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頗受打擊的走了,唐瑾對此渾不在意。就像他說的,是唐旭求著自己結盟,而不是他唐瑾上趕著和對方結盟。現如今的情況也和唐瑾說的一樣,答應對方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一半,可到現在為止唐旭除了最初的那封所謂的“結盟信”之外,就再沒有其它的表示了,而且越發的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唐瑾欠他的呢。

方才那一番威脅加恐嚇,雖然將兩人好不容易熟絡起來的關係再次降至冰點,但唐瑾並不覺得惋惜,兩人現如今的關係說的好聽點叫做結盟,說的難聽點就是相互利用。唐旭利用唐瑾幫他達成扳倒觀山郡王的目標,唐瑾則利用唐旭幫自己聯絡唐琦,爭取早日可以跟對方身後的蠻人勢力有所接觸。

既然是相互利用,那就不用在乎什麼臉面的問題。什麼關係就用什麼相處方式,主僕關系那就是卑躬屈膝,兄弟關係那就是肝膽相照,相互利用的關係,那就直言利益不談其他。淨整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不僅浪費時間還容易造成誤會。

就這樣,一連五天,唐瑾再也沒有看到唐旭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直到第六天中午,門房才急匆匆的送來了一封請帖。請帖的內容很簡單,邀請唐瑾去縣衙一敘,並且註明,這次是專門向唐瑾展示自己誠意的。

唐瑾頓時露出一副不出所料地笑容,雖然不知道唐旭打算如何展現誠意,但想來這麼多天他一定做足了準備,根據唐瑾那天的反映也能看出來,若是這次見不到足夠的誠意,唐瑾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他。所以這次對方再拿出一封不明真偽的信的可能微乎其微,大機率會把唐琦本尊喊來,哪怕沒有,最次也得找個能在唐琦那邊說得上話的,否則唐瑾斷然不會再幫他。

稍稍收拾了一下,唐瑾便徑直向著縣衙走去,復又被陳友良引到當晚的宴會廳,對方向唐瑾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唐瑾並未多想,並不怕對方趁機偷襲自己,先不說唐旭後續的要做的事情大多需要自己親自出面,但就是顧慮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榴彈對方就不敢明目張膽的在自家府上對自己出手。

嘎吱!

推開房門,屋中的場景頓時映入眼中,然而下一刻唐瑾卻直接愣住了。只見頗大的宴會廳中,不見桌子,反而煙火繚繞,一個巨大的火爐上架著一隻整牛,炙熱的炭火將牛肉烤的滋滋作響,大量的調料撒下去頓時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爐邊,一身薄衣,袒胸露腹的唐旭正抓著一塊牛肉,一邊喊著燙,一邊猴急的塞到嘴中,而在其身旁,

一名約莫兩米高的精裝漢子,赤著上身,手中抓著一柄小刀,頗為熟練的切著牛肉,而在火爐的一側,一名身高絕對超過兩米,身材火辣,面容中帶著些許歐美氣質的女子,正賣力的轉動著整隻烤牛,時不時抓起一堆調料看似隨意實則精準的撒到牛肉上,令那誘人的香味又濃厚了幾分。

許是聽見了開門聲,幾人同時向門口看去。見到站在門口頗有些錯愕的唐瑾,唐旭趕忙放下手中的牛肉,舔了舔手,旋即想起來這動作似乎不雅,又抓起自己扔在一旁的外衣,飛快地擦了擦手道:“瑾兄來了?不好意思,實在是汗爾朵酋長親手做的烤全牛太誘人,所以沒等你就開動了,還請瑾兄莫怪。”

“你說誰?”唐瑾並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反而瞬間抓住了唐旭話中的重點。

唐旭對於唐瑾這吃驚的模樣顯然十分滿意,扭身為唐瑾介紹道:“這位是嘉應府府主次子唐琦,哪位是蠻族汗蒙部落汗爾朵酋長,亦是唐琦兄的母親。”

介紹完,捎帶著還頗為得意的在唐瑾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在下的誠意,瑾兄可還滿意?”

