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燒掉了整個陳家,據說是當初冤枉陳家的高管家懷恨在心,刻意報復。

縣衙反應很快,大半夜的剛一喊“走水”衙門的捕快就提著大桶小桶,趕來救活,比水龍隊還要快上幾分。

可惜,主要的起火點剛好在陳家父女各自的臥房邊,火撲滅的時候,陳家父女已是燒成了焦炭,勉強就只剩下了個人形。

感念陳長貴素有善人之名,陳家亦為全縣做出不少貢獻,知縣大人特地自掏腰包為陳家父女選了一塊上好的墓地,將其風光大葬。

同時還發動全縣的人手搜捕嫌犯高管家,結果等捕快趕到他們家時卻發現高管家以然畏罪自殺,還留下臨終絕筆,承認了殺人的事實。

自此,陳家一案僅用了一天便成功告破,但整個縣城卻無人高興。陳大善人死了,這無疑讓原本受過其恩惠的百姓心生悲涼,同時也為自己日後悲觀。

以往陳大善人在,誰家有個災有個難的還能上門借借錢,求求藥,這日後可到誰家去?

或許是知道百姓的生活不易,縣衙很快出了一篇告示。其上先是對陳長貴的死表達了惋惜,最後則表示縣衙推出“保險”服務,各家百姓每月只需上交十文錢便可享受到保險服務,在保險期間,百姓們出現任何意外,無論是生病、殘疾,亦或者意外亡故,均能從縣衙領到一筆價值不菲的保險金。

此項業務一出,瞬間吸引了全縣百姓,各家紛紛上保,轉眼間便忘卻了之前的傷心。

“世子……我怎麼看不懂你這個什麼保險啊?您這不是賠錢嗎?每月交十文,一年也就是一百文,可只要這一年有人生病,治療費的一半都由咱們出。你這不是明擺著虧錢嗎?”秦海看著縣衙門口熱火朝天的景象,不解的看著唐瑾。

唐瑾撇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你何時見過我做虧本的買賣?回去把保險單仔細看清楚再說。”

秦海一愣,一臉不解的看向一旁的馮顧,幾人裡除了世子之外,也就這個讀書人聰明些了。

馮顧搖了搖頭,徵詢了一下唐瑾的意見,看著秦海道:“這保險每人一年只需要交一百文,但這一年裡但凡他有個傷風感冒一半的湯藥費都得咱們出。表面上看是咱們虧了,但你仔細想想,一個人一年一百文,十個就是一千文,也就是一兩銀子,一百個人就是十兩,一千人就是一百兩,全玉林縣共計五千

百姓,這就是五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但這五千人一年裡有幾個會生病的?就算生病了,湯藥費也不過就二三十文罷了。況且,保單上可說了,必須去我們指定的那幾家藥鋪抓藥才給報銷,而那幾家藥鋪最大的股東可都是咱們世子。所以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馮顧的一通長篇大論成功的……把秦海說懵了。如果說剛才只是好奇,現在他是真的不懂了。苦惱的撓著腦袋,掰著手指頭算著這筆帳,顯然這種複雜的事情以他的腦子很難算清楚。

“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保險不賠錢,反倒賺錢,就行了。”馮顧果斷放棄把這事給他說明白。真要說的話,怕是說道明天早上這貨都理解不了。

秦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乾脆地將這件事歸類到了“世子殿下做的就肯定沒錯”的行列裡。不再虐待自己的腦袋。

沒管這兩個活寶,唐瑾淡淡的看了眼門口火熱的場景,這一切可都是用陳家人的命換的。當然,對此她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用陳長貴父女的命換縣衙收益翻倍,他覺得很值。

“京城裡的人都說唐昊性情乖張,喜好殺戮,是不是便要把人擲入獸籠,或者分屍而死。但要我說,他那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你這才應該叫……心情乖張,喜好殺戮。”唐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唐瑾身邊莫名感嘆道。

“不,我跟他可不一樣,我殺人向來都有說法,絕不殺無意義之人。跟那個純粹為了彰顯自己高貴的蠢貨可不一樣。”唐瑾搖頭否認。拿自己跟那個蠢貨相提並論?你確定不是在罵我?

唐運愣愣的看了看唐瑾,臉上閃過一抹苦笑,“這話倒也沒錯,只是相比於那個蠢貨,你這種才更讓人害怕。擋了你的路,或者對你有用你便會毫不留情的殺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那天一不小心就擋了你的路?”

唐瑾微笑著看向對方,“怎麼?怕了?”

唐運也不強裝,果斷地點了點頭,“怕了,誰知道想在擋你路的是我還是老四?畢竟以現在的情況看來,老四對你,可比我對你有用多了。”

“所以你怕什麼?”唐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也說了,他比你有用,按照你的邏輯,我現在要殺的是他啊。”

唐運頓時失笑,搖著頭連說三個對字,拍了拍唐瑾的肩膀轉身回到了屋內。

目送唐運離開,唐瑾臉上的笑容未變,

心裡卻驟然一冷。自己殺了陳長貴一事使的唐運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在某種意義上兩人的處境還算是相似。

兩人都曾經幫過自己的忙,到頭來自己卻因為一點小事就將其殺害。這是不是意味著,等到那天唐運也沒用了,而他恰巧又在某件事情上擋了唐瑾的路,唐瑾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事實上,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唐瑾是肯定的。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唐瑾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唐運。不管唐運如何覺得,兩人之間又結下了多麼深厚的友情,但歸根結底兩人還是競爭關係,唐運一日不宣佈和自己徹底結盟,甘願做自己輔臣,唐瑾就一日不會絕了殺掉他的心。

“看來日後,要注意保密了,這傢伙現在怕是已經存了要跑路的心思了。”

失了唐運這個盟友,唐瑾並不怎麼在意。或許在自己剛到京城的時候這傢伙還有點用,但現在自己一手執掌大理寺,一手執掌軍械司,說是大唐第一權臣都不為過,唐運這傢伙能發揮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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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旦和這傢伙決裂,霍將軍那邊可就不好辦了,一旦沒了走私的通道,交關稅還是輕的,那些重火器要是被查了出來,我怕不是要被扣上個造反的帽子。看來日後得想辦法把必要關隘的守將換成自己人。”

更換邊境關隘的守將是大事,駐守邊境不同於其他地方,需要守將對周邊的地形、敵軍,有充分的瞭解,必要時甚至還要對敵方守將的性格、家底有所瞭解。這些可不是靠看看情報就能知道的,這都需要日積月累的觀摩,一個好的守將是靠時間磨出來的。

不過,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守將不可輕易更換不假,但偏偏守將又是最容易被皇上懷疑的,身高皇帝遠,誰知道你會不會被敵國買通,反過來出賣自己的國家?

就因為這點,很多時候一些個鎮守邊關多年的老將,往往因為幾句流言蜚語就會被皇上緊急召回,再不啟用。

而散佈流言蜚語恰恰是唐瑾,或者說是大理寺的強項。只要稍稍發個訊號出去,再拿出幾個莫須有的證據,都不需要唐瑾自己去說,朝廷裡那些看霍英紅不爽的傢伙自會行動。

到時候自己暗中聯合百官推舉一個新的守將出來,簡直是水到渠成。

“嘖嘖,霍將軍,你的大女主劇本也就到這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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