聰搖搖頭，趕緊轉移話題。
“收到了，怎麼才三十七萬呀，之前不是說好四十萬的嗎？”白纖楚看了一眼自己的賬戶，疑惑的問道。
“之前說的是三十到四十萬，是一個中間數。”洪思聰解釋道。
“洪、思、聰！”白纖楚上前奶兇奶兇的逼問，“說，你是不是私藏錢了！”
“我……總要留點錢過生活吧。”
“說實話！”白纖楚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最近雅詩蘭黛有一款新的眼妝上市，我要第一時間買到，免得賈冰冰整天跟我炫耀！”
“你一個男妖買什麼眼妝！”
“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男妖也有追求美的權利和自由！”洪思聰爭辯道。
“……”白纖楚有些無話可說。
張晉站出來勸道：“差不多得了，別為難洪隊長，好歹人家也是你發小，再說你不是還有一個閨蜜嗎？”
“對，你去找賈冰冰借錢去，她是大明星，一兩百萬的根本不在乎。”洪思聰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對了，她最近在演畫皮8，以她現在的身價，一兩百萬也就五分之一的片酬。”
白纖楚看了看兩人：“當明星很賺錢嗎？”
“比普通人賺的多了！”
“那好，我去問冰冰借錢！”白纖楚點點頭。
“你先打個電話問問賈冰冰的情況，我先去給這位兄弟辦個臨時身份證。”洪思聰說完就拉著張晉趕緊離開。
趁著白纖楚打電話的空當，洪思聰一邊給張晉辦理身份手續一邊詢問情況，辦理臨時手續並不複雜，很快就給他辦完了。
“拿好了，這是你的臨時身份證，有了這張身份證你就可以以人類的身份活動了，但是你的資訊資料只是在魔都分局登入，不經過總局是沒辦法全國通行的。我知道你有難處，要不是看在你做了一件好事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抓起來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體諒我的難處，別到處惹是生非。”
“洪隊長，你放心吧，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但是，我可不保證能勸住白小姐！”
“我從小到大都沒勸住她，我也不奢望你能勸住她，只希望在她準備惹事的時候，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洪思聰說道。
張晉從對方手中接過身份證和一個隨身聽，仔細看了看，身份證是正規的居民身份證，而隨身聽則是一個加了擴音器的隨身聽。
“這個隨身聽播放出的音樂可以消除普通人的記憶，一旦小白鬧出了事情，你就開啟隨身聽放音樂，這樣事後就不會有人記得了。”洪思聰給他示範了一下。
咔嚓！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停！”張晉關掉隨身聽，質問道，“為什麼你的是小虎隊，而我的就是鳳凰傳奇，這不是區別對待嗎？”
“沒辦法，記憶清除曲目就得選那種特別洗腦的歌曲才有用。”洪思聰解釋道，“你不喜歡可以換一首。”
“都有什麼歌曲可選？”張晉問道。
洪思聰遞過來一張紙：“這是目錄名單，你看看吧。”
張晉接過一看，名單上寫著鳳凰傳奇精選、小蘋果、忐忑、阿凡達與屌絲男、洗刷刷、我的滑板鞋、午夜DJ……都尼瑪什麼牛鬼蛇神！
“選好了嗎？”
“我還沒看完呢。”
“這麼麻煩，我看你就選這個好了。”洪思聰伸手指著名單上的一首歌。
“學貓叫？不行，這首歌我聽不了，要是播了這首歌，普通人沒失憶我就先失憶了！”張晉趕緊拒絕。別人聽了不知道怎麼樣，反正他聽了會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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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草舞這首歌總行吧？”洪思聰又提議了一首歌。
“海草舞？還行，不好不壞。”
“那就選這首啦，選了之後就不能改了。”洪思聰拿起隨身聽開始進行設定。
“等等！”張晉忽然喊住他，“換這首歌，我決定了，這才是真正的洗腦神曲！”
洪思聰探頭過來一看：“卡路里？”
張晉點點頭：“對，就是卡路里。”
為什麼選卡路里，因為這首歌確實火，而且在洗腦方面絕對是第一。
有多少喜歡這首歌的人就有多少討厭這首歌的人，一首歌能把喜歡它的人洗腦成每天不聽個十幾遍就不舒服，還能把討厭它的人洗腦成每天不黑上十幾遍就不舒服，無論粉還是黑都被洗腦，簡直是無敵了！
“你確定？以後可不能改了。”
“確定，不改了。”
洪思聰操作了一下，就將隨身聽還給了他：“以後這就是你的洗腦器了，記得每天充電，保持電量充足才能長時間播放。”
張晉點點頭，將隨身聽和充電線收了起來。
這時候，白纖楚也正好走過來說道：“我已經跟冰冰通了電話，她下午拍攝完就有時間跟我們見面，我們現在得立刻趕過去。”
洪思聰親自將兩人送到門口，微笑道別。
“祝你們一路順風，借錢順利！”
離開了戀家地產，張晉先去附近的營業廳辦了一張電話卡，這才跟著白纖楚打車前往魔都影視城。
計程車上，他愜意地玩著吃雞，這才是有流量的幸福生活。
前邊的司機忽然開口道：“這位先生，我們真有緣，昨天我載你去的團結動物園，你還有印象嗎？”
“你一天載客這麼多，居然還記得我？”張晉有些詫異。
“本來我是不記得的，但是你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所以我才突然想起來了。”
“……”張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