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清澈的水聲在身後響起,似乎有人踩著一雙滿是水的溼鞋子正緩緩走來。四個面色煞白,吐得腳步虛晃的守衛和獄卒,聞聲似是想起了什麼,本能地向牢房中看去。

只見一身紅衣的唐瑾緩緩走了出來,身後留下一串鮮紅的腳印,手中拿著方錦帕仔細地擦拭著手指,淡黃色的錦帕早已被染成了暗紅色。

走出門來,一臉奇怪的看了看地上的四人,儘管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唐瑾也懶得管這麼多,一邊擦手,一邊看著那倆獄卒說道:“你們兩個進去把屍體收一下,對外就說審訊的時候下手過重,對方沒挺過來……這類的話不用我教了吧?”

那兩個獄卒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瞬間明白了什麼,慌忙點了點頭,猶豫了半天臉色一凝,硬著頭皮回到了牢房當中,緊接著裡面又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

“你們兩個……”唐瑾突然轉頭看向一旁的兩個守衛,那兩個守衛面色一變,生怕唐瑾讓他們也進去幫忙,好在唐瑾並沒有這個打算,而是揮了揮手道:“你倆去幫我取一身衣服,等會送到玉泉坊去。”

說完徑直走了出去,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個血紅色的腳印,“對了,記得通知一下負責這篇區域倒玉泉坊之間灑掃的人來洗一下地,挺髒的。”

這般說著唐瑾的聲音漸行漸遠,兩名守衛這才松了口氣,接著鎖上牢門,頭也不敢回的向外走去,雖然拿取衣服這種事不是他們應該做的,可現在只要能離開這裡,別說是拿衣服,就是去倒夜香他們也樂意。

在自家的人工溫泉,洗了個澡換上了身乾淨衣服後,唐瑾便徑直回了自己的別院,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方解卿之後,對方雖然對於柳氏的遭遇頗有不忍,但並未埋怨唐瑾,生死大仇在哪,她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

接下來的幾天,唐瑾便一直待在別院當中未曾出門,上午看看書、練練武、做做飯,下午指導指導秦海等人武功,順帶著切磋切磋,到了晚上小門一關,小燈一吹,兩人躲在被窩裡一起探討深奧的生物知識,小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的。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等待唐鐸兩人的搜查結果,在哪之前他還是盡量減少活動的好,畢竟現在唐鐸兩人的動作肯定不小,雖然打著搜捕西域商人的旗號,但是有心人只要細心觀察還是會發現問題的,這個時候如果唐瑾再參與進去,一方面顯得有些假,另一方面更容易引起柳氏的注意,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最好,不過他估計也閒不了太久。

四天後,書房中

跟著傳令的下人來到書房,屋內一臉嚴肅的唐鐸兩人,唐瑾心中微微一笑,人八成已經找到了。

“爹,乾爹,人找到了?”唐瑾直截了當的問道。

唐鐸抬頭看了他一眼,滿面愁容的點了點頭,一旁的

裴銘甚至連頭都沒抬,除了同樣的滿面愁容,眉宇間還有些自我懷疑。

唐瑾眉頭一挑感覺到一絲絲不妙,但又實在想不通哪裡不妙,按理來說人都抓到了,以裴銘的審訊手段也不愁撬不開對方的嘴呀?有什麼可愁的呢?

“爹,乾爹,你們在愁什麼?”唐瑾一臉不解的問道。裴銘抬頭看了眼唐瑾,嘆了口氣道:“人抓到了,我也親自出手審訊了,但是……他沒說。”

唐瑾聞言猛地一愣,一臉難以置信的反問道:“乾爹……您逗我呢?您親自下場,他挺住了?”

裴銘聞言,雖然不怎麼想承認,但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接著臉上的自我懷疑之色又濃了幾分。見到裴銘親口承認唐瑾先是難以置信,接著臉上滿是感興趣的神色。

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唐瑾知道對方的審訊水平也是出了名的,跟自己不相上下,連他都撬不開的嘴……當真是萬分有趣。

“走,乾爹,帶我去看看那家夥,我倒想試試能不能撬開對方的嘴。”唐瑾臉上滿是興奮的說道。

裴銘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突然想到唐瑾似乎也是個審訊的行家,雖然裴銘不覺得對方能比自己強,但試一試又不吃虧不是嗎?

