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巖青一臉懵圈的發現蠻族士兵竟然連夜退了，不是戰略性的後退，而是真的徹徹底底的退了，直接回家了。
捎帶著還送來一封認錯書，極近謙遜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著實把李巖青看的一臉懵逼。這些野蠻人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以前不都是不拼到最後不罷休嗎？
“看，都說你要適應了。跟在那家夥身邊，你以往的世界觀和經驗早晚得崩掉，早崩早安心。”唐旭一副習慣了的表情。
李巖青愣愣的點了點頭，如果說他之前不理解這句話的話，可現在他理解了。昨天那堪稱屠殺的場面，那可怖的炮彈，以及昨晚隻身入敵營的刺殺。這一樁樁一件件，李巖青別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說過。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唐瑾這位世子和自己直接接觸過的所有貴族子弟都不一樣。
“話說，唐瑾找你。”唐旭突然想起來一樣，拍了拍發愣的李巖青，接著自顧自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李巖青反應過來，先是一愣，接著似乎想到了原因，悽慘一笑，低垂著腦袋走進了守將府。
坐在大堂中處理著各類軍務的唐瑾，感覺到有人進來本能的抬頭看了一眼。在看到李巖青那垂頭喪氣的模樣之後，手上動作一頓，整個莫名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像什麼樣子！”唐瑾毫不客氣的直接把手中的筆扔到了對方的臉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爹死了還是娘沒了？”
李巖青一愣，眼神中閃過一抹惱怒，但很快又被他強壓了下去。這一切都被唐瑾看在了眼裡，頓時火氣更盛！
“李巖青！你他娘還是不是個男人？爹孃都被人罵了你連個屁都不放！”唐瑾一把抓起對方的衣領，“另外，你剛才垂頭喪氣的模樣哪裡像是個軍人？莫說咱們現在是勝利的一方，就是敗了，你也得給我挺胸抬頭的走出去！垂頭喪氣的像什麼樣子！”
罵了他一通，唐瑾也冷靜了許多。事實上，唐瑾能理解李巖青為什麼是這服窩窩囊囊的樣子。說
白了，就是被社會磨去了稜角，只知道一味的逆來順受，一切只求平穩，不想往上，害怕往下。
這種情況在地球上很常見，基本上每個中年男人都有，能渡過去說不定能贏來人生和事業的第二春；渡不過去，輕則原地踏步，重則妻離子散。
說實在的，李巖青這種人，若是放在一個後方部隊裡絕對是寶貝。經驗豐富、威望頗高，能鎮場，也能下場。
但放在唐瑾這顯然不行。唐瑾現在要做什麼？開戰！開啟兩族之間的生存之戰。
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穩，而是莽！一往無前的莽！為了戰功，為了爵位能夠拼命的那種。只有這樣這第一戰才能開始的漂亮，開始的完美。
簡單說，他現在需要的是年輕人，而不是李巖青這樣的中年鹹魚大叔。
原本他還覺得李巖青是個人才，想要試著調教一下，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他逝去的青春。現在發現，完全沒可能，這貨根本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什麼了。”唐瑾莫名覺得自己這個氣生的不值，一揮手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李巖青點了點頭，“知道，我即刻便向朝廷申請調令。”
唐瑾也沒說什麼，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唐瑾著實有些心累了，明明是這麼一個有用的老將，但就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這其中難受一般人很難明白。
送走了李巖青，唐瑾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不至於到茶飯不思什麼都做不了的程度。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汗蒙部落的武器逐漸送到了，各種彈藥也都全部補全。又花了些時間讓火槍軍團尤其是火槍騎兵熟悉了一下新的裝備之後，這對蠻族的第一戰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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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這第一戰打那裡，諸位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開戰在即，唐瑾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一起商議首戰目標。雖然這種事情理論上應該是他來決定，但聽取一下別人的意見也
未嘗不可，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光靠唐瑾一個人決定有可能會有所紕漏。
“我覺得應該從巴爾思部落下手。”不出意料，第一顆說話的正是唐旭，而他的建議也和唐瑾想的一樣，“巴爾思部落最為靠近鎮蠻關，且地勢相對平坦，利於火炮的架設和使用。加上上次巴爾思部落在鎮蠻關損兵折將嚴重，其將軍巴爾克亦被撤職，新任將軍對軍務尚不熟悉。此時進攻乃是絕好的機會。”
唐瑾聞言認同的點了點頭，唐旭想的和自己差不多。
“我倒是覺得，應該是從海格部落開始。”方小二提出了不同的建議，“巴爾思部落雖然距離我們近，可這也意味著對方防範進攻的能力強。雖然有火炮在轟開對方城門不成問題，但這樣消耗定然不小。反觀海格部落，因為前面有巴爾思擋著，所以對於城防建設並不上心，加上之前也在咱們這吃了不小的虧，進攻起來也相對簡單。”
“可萬一巴爾思和海格聯合起來對我們前後夾擊呢？”唐旭當即皺著眉頭道。
方小二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巴爾思剛被海格部落坑了一波，這時候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了，怎麼會幫忙？”
“唇亡齒寒，巴爾思不會不明白。”唐旭還是不贊同。
“那個……我覺得，咱們為啥非得在這兩個裡面選一個？”一旁的馮顧見兩人吵的開心，忐忑的插了一句嘴，“巴爾思和海格這兩個部落都有各自好攻打的理由。但你們別忘了，咱們這一戰的特殊性。咱們這是第一戰，除了要贏之外還得打出來氣勢，讓那些蠻族部落從感到懼怕。現在，有了這麼多火炮的加持，無論打誰咱們都能贏，只是消耗多少的問題。可如果我們打的是半殘的巴爾思或者海格的話……誰會怕我們？人家只會覺得咱們贏得天經地義。”
一語點醒夢中人！
馮顧的一句話，不僅讓唐旭兩人停止了爭吵，順帶著唐瑾也愣了一下。是啊，這一戰好像不止是要贏，更要打出氣勢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