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書房中

唐佑山坐於主位之上,面前不遠處張啟宇半躬著身子,一臉愧疚的站在那,而在他面前,唐旭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一隻手撐著腦袋,臉上滿是怒色。

“我說旭兒,你都快坐了一個時辰了,還不起來?”唐佑山無奈的看了眼自己這個兒子,一時間竟是毫無辦法。這小子從小脾氣就倔,得理不饒人,只要是他吃虧的事情,你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賠償,他能跟你槓道天荒地老。

“我說了,這事不給我個交代我就不起。”唐旭冷聲道,儼然一副無賴的模樣。

“旭兒……”一旁的張啟宇看了眼自己這個徒弟,想了想猛地嘆了口氣,狠聲道:“好!師傅就給你個交代!”

說罷手中金色光芒一閃,儼然一副自盡的模樣。然而對此,唐旭卻渾不在意,撇了對方一眼,無所謂道:“麻煩您老人家真的要死的話離我遠點,我怕血濺到我身上。”

他這話一出,張啟宇緩緩凝聚著的真氣猛地一散,一隻手頗為尷尬的停在半空,一時間放也不是,繼續也不是。唐旭撇了他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師傅,自己清楚,平日裡看上去挺正派,挺有宗師風風度的一個人,但只有真正瞭解的他的人才會知道,這傢伙哪都好就是怕死,一手槍術出神入化,但有一半以上的招式都是防守之用,這種你說他會自殺……傻子才會信吧?

“好了,旭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師傅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事你也有錯,門房不認識你人,還能不認識你的腰牌嗎?你要是一上來就把腰牌遞上去,哪裡會有後面這麼多事?”唐佑山看著張啟宇那尷尬的模樣,不由得勸慰道。

唐旭聞言,輕哼一聲,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實際上,唐旭本身並不生氣,只所以這樣做為的也不過是加強兩人心中的歉意,以及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好為接下來的要問的東西做鋪墊。

唐佑山自是不知道,自己的愛子竟然暗地裡打算扳倒自己。見他做了起來,知道其心裡的火氣已經去了大半,臉上當即露出了放鬆的笑容,但旋即面色又再次嚴肅起來,看著唐旭道:“旭兒,依你對唐瑾的瞭解……你覺得這事會怎樣?”

唐旭聞言略一思索,搖了搖頭,“據我瞭解,這傢伙表面上看著挺大肚的,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心眼,睚眥必報。這次在這吃了這麼大的虧,甚至險些喪命,估計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看到唐佑山那張逐漸變得慘白的臉,又補充了一句道:“不過,您可以放心,他不會要咱們的命就是了。”

這話一出口,唐佑山的臉色當即好了許多,“那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呢?”

這道不怪唐佑山沒有主見,做個事情還得

問兒子,實在是他對唐瑾不瞭解,雖然手裡有關於他的情報,但是那些紙面上的東西,怎麼比的上唐旭這些日子的親身體會?論瞭解唐瑾,在場的估計沒有一個比得上在唐瑾身邊“舔了”近一個月的唐旭來的透徹。

“我怎麼知道?這傢伙心思古怪,想到一出是一出,我能做到的就是向您保證他不會要了您的命,剩下的就不敢保證了。不過,您至少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唐旭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道。

“大出血?”唐佑山聞言面色又變的難看起來,下意識的薅著自己稀疏的頭髮抱怨道:“我的兒啊,咱們家這幾年經營不善,收入也就能維持日常用度,哪裡有錢賠給他呀?”

唐旭聞言,眼珠一轉,當即抓住這個絕好的機會,嘲諷道:“切,跟我在這賣慘,你當我信你的?郡王府要是真的沒錢,你怎麼養的天下鏢局那一堆的武者?”

