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就在此時，高局首位之上的唐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指唐昊道：“你想幹什麼？這是啟天殿，不是你的寢宮！朕還在這你就想無法無天了？和自己的兄弟生死搏殺，你可真給朕長臉！”
“父皇！明明是這唐瑾折辱孩兒等人在先，孩兒氣之不過，出手教訓他有何不可？他以無恥手段勝了三弟，孩兒難道不應該為三弟討回公道嗎？”自家老孃在這唐昊那是真的無所畏懼。
“折辱？他何時折辱過你們？”唐鈺眉頭一皺，“瑾兒所說句句屬實，你們平日裡只於宮中修練，從未真正與人切磋，縱然是與那些武師，他們也礙於你們的身份不敢真的下手。靠著別人喂招還有放水獲得了幾場勝利，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錯！大錯特錯！瑾兒說的沒錯，你們這樣的，上了戰場，隨便來個老兵，都能打你們十個！”
說著微微一頓，沒給唐昊插嘴的時間，一指唐運道：“你二弟，前些年曾去過邊關，見識過我大唐和蠻族的戰爭，也見識過雙方大將的對壘，你且問問他，戰場上他們都是怎麼打的？”
唐鈺話一出口，一旁老老實實坐著的唐運瞬間成了眾人的焦點，微微一愣，唐運輕咳一聲站了起來。看了看唐瑾，又看了看自家父皇，一拱手道：“大哥，肆心堂弟說的沒錯，戰場搏殺講究的就是個效率，能一招斃命絕不用第二招，你們所謂的下三濫招式，只要有用，那是毫不避諱。我當時有幸見過霍姨娘與敵軍將領一戰，當時姨媽直接一擊撩陰腿，將對方踢到在地，若不是對方甲冑抵擋了大部分力量，估計就交代在那了。所以大哥，肆心堂弟說的真的沒錯，我也是從哪之後，就再也未讓宮中的教習教過我武功。”
唐運出言作證，場中的氣氛頓時微妙了許多。唐瑾方才的話，不僅僅罵的是大皇子他們這些人，唐運也被捎了進去。但是現如今，明明是被罵，唐運卻還是一副你罵的很對的模樣，顯然他是打心底裡認同唐瑾所說的這一切。
“你……”唐昊不甘心的指了指唐運，但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我不信！我不信！他不過剛剛成年，哪裡去過戰場，哪裡能遇到過這麼多的生死危機？”
“如果沒有的話……你覺得我剛才的殺氣是哪來的？”突兀的，唐瑾那冰冷的聲音在唐昊背後響起，唐瑾口中撥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脖子上，卻令唐昊感覺渾身冰涼。
一句話，驚醒了憤怒中的幾位皇子。是的沒錯，如果唐瑾沒有去過戰場，亦或者沒有經受過足夠多的生死危機，他方才那濃重到幾乎可以凝為實質的殺氣是哪裡來的？
要知道，殺氣這東西可不是說你隨隨便便殺兩個人就能有的，那得是常年在浸泡在鮮血中踩在無數的屍體上日積月累才能形成的東西。除了那些常年坐鎮邊關的大將，或者行走行走江湖多年的殺人魔頭，亦或者殺人如麻的殺手，尋常武者基就算有也不過是淡淡的一點，絕不可能達到唐瑾的程度。
但就算他能上戰場，想要養成這樣的殺氣需要多久？十年？二十年？可他才多大？十五歲，哪怕他打從孃胎裡出來就開始殺人，十五年的時間也積攢不到這個程度啊。
對此唐瑾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就算解釋了也解釋不清楚，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來的，上輩子活了四十多年，其中有近三十年是僱傭兵和殺手。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理解啥叫穿越，就算能，唐鈺知道之後估計會直接派人把自己抓起來，然後讓自己說出更多關於前世的情報，最後逼著自己幫他們造前世的那些先進科技。
雖然那些東西早晚都是要造的，但相比於被人逼著造，唐瑾更喜歡自己主動動手。他可不想成為一個活體電腦，那樣的日子想想就讓人受不了。
一通胡思亂想，唐瑾默默的從唐昊的身後走了出來。他本來就只是打算嚇嚇他，雖然很想真的動手，但考慮到自己的小命他還是忍住了。
“皇叔，侄兒一時孟浪，以至於說話失了分寸，還請
皇叔責罰。”唐瑾溫順道，與方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以至於剛剛驚醒的諸位皇子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實話實說，何罪之有？若是說實話都算是錯的話，我大唐也算是徹底完了。今日借你之口點醒他們，你幫了朕大忙，日後朕定會好好賞你。”說完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兒子，又看了看唐瑾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都是唐家的種，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然而再如何不堪，終歸是自己的孩子，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朕乏了，年宴就到這吧，你們各自散了吧。”
“恭送父皇（皇叔）！”
眾人齊齊行禮，諸位皇子在各自貼身太監的服飾下緩緩向寢宮走去，唐瑾則跟著一直侯在外面的李公公向皇宮外走去，至於諸位皇子帶來的門客，也有專人送出宮去。
“世子爺的風采當真是世所罕見。金殿之上面斥百官，今日又在這年宴上點醒諸位皇子，這當真是驚人之舉。”剛走了沒兩步，李公公的花樣馬屁就拍了上了。
唐瑾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李公公這話說笑了，我那不過是一時衝動，現在想想當真是命大。若是皇上怪罪下來，估計您就不是送我出宮，而是送我去大佬了。”
“世子爺這話說的，您現如今聖眷濃厚，皇上才捨不得殺您呢。再說了，您方才說的那些都是對的，雖然言辭放肆了些，但皇上這點肚量還是有的。”李公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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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公公能聽出我那話中的意思？”唐瑾驚訝道，向來聽說這宮裡的內侍文化水平不高，也就僅限於認識幾個字的水平，自己方才那話雖不算高深，但也不是一個太監能輕易明白的。
“奴才不才，雖是個閹人，但好賴讀過兩年書，一些話還是聽得懂的，再說了，若是聽不懂……也沒法在宮裡活到這個歲數不是？”李公公感嘆道。
唐瑾聞言一愣，“這太監……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