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行浩浩蕩蕩的車隊在眾多百姓的跪拜中緩緩駛出了城去。來時唐瑾一行人是怎麼低調怎麼來,畢竟那時方解卿還處於焦慮中,若是再弄這些虛無縹緲的排場絕對會進一步刺激到她。

可現在不一樣,先不說唐鐸親自駕臨,單就是衝著方解卿徹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這一點,唐瑾也覺得有必要擺擺排場,幫著對方提前適應一下。

坐在馬車上,唐瑾一臉的悶悶不樂,一旁的方解卿則是無奈的看著對方。若是只看兩人的表情的話,還以為這新婚燕爾的小兩口鬧了彆扭,但是如果放眼整個車廂的話,估計是個人都明白唐瑾為什麼悶悶不樂。

只見此時的車廂中,除了唐瑾夫婦二人,唐鐸、裴銘兩人也腆著張老臉坐了進來,美其名曰“增進感情”,實際上不過是看唐瑾的馬車舒服,不顛簸故意蹭車而已。

關鍵是,唐鐸這個不要臉的湊進來也就算了,什麼時候裴銘也跟他學著不要臉了?再說了,之前在方解卿面前還一副惡人模樣,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坐在這裡,真的好嗎?不尷尬嗎?如果此時裴銘能聽見唐瑾的心聲的話,百分百會回一句,不尷尬。當然,他敢這麼說,唐瑾也百分百會回一句,出去!

“這個給你。”就在唐瑾悶悶不樂的時候,裴銘默默的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了方解卿面前。裴銘這突然的舉動,不止方解卿懵了,唐瑾一時間也搞不懂對方想做什麼,只是本能的看了眼唐鐸,見後者滿臉笑意,也就沒有多想。

“收起來吧。”唐瑾看了方解卿一眼道。

方解卿點了點頭,接過盒子,本能的就要收到行李中。

“開啟看看吧。”裴銘突然道。

方解卿詢問的看了唐瑾一眼,唐瑾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向來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害方解卿,除非他想真的撕破臉皮,但那怎麼可能?這般想著,唐瑾點了點頭。

方解卿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盒蓋,只見盒中躺著一枚精緻的玉佩,其上刻畫著一個奇奇怪怪的圖案。但除此以外,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最多算是一塊精緻些的玉佩,就這……似乎也沒有必須要現場開啟的必要呀?

方解卿不明所以的看向唐瑾,唐瑾則是一臉懵逼的看向裴銘,唯獨唐鐸像是知道什麼一樣一臉驚訝的看著裴銘。

“你還真捨得。”

裴銘撇了對方一眼,並未多言。一旁的唐

瑾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問道:“爹,乾爹,您倆打什麼啞謎呢?這玉佩怎麼了?”

唐鐸聞言看了看唐瑾嘿嘿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傻小子,撿到寶了都不知道!這玉佩本身沒什麼,但是它代表的意義卻足以讓全大陸的所有勢力都趨之若鶩。”

唐鐸這話不要緊,卻聽得唐瑾好險沒直接把那玉佩扔出去,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個啥,可單憑唐鐸那句話這玩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個燙手山芋,拿在手裡那是嫌命長了。

“爹,你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個啥竟然有這麼大的價值。”唐瑾正色道。

唐鐸微微一愣,接著瞬間就明白了唐瑾在擔心什麼,笑道:“放心,放心,沒人敢搶。你乾爹敢送,就定然不怕給你們帶來危險。”

唐鐸這麼一說,唐瑾也反映了過來,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樣乾爹為什麼要給自己?“所以它到底是個啥?”