“那有什麼武者呀,那都是假的,不過是我花了點錢僱來的江湖武者,擺擺樣子行,真的動手估計早就跑沒影了。”唐佑山渾不在意的便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訴了唐旭。

唐旭聞言,眼中不由得閃過一抹喜色,整個人變得有些坐立不安,大有立刻將這事告訴唐瑾的打算,但他還是強壓著自己激動的心情,隨意應付道:“算了,算了,你也別在我面前賣慘。我再舍個臉,去幫你求求唐瑾,興許能有點轉機。”

說完,也不管兩人是和反應,站起身來便走,行動間滿是一種迫不及待地感覺。當其背影消失在兩人實現中時,唐佑山的面色頓時一垮,奇怪的看了眼唐旭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張啟宇不由道:“老張,你不覺得旭兒今天怪怪的嗎?”

張啟宇點了點頭,“確實,他今天的一言一行總感覺太過於刻意,尤其是最後走的時候,就好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唐瑾一樣。”

“而且,他剛剛問我天下鏢局的事情。雖然郡王府確實有跟天下鏢局的合作,可他這剛回城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回城之前他還特意調查了我一番?”唐佑山順著張啟宇的話茬接了下去,一邊說著,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一個近些日子經常聽到的傳言,再結合唐旭方才的表現,腦海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懷疑。

“老張,去把外院的王管家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話分兩頭,尚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唐佑山懷疑的唐旭滿面紅光的向著天祿商會走去。

剛一踏進商會的大門,遠遠的便看到了劉餘慶,只是不知為何,前幾次對其還好顏相待的劉餘慶這次卻跟看仇家似的,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唐旭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對此,唐旭頗為尷尬的撓了撓鼻子,並未怪對方。畢竟他們家主子是因為自己受得重傷,甚至險些喪命,雖然某種意義上兩人算是一

種合作,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自己對不住唐瑾,故而人家對自己這個態度,也能理解。

“世子在後院養傷,你知道在哪,自己過去吧,世子吩咐我去辦件事情,就不陪同了。”話罷,連句告辭都沒多說,劉餘慶便徑直走了出去。

唐旭也沒說什麼,自行找到了唐瑾。只見此時的唐瑾,換了身月白色的長袍,沒事人一般的躺在躺椅上,輕輕搖著,時不時拿起手邊的茶壺喝上一口,臉上說不出的愜意,哪裡像是受傷嚴重的樣子?

“瑾兄……你這……”剛想問問唐瑾用的什麼靈丹妙藥竟然能好的這麼快,但旋即看到他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唐旭當即閉上了自己的嘴。對方這哪是好了,分明是忍耐力夠強,無視了這點小傷。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該打聽的打聽到了?”唐瑾扭過頭好奇的看了對方一眼道。

“差不多。”唐旭摸著鼻子悻悻的回了句,接著將整件事完整的給唐瑾複述了一邊。聽到對方問到了天下鏢局的內情之後就直接來找自己,唐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旭兄,我現在萬分懷疑你爹的智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唐瑾感慨道。

“啥意思?”唐旭不明覺厲。

“就你這個腦子都能騙他這麼多年,他的智商能高到哪去?”唐瑾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頗為感慨道:“你完了。”

“啥?什麼意思啊?”唐旭一時間完全不明白唐瑾到底想說什麼。旋即腦海中猛地想到了什麼,臉上不由地浮現一抹震驚之色,然後便是濃濃的懊悔,自己……太著急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唐旭當即懊惱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麼久,結果自己一時著急,竟然功虧一簣了!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還能彌補嗎?”片刻的懊惱過後,唐旭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看向唐瑾,如果說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力挽狂瀾的話,也就只剩下唐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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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沒有了,但是你爹他親自送了我們一個機會。你放心,我已經吩咐劉餘慶去辦了,等他回來我再改一下內容,想來應該沒問題。”唐瑾絲毫不擔心的說道。

唐旭雖然不明白唐瑾究竟有什麼計劃,但他知道唐瑾所說的機會是什麼,不就是被扎的那一槍嗎?這一槍若是運作的好,直接要了唐佑山的命都不是問題。

突然,唐旭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認真的看著唐瑾道:“我和我師傅槍法同宗同源,你說要不我再給你兩槍,這樣的話會不會更有利些?”

“好啊,那不如咱倆一人給對方一槍怎麼樣?”說著唐瑾緩緩將自己火銃抵在了對方的頭上,“公平起見,我就開一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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