唐瑾聞言臉上的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心中卻不由得樂出了聲來,這個唐旭,辦正事的時候還算靠譜,就是這脾氣有時候像個小孩子,方才那語氣,不就跟一個被質疑的孩子證明自己之後的得意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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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唐瑾懶得多說他什麼,上前一步,逃過對方試圖攀上自己肩膀的油爪子,衝著汗爾朵行了一禮道:“東賢王世子唐瑾,見過汗爾朵酋長。”

汗爾朵看了唐瑾一眼,見他這番文質彬彬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拍了拍手上的調料,隨手抽出自己的腰間的彎刀,在牛身上切了兩大塊肉,直接將其中一塊扔給了唐瑾。

唐瑾一把接住,一隻手捏著骨頭,也不用刀子,直接一口啃了下去,當即吃的滿嘴流油,原本文質彬彬的形象瞬間垮塌了大半。

“好肉,可惜就是沒有好酒。”瞭解對方心性的唐瑾故意道。果不其然,那汗爾朵見唐瑾這般毫不顧忌形象的吃法,眼中的不屑當即去了大半,甚至漸漸湧上了一抹感興趣的神色。

“小子,說蠻人沒有好酒是對我們最大的侮辱!就怕我們的酒太烈,你喝不下去!”汗爾朵一指唐瑾,挑釁道。

見此,唐旭的眼皮當即一陣狂跳,唐瑾是個什麼樣的主他雖然不是特別瞭解,但至少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這傢伙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威脅或者挑釁他,一旦遇到這種情況,以他的性子定然是

要和對方拼個不死不休的。

然而出乎唐旭意料的是,唐瑾非但沒生氣,反而頗為不屑的回道:“哦?是嗎?好啊,別光說不練,拿出來嚐嚐!還真沒小爺喝不下的酒!”

這話唐瑾並不是吹牛,作為一個現代人,喝的都是蒸餾後的高度酒,在這個連蒸餾技術都沒有的世界,他還真不信有多烈的酒。

那汗爾朵似乎也和唐瑾槓上了,也不多說,直接撤下隨身的水囊,一把扔到了唐瑾懷中。唐瑾也不矯情,拔掉蓋子,直接豪飲了一口。酒液入喉,並非是想象中火辣的味道,反而滿滿的奶香,奶香中帶著淡淡的酒味,味道上有點像牛奶裡摻進去了一點白酒。

於是乎,唐瑾幾乎沒有停頓的一口氣將整壺酒幹了下去,對於喝慣了烈酒,曾經空口喝“生命之泉”的他來說,這玩意跟個飲料似的。

這一幕,不僅看呆了汗爾朵,同樣也看呆了一盤個唐旭。從來沒見過唐瑾喝酒的他還以為對方不勝酒力,現如今看來那是人家不想喝。

一口氣幹了整壺酒,唐瑾砸了咂嘴,頗有些意猶未盡,方才這一壺酒讓他找到了些許上一世喝雞尾酒的感覺,誰成想這麼不奈喝幾口就沒了。

晃了晃水囊,唐瑾認真地問道:“還有嗎?”

他這話驚醒了唐旭,亦驚醒了汗爾朵。後者先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唐瑾,接著看其臉上那認真的表情不似嘲諷,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我汗爾朵輕看了你,酒是沒有了,肉管夠。”

“好肉配好酒,沒有好酒吃了也是糟蹋。”唐瑾擺了擺手,接著猛地想到了什麼,衝唐旭招了招手道:“我家裡有幾壇好酒,你派人去我府上取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唐旭何時見過這般模樣的唐瑾?不似平日裡的不著調,也不似謀劃算計之時的精明,更不似殺意凌然之時的冷酷,現如今的唐瑾除了身高和體格之外,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蠻人。

儘管如此,唐旭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招呼了陳友良一聲,吩咐其去世子府取酒,接著便又回到了屋中。只是剛一進屋,他便傻眼了,只見唐瑾不知何時坐到了汗爾朵旁邊,兩人有說有笑,彷彿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汗爾朵說著北境風光,唐瑾說著東域繁華,聊天的內容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但奇怪的是兩人聊得卻異常的火熱,甚至一旁的唐琦多次張嘴都插不上話,索性悶頭啃肉,老媽親手做的肉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然後,唐旭也加入了吃肉的行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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