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二一聲高喝,一個民夫夾著準備好的火盆快步走了上來。唐瑾看了一眼,雖說的是火盆,但實際上不過是一個銅盆裡放著些點燃的柴火,火苗連盆邊都沒到。

事實上,跨火盆這個環節本身是用在出獄的犯人身上,乃是驅除晦氣所用,新娘跨火盆,應該是用轎子抬過去。但誰叫前陣子方解卿遭人陷害,然後還因她死了數百人,用那些神婆的說法是對方身上晦氣過重,所以便將婚禮時用轎子跨火盆改成了她親自跨,算是去去身上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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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並不大,唐瑾稍稍上前扶住對方,方解卿提起裙子,一步跨出,輕輕鬆鬆的跨過了火盆。接著唐瑾牽著對方的手,穿過大門和花園,緩緩走到了大堂。

大堂上,唐鐸王璇兒兩人高坐在兩張太師椅上,面帶笑容的看著唐瑾,裴銘則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是平日裡那副天塌不驚的樣子。

“新人到!拜堂!”馮顧出聲提醒道。

“一拜天地!”方小二緊接著喊了一嗓子。

唐瑾兩人轉身對著堂外遙遙一拜。

“二拜高堂!”馮顧接道。

唐瑾兩人轉身面向唐鐸兩人,剛要下拜,唐鐸打了個手勢,兩人動作一滯,只見其將一旁的裴銘拉了過來,強壓著對方站在自己身邊,接著揮了揮手示意兩人繼續。

唐瑾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拉著方解卿,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

唐鐸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無視了一旁裴銘鄙視的眼神,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唐瑾敢肯定,如果不是顧忌這裡是自己婚禮的話,裴銘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夫妻對拜!”方小二聽著唐鐸的聲音減弱,這才適時喊到。

唐瑾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可算是到了最後的環節,他實在不想聽唐鐸那個傻不拉幾的聲音。

唐瑾兩人相對一拜,眾人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

“禮成!送入洞房!”馮顧笑著喊到。

緊接著,早已準備好的兩個侍女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挽著其走了下去。而唐瑾則被眾人簇擁著向著前院走去,此時的前院中早已擺上了幾張圓桌,一眾唐鐸從王府帶來的廚師和下人正快中有序的忙活著。

“都被拘謹,今天這裡沒有外人,大家都放開了喝。”唐鐸看了眾人一眼,見秦海幾人還一臉嚴肅的侍立在唐瑾身後,笑著說道。

唐鐸這番話頓時令秦海、方小二、馮顧三人放鬆了下來。秦海兩人自不比說,在王府呆了一年多的兩人,對於唐鐸的脾氣自然熟悉,他說不用拘

謹,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甚至於可以深化為“胡作非為”。而馮顧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但唐鐸的那個性子還是很好搞清楚的,所以他也瞬間放鬆了下來。

然而,蘇式姐妹卻還是放鬆不下來。儘管唐瑾在這之前已經給她們做了思想工作,但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真的見過唐鐸的她們任你說的再天花亂墜,她們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唐瑾也不在意,反正以唐鐸的性格,這倆估計一會就會被同化。當然,在那之前……得先經歷一次世界觀的崩塌。畢竟,任誰都無法接受想象中威嚴霸氣的王爺,實際上竟然是個有點憨傻的漢子。

眾人入席,因為在場的大多都是熟人,故而也沒什麼虛禮。秦海幾人對視一眼,直接端著酒杯找上了唐瑾,那一臉陰險的模樣簡直把自己的目的暴露的淋漓盡致。

唐瑾雖然能看出來幾人的目的,卻並未阻止。結婚嗎,要的就是樂呵。再說了,這幾個傢伙裡除了馮顧都是單身狗,等以後他們結婚的時候……嘿嘿,弄點蒸餾酒灌死他們。

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唐瑾記了小本本的幾人拼著老命地狂灌唐瑾。唐瑾也不含糊,甭管誰給酒接過來就喝,絲毫不帶怯場的。幾輪喝下來,唐瑾沒事,秦海幾個倒是有些暈乎了。

