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埋了圖倫?灰角這枚棋子後,就直接迴轉營地了。

他這種‘歲月殺’的玩法,是從‘魔魂井’那裡得來的靈感,那個倒黴的魔鬼,已經被卡了1700年,沒有審訊,沒人過問,估計一個人想各種可能都快把自己逼瘋了,或者已經瘋了。

他這次來中古戰錘世界一週之旅後,下次再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多半是十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之後了。

鼠人的壽命平均只有0歲。圖倫作為灰先知,壽命自然要超出鼠人的平均水平許多,卻也不過百年。這是因為它們依賴的次元石延壽法,其實很有問題。

次元石是典型的混沌物質,其中晶化能量要佔到80%以上的比例。

如果說,能夠延長生物壽命的特殊物質是航空燃油,那麼次元石就是原油。

原油進煉油廠加工,可不光產高標號的航空燃油,還有柴油瀝青什麼的。

也就是說,次元石中的主要成分,其實對生物是有害無益的,但混沌物質中神奇之物的逼格足夠高,再加上這是個‘心想事成’、精神力更加容易影響身體變化的世界,所以能以一種扭曲的方式讓生命得以延續。

凱恩傳授給圖倫的技藝中,就包括如何更好的利用次元石,當然是加密的,它有授權,這方法靈驗,傳授給別人,卻不好使。

另外,他還傳授給圖倫立體農牧業的概念,說白了就是現代人都知道的飼料餵豬、豬屎餵魚那一套。

凱恩相信,只要圖倫夠努力,會一直有個相對清醒的頭腦,見證滄海桑田,也會明白什麼叫年少輕狂所犯的錯……

赫敏安慰了雷奧妮幾句,雷奧妮便跟家人,被城堡裡出來的一小隊人接走了。

這些人戰戰兢兢的看著一地鼠人屍骸,又看了看威猛霸氣的晝蠻和盡顯彪悍的曦蠻,一個個瑟縮的就跟鵪鶉。

平時他們真不這樣,這裡是南疆,時不時也是要跟各類山精野怪見生死的,但染血的魔像們顯得煞氣十足,表現也著實驚豔,扮相屬於驚爆款,三合一,於是攝人心神,讓人畏懼。

雷奧妮進城後不久,野獸人之戰那邊徹底落幕,瑟琳令伏擊的夜蠻迎頭射了幾輪,然後率領曦蠻砍殺,最後抱團的一撮野獸人也跪了。

最終逃脫的野獸人,寥寥無幾,這一支系的野獸人也就此除名了。

要知道野獸人也不是憑空就牛掰,也是有傳承的,至少要老帶新。比如那些捨不得自家異化孩子被處死的人類,將孩子送走,這些孩子可不是一開始就能適應荒野的生存方式,需要有人指引甚至照顧。

這種活兒不光是薩滿來幹,也有專門幹這個的類似教官般的存在。而隨著建制的徹底滅除,這些骨幹框架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再想崛起,那就得等其他野獸人部落,因為就食、理念等原因,像螞蟻王國分家般撇出來一支自己玩,才有可能重讓這片土地上重新出現野獸人聚落。

這個過程以宏大的歷史角度看,很快。可對這裡的人類而言,很多人今生怕是不太容易再見到野獸人攻城這種事了。

一連串的戰鬥,差不多殲滅了000生物,凱恩四人的一週之旅,堪稱血腥屠殺之旅,兩天近5000,這已經是伍斯特領一半的人口,包括周邊的幾個小鎮和莊園。即便是鼠人,在經受了這一連串打擊後,也有點傷到了。

