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臥房的路上,唐瑾不由得停下腳步,抬頭仰望著無垠的星空,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方才唐鐸的一個“我”字,讓唐瑾心裡壓了十多年的一塊石頭徹底放了下來。

早在當初知道自己丹田被毀之時唐瑾就一直在想究竟是誰要這樣害自己。當初那個要掐死自己的老婦人是不可能了,哪怕唐瑾當時不是武者也能感覺的出來她就是個普通人,不下毒的情況下想要毀掉自己的丹田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在哪之前,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再未見過其他人,所以唯一的兇手便只剩下了自己出生時曾經抱過自己的唐鐸還有王璇兒兩人。而其中疑點最大的自然便是唐鐸,這些年唐瑾也一直在找機會確認這件事,但直到今天他才找的一個還算是合適的機會問出了這件事。

問出了真相,唐瑾便沒有多問,就好像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般,隨手便將其揭了過去。其實,也沒有深問的必要,唐鐸只所以會毀掉自己的丹田,無外乎是為了保護自己,沒有了丹田,無法修練的自己,註定一輩子將碌碌無為,哪怕擁有再如何妖孽的智慧,在大唐這麼以武立國的國家裡,都不會受到重用。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躲在家裡,老老實實的繼承王位一輩子安安穩穩的渡過,至於萬子奪嫡……你以為唐鐸為什麼留下唐佑?當真是沒發現自己被綠了?怎麼可能?望舒城裡裡外外,大到城衛軍,小到街頭乞丐,都是唐鐸的眼線,柳氏那點小動作如何能逃過他的法眼?只所以不戳穿,只所以忍著對方,不過是為了給唐瑾找一個替死鬼罷了,反正不是自己親生的也不心疼。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當年的唐鐸一心只想著如何保住唐瑾的性命,為此不惜毀掉他的丹田,撫養一個孽種,哪怕表面上讓唐瑾走體修的路子,實際上按照常理來說,體修註定沒有前途,最多一流高手的實力不會對他的計劃產生絲毫的影響,他只想讓唐瑾安安穩穩平平凡凡的過這一輩子。

然而現實卻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唐鐸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了來的穿越者。無論是能力、學識、心智,亦或者是武力均是另一個世界最頂尖的存在,同時也在這裡綻放出了無限的光彩。哪一刻,唐鐸沉寂了多年的內心又開始悸動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

或許真的有能力完成他當年的遺憾。於是乎他放棄了自己的計劃,開始訓練唐瑾的能力,鬥葉盟、除柳氏、滅郡王,一件件一樁樁看似唐瑾自己完成的大事,不過都是唐鐸為他準備好的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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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件事唐瑾在第一次去石茶縣的路上遇到任將軍一行人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苗頭,後面陸陸續續發生的一切又印證了他的猜想。但他並沒有點破,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哪怕說了也沒用,無外乎對方再換一批人,換一個計劃,與其做這些無用功反不如給自己省點力氣。這也是為什麼唐瑾後來在面對柳氏以及唐佑山時那麼肆無忌憚的原因。換做是你,跟著大佬下副本,所有的傷害都被大佬扛,你只需要輸出就可以的時候,你也一樣會浪到飛起。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就到此為止了,即將要參加萬子奪嫡的唐瑾再也不是唐鐸能幫的上的了,到那時他就真的可以完全靠著自己,去面對所有的挑戰了。或許在別人看來會感到茫然和緊張,但在唐瑾這裡卻只能感覺到興奮,十五年安逸的生活依舊沒能磨平他骨子裡的瘋狂,甚至多年的壓抑使得這股瘋狂開始變本加厲,一旦釋放出來絕對能震驚整個世界。

“算了,不考慮這些有的沒的,現如今連京城都還沒去,哪怕到了京城還得先上四年學,考慮這些幹啥,先顧好眼前的事情撥吧。”

這般想著,唐瑾伸了個攔腰徑直回了自己的臥房中。

就這樣,唐瑾的生活再次迴歸了平淡,雖然他今年便已經到了要去京城的年紀了,但因為皇家學院每年的新生入校都是在下半年,所以他還有著半年的閒暇時間。

而這半年,唐瑾也並沒有閒著,武功是必須每天修煉的,無論是繼續推演《欺天局》還是修練《霧影》都需要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方能有所收穫。除此以外,他還需要遠端遙控汗蒙部落的事宜。

說道汗蒙,唐瑾就不得不為汗爾朵感到驚訝了,面對著幾乎必敗的頹勢,她竟然還在堅持,靠著最後一點點擁護他的人,以及自己在部落中晉升的威望,得以在唐旭手中換來一點喘息的時間,而唐旭考慮到汗爾朵畢竟曾是他們的酋長,也為部落做出過貢獻,不好步步緊逼,一時間也難以下手。

對此,唐瑾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對方現在是在燃燒以往的底蘊和威信換取暫時的安穩,就好像清朝初年喊著要反清

復明的天地會一樣,短時間內消滅不了,但他們本身也堅持不了多久,無外乎就是雙方拼耐心而已。

汗爾朵的事情不用多慮,唐瑾在電報中和唐旭聊起了萬子奪嫡的事情,唐旭表示到時候也會以參與者的名義去和唐瑾會和。實際上,作為觀山郡王王長子的唐旭,並不需要去參與萬子奪嫡,真正要去的反而是他的弟弟,但有趣的地方在於,唐佑山這些年,雖然一直“重病在床”但還未死,所以唐旭現在並非是正是的郡王,而依舊和以前一樣只是王長子。到時候他只需要假借唐佑山之口,將繼承人的資格給他弟弟唐稚,早就過了成年年齡的他自然需要跟著唐瑾一起前往京城入學。某種意義上這傢伙算是鑽了制度的空子。

除此以外,臨走之前唐瑾還特地跟方大同以及蘇式姐妹進行了一次電報交流。畢竟是自己的勢力,高階裝置當然得先可著用,就是教方老頭摩斯密碼麻煩了些。

在這次電報會議中,唐瑾詢問了一下兩然現如今的發展情況。方大同那邊經過今年的發展,其手下已經不僅僅是茶館了,經過收編各類零散戲子、藝人、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相互獨立卻暗中為一體的勾欄,現如今已經打入京城的市場了。

至於蘇式姐妹,她們沒有搞得那麼花哨,依舊還是老老實實的弄自己的青樓,現如今也已經在京城建起了分部,而且打出了名氣。

可以這麼說,現如今的唐瑾至少在京城內,算是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勢力,好過一些人到哪裡無依無靠。

至此,東域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太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哪怕有,也有唐鐸幫自己善後。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唐瑾就是犯再大的錯誤也不用擔心會有任何的嚴重後果。

天鈺十九年,六月十五日,天氣微熱,小雨初降,這一日,唐瑾拜別父母,帶著僅有的人手,暫別了東域,踏上了京城之旅,這一天在後世被人們記作“潛龍出淵”之日,當然大多數人更認同“瘋子出籠”這個詞彙。

望著天邊的朝陽,看著在視線中不斷縮小的王府,唐瑾的不由得心聲感慨,又扭頭看向西方京城所在的方向,唐瑾的眼中頓時又被期待所充斥。

“京城、皇帝,那些想害我,想從我身上找回當初被我爹挫去面子的傢伙,你們可要做好準備啊。小爺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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