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位來者正是之前跑來搭話卻被伊流翎直接拒絕的命運先生。

“哈哈,你看,我就說我們還會再見吧。”命運先生笑眯眯地在伊流翎面前坐了下來,“找我有什麼事呀?”

伊流翎有些猶豫,雖說這傢伙作為執鈴者,名字又叫命運先生,存在的時間也很久,說是那位神秘占卜師也並不奇怪。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命運先生和這個召喚儀式一樣不靠譜,以至於他懷疑這只是個巧合。

“別猶豫了,你不是叫了用來召喚我的咒語嗎?”命運先生笑呵呵地說,“說吧,什麼事?我跟其他的執鈴者不一樣,可以私下接單的。”

“那個,喂,出來,真的是你想出來的咒語嗎?”伊流翎有些狐疑。

“是啊,因為最初決定的時候,我還沒有名字嘛,那家夥就這麼叫我的。”命運先生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後來因為和我做交易的人活得也不怎麼久,咒語都是一次性的,就乾脆不改了。”

“你這話說的真是危險,”伊流翎嘆了口氣,他是真的不想跟悲嘆雙子鈴及其相關事務扯上關係,但現在看起來有些事情還是避不開的,“我這次來不是想找你辦什麼事情,我也不想付出那樣的代價。總的來說,我受人所託,來向你詢問一些事情。”

“原來是諮詢的業務,可以,但是也要收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在上班時間,命運先生也沒那麼端著,翹起了二郎腿,“我可不打白工。”

伊流翎從戒指裡取出來了一個不大的盒子,遞到了命運先生的面前:“這是委託我的人讓我交給你的。”

酒壺的手中也有空間道具,只不過並非是戒指,而是一枚耳釘。布萊克變成的壁虎將耳釘叼在嘴裡,趁著夜色將其帶了出來。

“噢,原來是他,我想起來了。”命運先生一看到那個盒子,立刻將其認了出來,“這麼說,他還沒死?”

“如果你說的是酒壺的話,就算作為普通人來說,他也是個青年吧?哪有那麼快死?”伊流翎懶得跟命運先生打啞謎,很直接地道,“他讓我問你白珠秘寶在那裡,至於你們交易了什麼,你們自己談去吧,你不是神出鬼沒的嗎?進城主府不難吧?”

“哈,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說話啊?我還蠻喜歡你的,真的,我很喜歡命運之力濃厚的人。上一個讓我這麼喜歡的人,叫謝爾遜。”命運先生看伊流翎一副想趕緊完事跑路的樣子,有些無奈,“你應該認識吧?可以跟他聊聊,我真是個好人來的。”

“他現在那個狀況也不是一般人能見得到的,”伊流翎沒想到命運先生和謝爾遜還有一段,聞言更是警惕起來,他現在雖然到哪裡都能遇到事情,但還沒嚴重到謝爾遜那個情況,得及時止損,“你快點回答,我急著回去收衣服。”

“你找理由也稍微用點心吧,”命運先生再嘆一口氣,站了起來,不過這時候伊流翎才發現這傢伙身後根本沒有可以坐下的地方,他剛剛分明是在扎馬步,只能說這些奇人異事的下盤是真的穩健,“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珠子在哪……”

“告辭。”伊流翎又退後一大步,倒不是他故意搞事,而是自從吸收過一次命運之力之後,他對這個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應的。至少,在他的感應中,就在剛剛,這傢伙身上忽然湧現出濃郁到幾乎形成實質的命運之力,並且暗搓搓……好吧,光明正大朝自己這邊蔓延過來了。

這東西可比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命運之力純度都高,他感覺哪怕是自己那個無底洞一般的吸收體質,也未必能扛得住,因此能躲遠一點還是躲遠一點好。

“哎哎哎,先別走,現在的孩子怎麼一個個性子都這麼急。”命運先生表現得彷彿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一樣,一臉無辜地叫住了伊流翎,“總之,你告訴他,他繼續按部就班做下去就行,不需要那顆珠子,他所想到達的地方,也能去得了。”

“你又開始謎語人了?”伊流翎在嘴裡把話過了一遍,小聲嘀咕。

“跟你說也說不明白,那家夥會懂的。”命運先生小腰一叉,語氣有些傲嬌地說,“對了,再額外附贈你一個訊息,接下去格魯城的城主府可是要出大事的,你如果有什麼親友牽扯在其中,儘快把人撤走。”

說完,命運先生又原地消失了。

到底誰才是急性子啊?伊流翎雖然有些無語,但既然這傢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占卜師,那他說的話可信度應該還是比較高的。並且,他對酒壺的計劃也有所耳聞,確實是很可能會影響到昆易和安吉拉那邊。

其實,酒壺所謂的計劃,跟把大象裝進冰箱差不多,一共也就三步:第一,封印王蟲偽裝瀕死,逼迫格魯壺帶他前往泰克沃夫神教總部見蟲女。第二,藉由青雲慄蚣蟬與蟲女之間的聯絡反制蟲女(酒壺畢竟持有王蟲這麼多年,很清楚至少在這類蟲族內部,蟲女的許可權要低於王蟲,這也是為什麼茶壺將他隔離在外,不讓他接觸蟲女的原因),奪取“鑰匙”。

最後一步,用鑰匙解開阿蔓身上的束縛,然後讓阿藤帶她逃走。

聽起來很簡單,但每一步都非常危險,畢竟格魯壺是個疑心很重的人,隔三差五就要檢視教徒以及酒壺的所見。要想在這種情況下瞞過他的耳目,做的手腳也不能被發現,至少對於酒壺這種除了作為王蟲宿主之外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來說,是幾乎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麼,酒壺會選擇跟夜壺合作,不過對於後者的目的,他也並不完全清楚,也許只是病急亂投醫了。但酒壺早已經做好了自己隨時會死的準備,而且即使在最壞的結果下,阿藤也能將阿蔓帶走,只是沒有鑰匙的話,後者從此以後也只是一個堪堪保住性命的廢人而已。

不過,酒壺將白珠秘寶視為很重要的東西,但命運先生明明知道酒壺要做什麼,卻給出了這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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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該信誰呢?

伊流翎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種情況下只能回到最初的目的,那就是先全力配合酒壺,見到蟲女完成任務再說。

雖然這麼說,伊流翎心裡還是有點虛,這次可是直接殺到人家總部去了,也不知道萬一失敗了,負責監考的謝爾齊老師兜不兜得住這個底?

不過阿蕾莎通知了莎倫副校長,情況真的危急的話,後者應該會派援兵吧?

但是會不會援兵趕到的時候,只能給他們收屍了呢?

那他的墓誌銘寫點啥好?

《不要多管閒事》?

是不是還得給柚笙也備上一句“下輩子選個好主人”?

“翎哥,你確實考慮得很周全,但是也太過周全了一點吧?你怎麼不順便把其他社員的墓誌銘也安排了呢?”因為伊流翎完全沒有隱藏的意圖,所以柚笙在前者的腦海裡觀摩了整個思維導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還向一旁弱小的靈體尋求認同,“你說是吧,葡萄汁?”

葡萄汁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它身旁的另一個靈體,也就是滷仙劍的靈智,從命運先生出現開始,就一直散發著殺氣。

“嗯,看來,”柚笙倒是不怕,還點評了一句,“把這傢伙捆在樹林裡那麼多年的,就是那個命運先生了,他還真是很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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