瑪麗婭、瑟琳還沒有迴歸,西邊林區的鼠人就撤了,估計是返回灰色山脈了。

瑟琳她們回來後不久,伍斯特堡城門大開,城主沃納親自來見凱恩一行了。

不過這次凱恩只是露了一面,就將社交事宜全權交給了赫敏。他不是不能談,而不是不愛談,麻煩、不耐,這不是好的交涉態度,容易搞砸事,也容易被當凱子。

主要是類似的交涉經歷了太多,相較而言,他更願意跟裝置打交道,並且他也承認,他在社交方面並沒有天賦,還是交給已經歷練出來,並且也願意享受被端著捧著感覺的赫敏吧。

瑟琳也陪著赫敏去伍斯特堡做客了,瑟琳也不是能安下心做幕後工作的型別,雖然這個瑟琳心智成熟了很多,但有一句話叫本性難移,內心深處是個喜歡小資式浪漫的文藝女青年的瑟琳,可不喜歡總是跟裝置或屍骸打交道。

瑪麗婭就沒問題,凱恩跟瑪麗婭是工作上的好搭檔,並且能從中找到樂趣。

比如回收了哪些神奇之物,玄奇之物,又或哪具屍體是有較高價值的。

有些屍骸傷的太重,就失去改造價值了。

以高階超凡角度看,肉體的修復絕非癒合那麼簡單,這就像很多的現代施工,在較為嚴格的關鍵部位,都要求材料的一體完整性。比如鋼材,一旦有焊接點,那就是瑕疵,不單是焊接點那裡強度不夠那麼簡單,而是對整體造成了影響。

“索爾領的人缺食物麼?製成肉乾或肉粉?”瑪麗婭小時候是捱過餓的,對食物很敏感,這麼問。

凱恩摸著下巴,“我倒是覺得,這裡的人缺魚,但更缺漁。殘酷點說,以為瘟疫死了許多人,糧食剩下了。問題在於,明年怎麼辦?誰來種田。”

瑪麗婭跟凱恩兩體同心,是能明白‘魚’和‘漁’的差別的,說文言文都沒有理解障礙。

瑪麗婭覺得凱恩說的有道理,就建議乾脆將這些剩下的廢材料,湊湊弄成縫合怪,給這裡的人用得了,也算是中古時代的農機,或者說更智慧的大牲口。

凱恩聞言,莫名就想到了弗蘭肯斯坦。笑道:“可以,但一定要注意顏值,在看臉的世界,醜陋是原罪。”

於是縫合後故意催肥的‘胖蛋’出現了。

這種在凱恩和瑪麗婭眼裡,就宛如用筋頭肥皮嚼碎灌製香腸般以下腳料製成的劣質血肉魔像,有著憨蠢到爆的外觀。

它們長的就像{愛麗絲夢遊兇境}中的傻呆西和傻呆東,腿短身肥,比例誇張,沒有脖頸,大圓腦袋直接墩在皮球般的身上,口鼻眉眼很集中的佔據臉中央的一塊……

沒人會懷疑這樣的它們有把子力氣,卻也沒有人會認為它們能真的威脅到自己,因為人們會覺得自己的智商足以碾壓這樣的蠢貨,光是一條小細箱子就能卡住它們進退不得。

當然,這其實完全是人們的一廂情願,不過有這也就夠了。

於是兩百多個胖蛋被造了出來,長相蠢,動作蠢,說話時也蠢蠢的,偽裝效果滿分。

凱恩背著手點評:“然後實力不會作假,當人們發現這些傢伙可以一拳將牛馬打飛,也能夠手撕怪獸,那內臟和鮮血流淌四溢,憨蠢反倒會形成另一種反差效果的猙獰吧!?”

其實很多看似可愛的東西都是這樣,換個背景,光影作用下,會讓人體會到比醜陋的怪物還要瘮人的驚悚感。

血腥場面搭配無邪笑容的小孩子,嘴裡再吃點啥,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原本黑暗的房間,讓這一切被闖入者看到,那效果……

凱恩笑著搖搖頭,在這個世界,他有點放飛自我,邪惡因子開始氾濫了。

工作,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

製造胖蛋不過是處理邊角料的娛樂,凱恩和瑪麗婭很快就投入到緊張忙碌的工作中。

赫敏完成了對全城疫病患者的救治,以及對城區的淨化。

在心情大好的沃納夫婦的恭維中,赫敏與沃納夫婦一家共進晚餐,包括之前染病而臥床的沃納的長子巴赫。

晚飯後,赫敏站在露臺上,看著‘血色旗幟’的鋼鐵城堡那邊,魔光輝煌,一束能量筆直而上,直入群星璀璨的蒼穹,也看不出究竟是噴射還是吸收。

瑟琳輕步走了過來:“要回去嗎?”