“行吧,跟我來吧。”裴銘說著,轉身走到一旁的書架邊,輕點了一下其中的一塊木板,伴隨著一陣機關的傳動聲,一個至少能容兩人並肩而行的地道出現在了唐瑾的面前。

唐瑾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書房裡還有這麼個東西。但腳上並未耽擱,緊跟著裴銘走了下去。穿過漆黑的地道,一間一半牢房一般審訊室的房間出現在了唐瑾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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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約莫八十平左右的空曠房間內,一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猙獰恐怖的刑具,另一邊則用木樁做了個簡易的牢房,此時一個滿身鮮血,仿若一灘麵條般的人影正趴在牢房當中。

似乎是被兩人的腳步聲驚醒,地上那人影緩緩抬起了頭,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唐瑾便微微一愣,對方的長相……幾乎和唐佑一摸一樣。

“這特麼還需要審嗎?這張臉不就暴露一切了嗎?”心中隨意的吐槽了一句,唐瑾緩緩打量著對方。為等他開口,那人卻先笑著開口道:“你們不用妄想讓我去指正煙兒,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

得!

一聽這話,唐瑾猛地一拍手,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他算是明白為什麼裴銘撬不開對方的嘴了,感情……這還是個痴情種子?為了偉大的愛情甘願犧牲?很好……很好!

明白了這一點,唐瑾頓時無奈又好笑的看著裴銘,裴銘顯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迎著唐瑾的目光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一副我沒招了看你的了的表情。

這也不怪裴銘能有限,實在是他以前對付的物件,要麼是戰場上的敵軍,要麼是敵對勢力的俘虜,審訊的目的

也只是獲得情報,並非是讓對方指認別人,怎麼折磨都無所謂,就算是折磨死了也大可以再換一個,但眼前這個……不僅獨此一份,而且還巴不得死,跟個刺蝟似的,無從下手。

唐瑾稍稍想了想便大致明白了裴銘無從下手的原因,好在這種人他上輩子見過不少,當然痴情種是第一次見,他上輩子見到的大多是被洗腦的,雖然原因不一樣,但大體的表現形式是差不多的。

對付這種人,唐瑾有多種方法,不過大體都擺脫不了一個慢字,唯一一個稍快些的卻又有些太不人道,不過……現如今要的不就是個速度嗎?

拍了拍裴銘的肩膀,唐瑾示意對方有話上去再說,裴銘只當唐瑾也沒辦法,便扭頭走了回去。重新回到書房,關閉了地道,不等裴銘說話,唐瑾率先開口道。

“乾爹,我有辦法撬開對方的嘴,且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指認柳氏。”

唰!

唐瑾這話剛說完,裴銘兩人頓時齊刷刷的看向了唐瑾,尤其是裴銘,眼神中不僅有好奇,更多的則是驚訝,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唐瑾真的能行?

唐瑾並未多解釋,而是直接說道:“爹,乾爹,你們知道……五石散這東西嗎?”

唐瑾試探著問道,五石散這東西若是放到上輩子的古代,貴族中定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放到這就不一定。

果不其然,唐鐸兩人齊刷刷的搖了搖頭,唐瑾又試著說出了五石散的配方以及服用後的效果,換來的還是兩人的搖頭和一臉迷茫。

唐瑾眉頭皺了皺,雖然它可以收集原料現做,但是總歸浪費時間,接著他有突然想到了什麼,詢問道:“那……罌粟花聽過沒有?”

說完,未等兩位發問,唐瑾主動形容了一番罌粟模樣,這次終於得到了兩人的回應。

“按照你說的,我倒是知道一種名為鬼果的東西挺像的。”說完裴銘快速的在書架上翻找了一番,最後將一本書遞到了唐瑾的面前。看著書上對那個所謂“鬼果”的形容,唐瑾確信這玩意就是罌粟。

“沒錯,就是這個,這玩意的汁液能買到嗎?”唐瑾驚喜的問道。

唐鐸聞言點了點頭,“這東西的汁液具有鎮痛作用是一味很好的傷藥,家裡的藥房就常備其汁液的提煉物。”

“那……就更簡單了。”唐瑾一聽提煉的功夫都省了,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事實上,他想到的方法是大多數基地組織審訊那些被洗腦人士常用的方法,毒品。毒品這玩意的危害是個人都知道,一旦上癮之後,為了獲得更多的毒品,上癮者能拋棄一切,什麼信仰,什麼洗腦,統統都是狗屁,更不用說地下那家夥所謂的愛情了。雖然這個方法頗有些不人道,但……有用。現在這種情況下,要的就是個效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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