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綠柳居中

唐鐸、裴銘、王璇兒,以及唐佑唐鐸兩兄弟統統聚集在了一樓的會客廳內,靜靜的等待著樓上郎中的匯診結果。

早已知曉一切的唐鐸二人臉上並未流露出過度的擔心,反而強忍著一絲笑意,而唐瑾則更加肆無忌憚,以沒來得及吃早飯為由,弄了一大堆的蔬果糕點,旁若無人地啃了起來。

要說真正擔心的,估計也就只有王璇兒和唐佑兩個人了。唐佑自不用多說,那可是他的親生母親,也是整個王府中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至於王璇兒,她確實也很關心對方,只不過相比於唐佑關心對方的安危,王璇兒則是關心對方的臉是不是徹底毀了。

若是毀的不徹底,或者還有恢復的希望那才叫失望呢。雖然聽著挺惡毒的,但作為當年上過戰場領過兵的人物,屠殺戰俘都幹過,毀別人一張臉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噔!噔!噔!

正當幾人各懷心思的等待之時,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數個身背藥箱頭髮花白的老大爺緩緩走了下來。見此,眾人趕忙圍了上去,唯獨唐瑾依舊自顧自地吃著東西。這些人不懂濃硫酸有多恐怖,他可是一清二楚,直接把臉浸到裡面,在沒有任何中和劑和特效藥且聽說還被丫鬟衝臉上潑了盆水的情況下,柳氏那張臉要是能保住,他唐瑾的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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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母妃怎麼樣了?”唐佑首當其衝的一把抓住了為首的老者。那老者微微一愣,緊接著衝著唐佑拱了拱手,有看到其身後的唐鐸,剛想行禮,唐鐸卻擺了擺手示意對反免禮。

見此那老者才清了清嗓子,看著唐鐸等人道:“回王爺,根究小人等人的匯診,毀壞王妃面部的乃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毒物,此物毒性兇猛,但凡沾染便會如同火燒一般,且一遇清水,其毒性便會瘋漲,使中毒者的遭到更大的傷害。”

“我不是問你這些虛頭八腦的藥理!我要的是結果!是結果!我娘的臉到底還能不能治好?”唐佑幾乎咆哮著說道。

對此,那老者似乎已是見怪不怪了,當即也不多說是什麼,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深深一鞠躬道:“老朽醫術有限,夫人所中又是從未見過的奇毒,恕老朽……無能為力。”

話音未落,早已處在爆發邊緣的唐佑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老者的衣領,真氣透體而出,滿臉怒容道:“老東西!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什麼治不了,我看你就是不想治!我告訴你,您今天最好吧我娘的臉給我治好,不然老子現在就帶人拆了你那個破醫館!”

唐鐸見此眉頭微皺剛想喝止唐佑,突然感到身後一道人影掠過,緊接著一隻滿是糕餅渣的手瞬間搭在了唐佑的胳膊上,緊接著唐瑾那絲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聲音道:“我說大哥,人家大夫都說了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毒藥,既然是從未見過的,那肯定沒法醫治呀?你這麼做不是強人所難嗎?聽我

的,放開人家。”

唐瑾不說話還好,他這一說話,本來就對其滿腔怒火的唐佑瞬間轉移了宣洩的物件。隨手鬆開老者的衣領,一把抓住了唐瑾的衣領道:“唐瑾,你別在這裝好人!我知道,我娘的臉肯定是你毀的!你最好乖乖的把解藥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揪著衣領罵的唐瑾,面色頓時冷了下來,濃郁的殺意緩緩溢位,盯著唐佑的雙眼絲毫不帶感情的說道:“我數到三,拿開你的爪子,不然我幫你切了它。”

唐瑾那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唐佑的怒火,雖然唐鐸就在身邊,他不覺得唐瑾真的敢砍自己一條胳膊,但直覺告訴他最好相信唐瑾的話,於是乎唐佑當即十分“從心”的放開了唐瑾。

理了理自己衣服,唐瑾的面色依舊是冷漠一樣,雙眼中彷彿含著塊萬年玄冰,滿是化不開的冰冷,“我告訴你,先不說你娘這臉不是我弄得,就算是我弄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啊?你是打算打我一頓,還是找爹告狀?來呀,試試呀!”

唐瑾一邊說著,一邊騰出手來的輕輕的拍著唐佑的臉,言語間的侮辱和囂張絲毫不加以掩飾。唐佑目眥欲裂,強忍著動手的衝動,緩緩扭頭看向唐鐸。

見此唐瑾頓時嘲諷的笑道:“果然,從小到大你就是這德行,有點事就去爹哪裡告狀,慫包!”

