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嫂子你有事就說吧，可別在埋汰我們了。”
李嫂子：“田野呀，嫂子真的有事求你，你看哈，嫂子又沾你光了，因為大院的女人都有事情做，最近嫂子的託兒所又多了幾個孩子。孩子多，帶不過來。嫂子想著添點設施。”
田野開玩笑到：“那是好事呀，嫂子就是說把我們這個院子都徵過去我都不帶含糊的，就一樣，嫂子你的給我安排個住處。”
田野這話好聽也好聽，不好聽也不好聽。軟中帶硬。
李嫂子：“嫂子可沒有那個本事，田野呀，嫂子是看上你這木榻欄杆了。”
田野：“啊，這個呀，嫂子要是稀罕，我幫嫂子找木工，連著木料加上工錢的話，怎麼也得二百塊錢。”
李嫂子愣了：“二百塊錢。”太多了，這田連長家裡就把二百塊錢擺在院子裡面呀。
田野：“這些木料倒也不怎麼值錢，就是工錢多點，這些板子，木條打磨到這份上，用了兩個多月呢。”
李嫂子發愁：“咱們幼兒園可沒那麼多錢，就是跟部隊那邊申請，也不會批的。”
田野：“嫂子也可以找木工自己做，不用打磨的這麼細緻。成本能下來點。”
李嫂子摸摸欄杆入手滑膩的木料，那不是你家就有這麼好的嗎。到時候託兒所的東西還不如你家的呢，聽著多不帶勁兒呀。
李嫂子看著田野欲言又止，田野笑呵呵的，看著很好說話，實際上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嫂子要是擔心木匠不會做，隨時可以過來我家看看。”可謂是大方了。
李嫂子：“田野呀，你看，能不能把你家的這個木榻，先給我們用用呀。”
木頭都是結實的玩意，換個地方也壞不了。何況田野自己家孩子也玩不是。
田野沒有迂迴，直接了當的拒絕了：“嫂子這個我真幫不上忙。嫂子你要是想要還是自己找人做一個吧，我聽說省城的幼兒園還有滑梯呢，嫂子你要是申請的話，還能申請點新鮮玩具呢。”
李嫂子臉色有點難看，頭一次被田野撥了面子：“是嫂子想當然了。”
田野沒啥解釋：“嫂子不拿我當外人才這麼說的。”
李嫂子呆一會就走了，田野深吸口氣進屋了，是不是以為她太好說話了呀，這東西借出去還能回來嗎？
再說了，田野都說了，這東西值二百多呢，李嫂子就不應該在繼續開口了。
再好的交情，也不能予取予求不是。
李嫂子沒走一會呢，季芳又來了。田野都覺得家裡今天客似雲來，都趕上一天了。
田野來了這邊快一年了，季芳這個嫂子登門不超過三次呢。當然了，他們家季彤犯病的時候不算。
田野：“嫂子快進來。”
季芳：“田野呀，你這裡可真是不錯，難怪大院的人都說田連長媳婦身上都是仙氣呢。”
田野：“嫂子，你確定是仙氣，不是嫌棄嗎。”
季芳都被田野這開頭給都笑了：“田野，你還是個詼諧的。”
田野：“我這也算是自我調侃呀，我還得居家過日子呢，要仙氣做什麼，還得多點人間煙火氣。”
季芳：“田野呀，我就願意跟你聊天。”
田野：“嫂子你就別捧我了，要是嫂子真的稀罕我，也不至於一年才蹬一次門了，嫂子有事你就直說了吧。”
季芳怪不好意思的：“田野是這麼回事，嫂子這邊有個好差事，嫂子一聽說就想到你了。”
田野：“啊。”
季芳：“啊什麼啊呀，兩孩子都上託兒所了，你剛好能安置個工作，多好的事情呀。”
田野：“謝謝嫂子惦記我，不過我得跟我家大志商量一下，嫂子知道，我向來沒什麼主見的。”
季芳沉默一會，語重心長的同田野說道：“田野呀，嫂子不跟你繞彎，嫂子那是一直都看好你的，不願意你就這麼埋沒了。”
田野：“謝謝嫂子信我。”
季芳：“女人還得有自己的主見，男人是天，可也不能處處都聽男人的。”
田野就那麼聽著，季芳自從過年時候來了個鬧心的妹子，在她面前可是很久沒有這麼高姿態的開口了。
足足五分鐘以後，田野個季芳都倒了兩次水了，季芳：“田野呀，你還是聽嫂子的，正經的有個工作，收山貨的事情就算了。將來咱們家長寶長順出門也體面呀。”
意思就是田野目前收山貨這個工作不體面。原來衝著這個來的。
田野：“嫂子，我也是鄉下出來的，過的是農村日子，我沒覺得我這工作怎麼不體面，怎麼給孩子掉價。”
季芳臉色不太好看：“田野，嫂子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好歹大學上出來了，不能就這麼把文憑遭禁了。”
田野：“謝謝嫂子看得起我。”
還真是少見這麼油鹽不進的，季芳：“田野呀，嫂子不拿你當外人，今天才過來跟你說句不見外的話，你自己覺得不錯，可你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你嗎。”
田野抬眼，真心的不知道，最近進門的都是捧著她說話的，耳邊都是一片形勢大好。差點就飄了。
季芳：“外面都說你遭禁男人的血汗錢買名聲，你說你這麼折騰半天，圖什麼呀。就是那些靠著你手上寬裕的人，你覺得她們就說你的好了？”
田野沉默，這個問題從來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盡力而已。而且確實有點利可圖的，不然也犯不上瞎折騰，真沒到割肉喂別人的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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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芳：“你是不是不相信，啊，就那個咋呼的最厲害的三營二連長家的媳婦，你知道她外面怎麼說嗎，她說你願意，又不是她們非得求著你收購鞋子在家裡壓著的。你聽聽有這麼說話的嗎，你有文憑，有本事，弄個正經的工作不好呀。”
田野：“嫂子謝謝你，我明白的。”
季芳：“田野，不是我不看好你這個工作，而是你這個根本就賺不了錢，你知道嗎，這是省城的鞋子價錢跟你收購鞋子的價錢一樣，這要是差個一毛兩毛的，這些人還不見得要說你什麼呢，怕是還要告到部隊的到時候怕是連你男人都被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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