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又回到大堂,唐鐸三人紛紛向唐瑾投來了不同的目光。唐鐸羞愧,方解卿驚訝,王璇兒則是迷惑。方才他和裴銘說話並未走太遠,加之兩人從開始到結束幾乎全程吼過來,他們就是不想聽見都難。

“爹,你過來,我還有事找你。”唐瑾並未在意幾人的眼神,而是直接衝唐鐸招了招手道。唐鐸似乎知道唐瑾找他幹什麼,也沒多問,應了一聲便跟著其去了前廳。

行至前廳,唐瑾也沒多說什麼,斥退了正在灑掃的幾名下人,然後絲毫不給唐鐸緩衝機會的說道:“我方才和乾爹的談話您應該都聽到了吧?您……不想解釋解釋?”

唐鐸微微一愣,接著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解釋什麼?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哪怕不是自己的本意,那也是我錯了,錯了就認,認完就賠禮道歉,解釋那是慫包才幹的事情。”

唐瑾頓時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心底卻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拋開身份不談,唐瑾很喜歡和唐鐸這種性格的人交往,坦坦蕩蕩,有一說一,錯了就是錯了,絕不會為了面子死撐,對了就是對了,絕不會為了人情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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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雖然看上去有些憨,在官場、商場之類的地方估計會被擠兌到死,但又不得不說,這種人很有人緣,而且大部分還都是那種能夠豁出性命的生死之交。畢竟,一個城府深沉的小人,和一個坦坦蕩蕩的君子,誰不喜歡後者呢?

“行,既然您認了,那就按您說的‘認了就賠’。”唐瑾也順著對方的話茬接了下去。

唐鐸點了點頭,往椅子上一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唐瑾隨便說。唐瑾也不矯情,“那麻煩您告訴我到底什麼是‘萬子奪嫡’吧?”

“呃……”唐瑾這一開口,瞬間便將信心滿滿的唐鐸噎了一下,“瑾兒……這個……真的不是為父不說,實在是……實在是祖制在哪,而且當初我們都是在你皇爺爺面前起過誓的,我要是真的告訴了你,可就相當於扇他老人家臉了。”

唐瑾聞言也是一滯,顯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茬,如此說來還真就不能問了,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爺爺不是?略一思考,唐瑾想到了個折中的辦法,“既然如此,那您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我下一步該做什麼才能對自己以後參加‘萬子奪嫡’提供一定的幫助,當然什麼提升自己武藝、拓展自己的勢力這種沒營養的就不用說了,傻子都知道。

唐鐸想了想,點了點頭,唐瑾說的這個辦法雖然有點打擦邊球的意思,但祖制上並未規定不可,接著他想了想反問道:“在我說之前,你先跟我說說,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打算下一步做什麼?”

唐瑾一愣,他還真被唐鐸這個問題問住了。說實話,之前所做的一切,修煉武功也好,發展諜網也好,對付葉盟和柳氏也好,說白了只是唐瑾為了自保。作為一個剛出生就差點被人弄死的存在,唐瑾表示自己真的很缺乏安全感。

但是眼下,葉盟傷筋動骨,柳氏更是死局一定,甚至稍微鬧鬧柳家都得跟著玩完,可以說如果不是機緣巧合知道了還有“萬子奪嫡”這麼一檔子事,唐瑾真的會以為自己徹底安全了。

而徹底安全了之後……該做什麼?繼續發展諜網?似乎沒那個必要了。修練武功?純粹當個興趣吧。似乎他真沒想過扳倒柳氏暫時解除生命危險之後要做什麼。

這般想著唐瑾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以前做那麼多事情只是為了對付葉盟對付柳氏,本以為會是一場持久戰,誰成想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之前倒是有想過往覽山城發展,畢竟那裡是王府唯一管不到的地方,但那是最初還沒找到那姦夫時的想法,想著儘可能拓寬勢力,以應對柳家,可現在……還真不知道了。”

唐鐸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其實你的想法沒錯,往覽山城,不,往觀山郡發展是對的,哪怕不是出於制約柳氏的目的,儘可能地在觀山郡佈下勢力,甚至和觀山郡王的兒子打好關係,對以後有大用處。”

唐瑾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唐鐸這是在……提醒自己?觀山郡王的兒子難不成也要參見那什麼“萬子奪嫡”。

想到這一點,唐瑾不由得又在心裡將那“萬子奪嫡”的分量加重了幾分。原以為參與者只是皇子和世子,現如今連王長子也囊括其中,那比郡王更低一等的府主之子會不會也有參與的資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所有擁有爵位的皇室宗親的子嗣都能參加?再結合“萬子奪嫡”中的“奪嫡”兩個字,這“萬子奪嫡”不會是從所有皇室宗親的子嗣中選太子吧?

“立賢不立長的意思嗎?若真是這樣……大唐不到百年就發展成天下第一大國也不是不能理解。”唐瑾不由得摸著下巴思索著。

最初他對於大唐這種幾乎逆天級的發展速度還表示十分的不理解,一個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國,用了不到百年就一躍成為天下第一強國,怎們看怎麼不科學。可如果大唐實施的真的是他想的那種“立賢不立長”的政策的話,就解釋的通了。能在所有皇室宗親的爾虞我詐中殺出重圍的,定然是冠絕一個時代的人物?每一代皇帝都是這樣的話……大唐不強盛才叫不科學。

唐鐸自是不知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唐瑾想到了這麼多,若是知道的話估計會驚得合不攏嘴,因為唐瑾的推理跟事實幾乎沒什麼差別了,就算有也就是一些細節不一樣,但總體沒什麼問題。

“爹,您讓我去觀山郡發展,是想讓我提前滅掉一個敵人,還是拉攏盟友?”唐瑾略一思考道。這個問題很重要,觀山郡他不熟,現任觀山郡王也不熟,他兒子那是更不熟。

對方是什麼脾氣、秉性、性格更是一概不知,唐鐸只說讓他去觀山郡發展,並未說是去滅人,還是去交友,這要是弄不清楚就傻愣愣的去了,若真是滅人還好說,若是交友……絕對涼涼。

然而唐瑾問完這個問題,唐鐸卻愣了,接著一臉無語的看著唐瑾,強壓著笑意道:“你小子,有時候精的像猴,有時候又蠢的像豬。如果這觀山郡王當真與我為敵的話,豈能在東域立足?”

唐鐸說完,唐瑾登時一拍腦門,暗道一聲糊塗。如果是滅人的話,哪裡輪得到自己?以唐鐸在東域的影響力揮一揮手就搞定了。

“行吧,既然如此,等到回去之後,我就開始準備往觀山郡發展,我本人也會親自去會一會觀山君王的王長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說著唐瑾微微一頓,扭頭看著唐鐸認真道:“事先說好,如果那是個草包的話,我可不會顧及長輩的面子。一個尚不知道情況的‘萬子奪嫡’就夠我忙活的了,再帶上一個草包……”

話雖未說完,但唐瑾的意思卻表達的十分明確。對此唐鐸只是渾不在意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說了句“你隨意”,並沒有過多的表態。

該聊的聊完了,唐瑾兩人也不多耽擱。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大堂,令兩人頗感詫異的是,裴銘竟然還未回來,讓個下人去花園尋他,回來卻說沒人,一時間眾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裴銘去了哪裡。不過眾人也並未擔心,以裴銘的武功,只有別人危險的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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