“唐瑾!你夠了!你真當我不敢打你嗎?”彷彿一個炸藥般的唐佑,終於被唐瑾這最後諷刺點燃了怒火。怒吼一聲便一掌打向唐瑾。

對方的突然發難,唐瑾並未放在心上,甚至感到有些好笑。唐佑雖然比自己大四歲,但是在武道天賦上跟自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比自己早開始修煉兩年,修的還是較為容易的內修,結果直到去年才看看凝練出第一縷真氣,現如今的勢力也就勉強算是個不入流的武者,唐瑾沒修練之前都能吊打現在的他,現在那更是輕鬆。

只見唐瑾隨意的點出一指,後發先至,也不取巧,也不破招,硬碰硬一般的點在對方的掌心。下一刻,唐佑頓覺一股巨力傳來,凝聚在掌中的微弱真氣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接著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骨裂聲,唐佑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旁的牆壁上,暈死過去。

唐瑾寫意的收回手指,看了看身後一眾半弓著腰的老頭,一指地上的唐佑道:“有誰會接骨正骨的嗎?去幫他把胳膊接上,小爺給錢。”

說完,一個老者拱了拱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快步走到唐佑身旁,捧起對方的扭曲的右臂看了看,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接著快步走回隊伍中,拽出另一名老者,顯然唐佑胳膊的情況他一個人搞不定。

看了看昏死在地的唐佑,唐瑾擺了擺手,一旁的侍立已久的幾個家丁飛快上前,將其抬了下去,接著唐瑾又斥退那些郎中。

待其全部走出去,唐瑾指了指樓梯,用口

型聞到:“那娘們還醒著嗎?”

唐鐸見此微微一愣,接著想到了什麼,微微閉眼,默默感受一番,肯定的點了點頭,唐瑾直接回了個明白的手勢。

下一刻,整個人神情一變,臉上憤怒與擔憂交織,原地踱了幾步,懊惱道:“可惡的西域商人,竟然出售這種傢伙,可憐二孃慘遭其毒手,父王,萬萬不可放過此人!否則我們如何向二孃交代?又如何向外公,向柳家交代?我王府的臉面又該往哪放?”

唐瑾這話一出口,唐鐸幾人頓時一臉懵圈,顯然沒明白他在幹什麼,西域商人是你找人假扮的,毒藥是你造的,現在你倒是裝起好人來了?

突然,裴銘像是想到了,整個人恍然大悟,接著給了唐瑾一個讚許的目光,隨後猛地一跺腳道:“沒錯,瑾兒說得對,雖然平日裡咱們對於柳家妹子頗有苛責,但現如今人家糟了罪,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大哥,我現在就調集城管衛隊一定要將那西域商人繩之以法!”

“哈?”唐鐸不明所以的看向裴銘,心想著:“那小子有毛病,怎麼你也跟著瘋了?毀他臉的是誰你心裡沒數嗎?關人家西域商人什麼事呀?”

不等唐鐸反應過來,一旁的王璇兒雖然不知道真實的情況,但看著唐瑾和裴銘哪一反常態的樣子,頓時也明白了什麼,當即順著其話茬道:“是呀王爺,我平日雖跟妹妹多有間隙,但如今她臉被毀,作為女人我比你們更能明白她的難受,您一定要儘快懲治那商人,否則下一個倒黴的可能就是妾身了!”

唐鐸:……

什麼情況?一個兩個的都怎麼了?沒睡好麼?平時沒見你們這麼關心她呀?再說了,這事不是你們主導的嗎?

唐鐸正要開口,卻見唐瑾等人瘋狂的衝他使眼色,裴銘更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下一刻,唐鐸瞬間頓悟了!“大爺的!你們這群人什麼時候這麼鬼精了?這是集體坑人啊!”

這一刻唐徹底明白了他們想幹啥,簡單點說,就是責任轉移,徹徹底底將責任推到那所謂的西域商人身上。那商人雖是唐瑾找人假扮的,但除了唐瑾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一點,只要這時候抓住了對方,然後在牢裡把對方弄死,對外就說對方不堪折磨死在了牢裡,死無對證,柳家就是事後追查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而且捎帶手還在柳氏面前刷了波好感度,讓對方降低對眾人的警惕,以保證接下來查詢姦夫的行動能順利進行。你們這是……一箭雙鵰呀!

“放心,不用你們說,我定然也不會輕繞了那賊子!不過,我覺得在哪之前還是要審問一下那買藥回來的侍女,萬一是她跟外人串通好呢?”唐鐸一揮手,不僅回應了眾人,捎帶著還把事情做的更絕了一點。

頓時,裴銘幾人不由自主地衝其豎起了拇指。唐鐸頓時露出一抹得意的傻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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