“不用。”赫敏道:“凱恩受過很多傷痛而本能的與人保持距離。這次來這個世界,不如說是他需要散心。我們已經有點煩到他了,他需要自由的空間,做一些他能樂在其中,不用顧及我們的想法,我們給他。”

赫敏又在心中補了一句:“想在他心中增加情感厚度並不容易,不能急。”

她知道凱恩是個吃貨,對這個時代的餐飯看不上眼,因此下午的時候,特意讓人送了食材過去,凱恩自己就是個好廚子,也能照顧好自己。

而這些小小的互動細節,是情感增進的主要方式,沒有捷徑。

翌日。

夜蠻換裝,蠍弩被魔法火銃取代。

當然,已經造出的蠍弩沒有必要回爐,那太浪費了。凱恩將之出售給了勒布維茨家族,不著急給錢,慢慢消化,也不用給錢,以物易物,有空時收集一些特殊的資源。

這個空勒布維茨家族是必然會有的,因為這是個以十年為基本計算單位的交易。

除了蠍弩,還有胖蛋。

扶人扶到底,送佛送到西。勒布維茨家族滅了,那麼交易就雞飛蛋打了。有了胖蛋,勒布維茨只要不犯大錯,想不崛起都難。

事實上,現在就有一樁能領勒布維茨家族崛起的好買賣奉上。疫病藥劑。

這藥劑並非一瓶瓶藥水或一枚枚藥丸,而是聖水。

凱恩特意製造的聖印,看著像是玉璽,四四方方,但沒那麼雕刻華美,造型簡約,神聖自露,只要放在某處靜止不動一段時間,它就會自行沐浴聖光,並且這束自虛空中垂落的聖光中,有光斑像飛蟲般慢慢飛舞。

那是聚能效應。這玩意說白了就是塊能夠自動吸攝聖光能量的高階法器。

或者說,它是法器之母,因為它能製造法器。

只需按照一定的規格選取材料,然後將這印章一蓋,法器即成。那效果就像佛器開光。

連中午飯都沒讓吃,沃納就打發自己的兒子巴赫懷揣聖印,在一隊騎兵的保護下前往索爾行省的省會白獅之城邁森。

索爾領的選帝侯艾德里德家族的徽章,就是一頭戴著金冠的白獅舉著騎矛,而矛接近尖端的位置,拴著一面有著太陽圖案的黑色燕尾條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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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索爾行省的主戰旗,是在這個徽章上加上紅底,後來成為維森領後,又加了金邊兒。但獅子頭上的金冠卻是去了。畢竟勒布維茨家族沒出過皇帝。

不過這是原歷史線,現在可是已經改變了許多。

巴赫?馮?勒布維茨今年三十一歲,他很清楚這次前往邁森意味著什麼。

若是成功,並且有很大機會成功,他的名字將隨同聖印一道,深刻的烙印在這個時代。

帝國大事典上必然會提到這次瘟疫浩劫,也必然會提到他,千萬帝國民眾的拯救者!

他也清楚,隨著這次拯救,舊教將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重臨帝國,聖光,這一源於自然偉力大家庭的神奇力量,將照耀帝國的現在和未來,成為許許多多人心中不可或缺的光。

快馬加鞭,顛簸讓人臟腑不適,寒風凜凜,吹在人臉上彷彿小刀子割,然而巴赫對這些已經毫不在意,他現在感覺彷彿心都在燃燒,興奮、亢奮,他將一舉成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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