“建木齋知道嗎?”裴銘突然說道。

唐瑾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建木齋,天下第一情報機構,全天下就沒有他們不知道情報,只要你給的起錢,皇帝昨天晚上幾點睡覺,打了多久的呼嚕,翻了幾次身都能給你查的一清二楚。

“建木齋,我的。這個是信物,執此玉佩,便是建木齋下一任齋主。”裴銘平淡的說道,那語氣似乎只是在說一間無關緊要的店鋪一般。

“沃德法!乾爹你玩我!你把這玩意給我不是害我嗎!”唐瑾瞬間就不淡定了。對於建木齋的齋主是裴銘這個問題,唐瑾並不懷疑,他什麼事幹不出來?關鍵是,這玉佩竟然是下任齋主的信物!這已經不是燙手山芋了,這他娘的是岩漿啊!還是剛噴出來的!

“激動個屁,都說了沒人敢覬覦它。”裴銘撇了唐瑾一眼,“我建木齋探聽天下情報,也就意味著我手底下的探子遍佈天下。但凡有人敢打這玉佩的主意,絕對活不過明天,安心收著就是。”

雖然裴銘這麼說了,唐瑾確實安心了不少,但想了想還是一把奪過方解卿手中的木盒,將其遞還給了裴銘,“瑾兒知道乾爹是好意,想要儘可能地給予卿兒立身之能,並且讓其在以後助孩兒一臂之力。但如今這玉佩確實太過於貴重,哪怕乾爹再三保證瑾兒還是心有顧忌。乾爹任命卿兒做下一任齋主我不反對,但可否等幾年再說?等到瑾兒有足夠的實力放下顧及之時。”

裴銘想了想,似乎覺得唐瑾說的有道理,伸手接過了木

盒,想了想說道:“我會宣佈建木齋下一任齋主已經確定人員,但不對外公佈,等什麼時候你覺得有必要公佈了,通知我一聲。”

唐瑾也跟著點了點頭。接著裴銘識趣的離開了車廂,然後……唐鐸在唐瑾一副“你學學人家”的表情中,繼續腆著個臉賴在車廂裡。

走走停停,既趕路又賞景,一行人用了整整五天的時間終於回到了王府。回到王府之後,唐瑾卻並未閒下來,先是接收了望舒城柳家商會所有權,接著又以書信的方式接收了覽山城的商會所有權,至於石茶縣的商會,早在來之前就搞定了。

隨後唐瑾便進入了緊鑼密鼓的學習狀態,對於接下來要去的觀山郡,他是一丁點都不瞭解,為了以後考慮怎麼都得學習一下。當然了,這並不代表他只對觀山郡不瞭解,事實上,他除了知道大唐分為五域之外剩下的一概不知。就連望舒城屬於東域的拱天郡他也是才知道。

好在唐瑾學習能力堪稱逆天,四天的地理補下來,不敢說整個大唐各處的風土人情都瞭如指掌,至少整個東域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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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在僅僅回來四天後,唐瑾便又踏上了旅程,只不過他去的並不是觀山郡王府所在的覽山城,而是距離其不遠的,鎮東城。

“世子,為什麼不直接去覽山城,而失去鎮東城啊?”路上,小德子駕著車,不解的詢問道。

唐瑾坐在車廂裡,枕著方解卿的大腿,吃著對方遞到嘴裡的葡萄,儼然一副封建貴族的惡臭模樣。聽到小德子的詢問,唐瑾隨口反問道:“你知道在我爹之前管轄東域的是那位親王是什麼封號嗎?他當年的王府又設在哪裡?”

“我當然知道。”小德子不假思索道:“前任管理東域的乃是鎮東王,也就是現任觀山郡王的父親。當年的王城就設立在鎮東城。”

唐瑾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等他說話小德子接著道:“要說這觀山郡王是真的有意思,本來能繼承鎮東王的爵位,卻因為覺得以親王之名,行郡王之實在噁心,竟然放棄了爵位,甘願降級,鎮東王這個名號也就成了大唐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有子嗣卻之傳了一代名號。”

“你覺得他有意思,我倒覺得他是真的聰明。”唐瑾微笑道。

小德子頓時皺了皺眉頭,不解道:“放著親王的爵位不繼承,跑去當郡王,哪裡聰明了?”

不僅小德子,方解卿也疑惑的看向唐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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