把玩著酒杯,唐瑾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左手悄悄的將一團被酒浸透了的棉花扔到了地上。“小樣,灌我酒,不知道小爺上輩子練過魔術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本身就沒什麼賓客,完全可以稱之為家宴的婚宴也算是到了尾聲。唐鐸幾人率先起身,裴銘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唐瑾的肩膀,王璇兒則拉著唐瑾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基本上圍繞著“溫柔點”“別太猴急”以及幾個不可描述的詞彙為中心展開。至於唐鐸……唐瑾表示如果這貨不是他爹的話,他非得踹他不可。先是以一種意義不明,猥瑣中帶著幾分嘲諷眼神盯著自己的看了半天,接著摟著自己,做賊一般的將一個小瓷瓶遞給了自己,然後給了唐瑾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然後無視了滿頭黑線的唐瑾,得意的走了出去。

隨手扔了小瓷瓶,看著唐鐸離去的背影,唐瑾頗有些惋惜的嘆息了一聲,嘀咕了一句“才三十多歲就不行了……”

說完也徑直向後堂去了,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對著一旁掃地的侍女道:“你待會喊兩個人,把桌子地下那幾個抬出來,不用送回房,讓在大堂裡讓他們醒醒酒。”

那是侍女欠身應了一聲,接著便扭身喊人去了,看著對方的背影唐瑾淡淡的說了句,

“小樣,灌我……凍不死你們。”

說完扭頭向著臥房走去。

嘎吱!

一把推開洞房的大門,只見一襲嫁衣的方解卿正披著紅蓋頭默默的坐在床上,兩隻攪在一起的小手暴露出了其內心的緊張。

唐瑾微微一笑,拿過桌邊的秤桿,緩緩將其頭頂的蓋頭挑下,頓時一張足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俏臉露了出來。看著對方那精巧的面容,唐瑾痴痴地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笑?沒見過呀?”唐瑾的笑容頓時讓本就緊張的方解卿又多了幾分羞惱。

“當然沒見過,都說女人這輩子最漂亮的時候就是出嫁的那天,現在一看果然不假。”唐瑾調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平時不好看唄?”方解卿故作生氣道。

“當然不是,平日裡你那叫閉月羞花,今日你叫傾國傾城。”唐瑾上前一步,抬起對方的下巴,直勾勾看著對方的眼睛道。

“你這人……淨說葷話。”方解卿瞬間便慌了神,本就羞紅的臉頰一時間彷彿能掐出血來一般。

“那裡是葷話?明明就是實話。”唐瑾帶著些輕佻的笑道。

“你……你別說了……快去到了交杯酒,喝完……趕緊睡覺。”方解卿猛地掙脫了唐瑾,雙手捂著臉道。

唐瑾微微一笑,默默的走到一旁倒了兩杯酒,邊倒邊調笑道:“哎呦呦,這麼著急就想睡覺呀?放心……夜還長著呢。”

“你……你……你不知羞!”方解卿如何聽不出來唐瑾話裡的意思?一時間整個人好似鴕鳥版縮成了一團。唐瑾壞笑兩聲,端著兩杯酒走到床前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喝了酒……就休息吧,今天你也挺累的。”

方解卿聞言微微抬起了頭,接過對方手中的酒杯,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失望,接著又被其強壓下去,“或許……他還是有些嫌棄我吧……雖然口頭上不說……”

儘管心中胡思亂想,表面上方解卿依舊是一臉的羞澀加幸福的喝完了交杯酒,並將酒杯交還給了唐瑾。拿過酒杯,唐瑾隨手將其放在床頭,接著緩緩脫了衣服,又在方解卿疑惑的目光中幫其奪下那足以用“沉重”來形容的嫁衣。

拉著其躺到床上,隨手拿過兩隻酒杯,輕輕一彈,酒杯激射而出,精準的滅掉了房中的兩支蠟燭,原本還燈火通明的屋子頓時暗了下來。

黑暗中,兩人躺在床上,過了一會方解卿突然驚呼一聲。

“呀!你幹什麼?不是說直接休息嗎?”

“別怕,我就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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