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作為搞得沈家左右為難的源頭的唐瑾,此時卻格外的悠閒,並沒有對於沈家究竟是幫他還是不幫他這一點他絲毫不在乎。

沈家固然人脈廣、名氣大,用好了不失為一張王牌,這一點確實很讓唐瑾心動。但同樣的也正是因為他的名氣,一旦唐瑾跟他們結盟,日後做事便勢必要束手束腳,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就沒法用了,而恰巧,這些手段有時候又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武器。

有利也有弊,弊和利又都不怎麼突出,讓唐瑾去選他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就把這事交給沈家自己煩惱,到時候他們怎麼決定自己順著就行。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等竟然就等了三天之久,而且還渺無音訓,但奇怪的是朝堂以及民間卻有了傳言,說定國公有意向要和東賢王世子結盟。

對於這個訊息,百姓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無外乎就是好奇唐瑾的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沈聖人子孫的青睞。而朝堂上卻大不相同,甚至險些炸開了鍋。

就像之前說的,定國公雖無實權,但卻有大把的人脈和名氣,歷來是朝堂爭鬥中所有人爭搶的物件,但沈家淡出朝堂,不問世事,多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現在突然傳出要跟唐瑾結盟,眾人說不好奇是假的。一來好奇沈家淡出朝堂多年為何又突然有重返朝堂之意,二來則是好奇唐瑾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一向淡薄名利的沈家,與他結盟。

然而,對於這些人的好奇,無論是沈家還是唐瑾都沒有回答的意思。八字還沒一撇的謠傳,你要他們回應什麼?唐瑾倒是能說出讓對方輔佐自己的原因,可一旦承認自己能看懂沈默留下來的英文,一定會有人好奇那影壁上的字是什麼意思,到時候自己一說,沈家還活不活了?所以,與其麻煩,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任由他們自己腦洞大開去。

不過,他不回應,終歸還是有心急的自己找上門來。

“世子,門外有一公公,送來一封請柬,說是有人請世子前去赴宴。”小德子將手中樣子精緻的請柬遞到唐瑾手中,眼中帶著一抹疑惑。自家世子剛到京城,沒有任何朋友,哪裡來的人請他赴宴?

不僅小德子疑惑,唐瑾也是不解接過請柬,開啟看了一眼,只一句話,“誠邀堂弟肆心,與今日午時,醉仙樓一聚。”

“堂弟?這是那個皇子邀我?”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瞬間讓唐瑾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加上小德子說送信的

是個太監,那就更加明確了。只是,那位皇子?當今皇上共有八位皇子,其中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未滿五歲,可以不用考慮,但剩下的幾個都有可能,當然大皇子那個缺心眼的玩意鐵定忽略,以那玩意的性格,哪裡會送請帖,不直接拆牆進來都算是給唐瑾面子了。

“管他呢,有人請客,那便去。”現如今唐瑾連最主要的五位皇子都沒能一一拜會,也並未表現出與其中那個交好的意圖,現在去見見其中一個,並會有任何的影響。

簡單收拾了一番,也沒待太多的隨從,只是喊著方小二跟著自己便徑直走出了大門。門外,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小太監頂這個大太陽直挺挺的站著,臉上雖滿是汗水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見唐瑾走來,趕忙弓腰行了一禮道:“小李子見過世子爺,二皇子已在醉仙樓等候,還請世子爺移步。”

唐瑾微微一愣,剛才還想著能不能透過這太監的嘴問出究竟是誰邀自己,接過他還沒開口人家就自報家門了。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鑽進馬車裡,淡淡的說了聲“走吧。”那小太監隔著個車廂行了一禮,這才走上前駕車離去。

醉仙樓,一個幾乎爛大街的名字,十座城裡至少九座都有叫這個名字的酒樓,弄得唐瑾都懷疑這是不是一家連鎖酒店,後來才知道根本就是老闆起名無能而已。

名字雖爛俗,可酒樓的名氣卻不小,平日裡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只是今日卻門可羅雀,看不到一個客人。對此,唐瑾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二皇子駕臨,肯定得清場,不然萬一有刺客行刺,這酒樓也就不用幹了。

“二皇子正在雅間等候,還請世子爺跟我來。”下了車,將馬車交給一旁恭候的小廝,小李子走到唐瑾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道。

唐瑾點了點頭,邁步向裡走去,在小李子的引導下,幾人行至二樓包廂,還沒進門便聞見了一股濃濃的墨香。

嘎吱!

推門而入,眼前的場景看的唐瑾一愣,只見頗大的包廂內,鋪滿了白紙,一個臉盆般或者說那就是臉盆的硯臺放在地上,裡面盛滿了墨水,一名身材削瘦,臉上帶著幾分書生氣,還莫名有些癲狂的青年站在其中,正拿著一杆拖把大的毛筆肆意揮毫,全然沒有注意到唐瑾等人的到來。

“殿下,世子殿下到了。”似是早已習慣了自家殿下這副模樣,小李子站在門口,大聲提醒道。

正肆意揮毫青

年聞言手中的毛筆猛地一頓,整個人如夢初醒一般,抬頭看向門口,剛巧看到一臉莫名的看著他的唐瑾,下一刻整張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禮了,失禮了。這個……這個……興致所至,難以自制,還請堂弟見諒。”二皇子像個慌亂小孩般手足無措的解釋道。唐瑾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那個……小李子,快叫人來把這收拾了。”見唐瑾並未多說什麼,二皇子當即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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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應了一聲,招呼酒店的夥計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撤走了所有的紙張和那誇張的“硯臺”,又迅速擺上了桌子,以及一大堆早已備好的飯菜。

眾人坐在桌上,一時間莫名的尷尬,縱然是唐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主要是自己這個堂哥給人的第一印象著實有些……犀利。

“咳咳,那個,肆心,姑且就先這樣叫你吧,畢竟是父皇賜的字,叫名字有些不合禮法。”二皇子斟酌了一下強忍尷尬的開口道,“另外,想必你還不知道為兄叫什麼吧?為兄單名一個運字,命運的運,字鴻展。”

“見過鴻展堂兄。”唐瑾當即行了一禮道。唐運,名字很大氣,甚至有些大氣過頭,也不知當年唐鈺是怎麼想的。

“肆心堂弟不便多禮。”唐運嘴上說著不用多禮,卻沒有絲毫攔著唐瑾的意思。其實,從他身邊小太監的表現,以及他見到唐瑾時的一言一行來看,這是個極為看重禮法,甚至重視到嚴苛的人。任何事一旦涉及到禮法,就不容許有任何的商量,頗有些腐儒的意味。

“不知鴻展堂兄邀小弟至此有何貴幹?”唐瑾沒工夫跟他墨跡,兩人沒瓜沒葛的,見面也是第一次,說什麼兄弟情深未免有些太虛了,還不如直奔主題來的快,畢竟本質上兩人是對手,沒有任何深入交流感情的理由。

“堂弟這話說的,為兄感念咱們兄弟這麼多年都未謀面,今日特邀堂弟一敘,哪裡有什麼事情,要真說有,請你吃飯算不算?”然而唐運顯然沒有直奔主題的打算。

唐瑾雙眼微微一眯,對方跟他玩虛的,他也不好太過直接,萬一惹惱了對方,平白無故得罪人,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至少在兩人真的有大的利益衝突前,唐瑾並不想激化兩人的關係,哪怕兩人是敵人。

“既然如此,那小弟可就不跟堂兄客氣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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