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吃準了朱丹尼貪生怕死的性格,因為初次碰見朱韜的那天早上,一開始對何邪最兇狠的是朱丹尼,最後唯一一個嚇得跪地求饒的也是他。

這種人最好拿捏,因為在死亡面前,他們向來缺乏放手一搏的勇氣。

朱丹尼只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時間,根本不夠朱丹尼離開港島,朱丹尼很明白自己若是兩個小時後不去警局自首,何邪就會找他,那時候他還在港島,所以他也根本不敢冒險。

面色很難看的朱丹尼帶著手下匆匆走了,至於他如何為自己準備後路,何邪並不關心,但無非是喝朱韜的血。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陳家駒在下樓的路上和上級通了電話,下樓後,正好碰到焦急等待的朱韜,一番打鬥後,很輕鬆就制服了朱韜。

接著大隊警察趕到,然後朱韜的律師也趕到,意圖顛倒黑白,但被暴怒的陳家駒一頓暴揍。

何邪只是在樓上冷眼俯視著這一切,並沒有下去。

看到警察開始收尾,而陳家駒開始向上張望,何邪笑了笑,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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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和無關緊要的人打交道。

“你可以下去了,”他回頭對莎蓮娜笑道,“朱丹尼這個人膽小又陰狠,雖然他是朱韜的侄子,但他不會讓朱韜活著走出監獄的。”

莎蓮娜心中有些發寒,在她心中強大無比的朱韜,就是被眼前這個瘸了條腿的老男人,輕輕鬆鬆置於死地,朱韜甚至連面對他的資格都沒有。

也許朱韜直到死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畏懼地看了眼何邪,道:“我會在法庭上說出我知道的一切,還陳家駒一個清白的。”

何邪呵呵一笑,突然伸手捏了捏莎蓮娜的鼻子,笑呵呵道:“這才乖。”

說罷,他也不去看渾身僵硬,呆若木雞的莎蓮娜,轉身灑然而去。

莎蓮娜如夢遊般下了樓,滿腦子都是何邪臨走前捏她鼻子的場景,陳家駒喊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你傻啦?”陳家駒奇怪地看著她,“達叔呢?怎麼沒下來?”

“他,他走了。”莎蓮娜有些茫然道。

“走了?”陳家駒訝然道,“他有說過什麼嗎?”

莎蓮娜再度茫然搖頭。

陳家駒無奈擺手:“算了,我自己打電話問他。”

頓了頓,他疑惑打量一番莎蓮娜:“怎麼你突然夾著腿走路?哪裡不舒服嗎?”

這下莎蓮娜總算徹底回過神來。

她的臉剎那間通紅,咬唇狠狠瞪了陳家駒一眼,罵道:“臭流氓!”

說罷,轉身就向商場一角的衛生間跑去。

“我怎麼就流氓了?”陳家駒莫名其妙。

“喂,你不能亂跑的,回來!”

出了商場,何邪直接驅車去往小莊發來的地址。

半路上何邪接到陳家駒打來的電話。

陳家駒的心情十分愉悅,連聲向何邪道謝,何邪告訴他,如果朱丹尼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去自首,要他及時通知自己。

至於報酬,他要陳家駒忙完自己的事情,去雜貨鋪找他。

一個小時後,何邪來到位於觀瀾的一座教堂,這裡位置很偏僻,四周基本沒什麼人煙。

穿過一片草坪的時候,何邪的腳步驚起在草地徜徉的幾隻白鴿,也驚動了裡面的兩個人。

教堂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小莊和李鷹笑吟吟出現在門口,看著悠然而來的何邪。

“達叔。”兩人向何邪打著招呼。

何邪看看小莊,又看看李鷹,心裡有些感嘆,真是一對好基友啊。

“看來我來早了。”何邪笑眯眯道,“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很可惜,這兩人都沒能聽懂何邪的“深意”。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達叔!”小莊看起來很高興,一點也不像是即將面臨一場大戰的樣子。

“這次我可不會對你免費。”何邪笑道。

“沒問題!”小莊笑著使勁抱了抱何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何邪看向一邊的李鷹,道:“你也打算留下來幫他?”

“我不是幫他,”李鷹笑道,“我只是不想他死,他應該受到法律的審判。”

何邪笑了笑,道:“只怕他不肯,你又不忍心。”

他沒有覺得李鷹迂腐,有堅持的人,都不應該被嘲笑。

“說說吧,我能幫你做什麼?”他問小莊。

“我的一位朋友,幫我去拿錢了。”小莊面色稍稍嚴肅,“其實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只是那筆錢,而是就算我不要錢,汪海也一定會要我的命。我和他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倒下。”

“我和我那位朋友約好了在這裡見面。”小莊繼續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跟我說,如果等到晚上八點他還沒來,就叫我不必等了。”

“達叔,我不知道事情到底會怎麼樣。”小莊道,“我知道你很會解決麻煩,我想你幫我,搞定汪海,搞定我和珍妮的關係,還有,搞定他。”

最後,小莊指了指李鷹,無奈道:“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你這是三個麻煩啊。”何邪看著他,“費用很高的。”

小莊笑了笑:“我知道達叔你不收錢的,只是我不知道你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不知道我出不出得起。”

“出得起的。”何邪嘆了口氣,“算你優惠價吧,至於是什麼,等你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頓了頓,何邪看向李鷹,笑道:“看來我不得不說服你了。”

“只怕要讓你失望了。”李鷹道,“其實我心裡也不想抓他,只不過我的職業道德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

說實話,李鷹能做到這份上,對小莊其實已經仁至義盡了,要說服李鷹不抓小莊,其實就等於是要李鷹放棄一直以來堅持的底線,小莊真的給何邪出了一個難題。

何邪想了想,突然笑了,道:“你信奉法律,還是信奉正義?”

“有什麼區別嗎?”李鷹問道。

“其實你知道是有區別的。”何邪深深一笑,“不然你也不會這麼糾結和迷茫。”

李鷹怔怔看著何邪,突然嘆了口氣:“達叔啊達叔,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會讀懂別人的內心。”

“我只能猜到心裡乾淨的人在想什麼,”何邪笑道,“恰好你就是。”

“這算是讚揚嗎?”李鷹會心一笑。

“不用客氣。”何邪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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