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壁虎之後,伊流翎操縱布萊克來到了酒壺的住處,此時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左右,但後者一點入睡的意思都沒有。他站在窗邊,靜靜地凝視著花園裡種植的觀賞花卉,像個雕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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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虎?”正在伊流翎猶豫要不要引起他注意時,酒壺卻先一步發現了他,他從嘴裡吐出一個略帶驚訝的格魯語詞彙,然後抄起手邊的一本書,就朝著牆上的布萊克拍去。

不好!伊流翎正欲逃離,卻發現那很響的一聲拍擊只是書本前段與牆壁碰撞時發出的,酒壺的手指在書與牆之間墊了一下,給伊流翎留出了一個足以讓壁虎生存下來的空間。

原來如此,伊流翎心領神會,讓布萊克裝出僵死的樣子,落在了地上。

酒壺露出嫌棄的神色,拿出一方手帕將地上的“壁虎屍體”包起來,然後回到窗邊,將團成一團的手帕抖了抖,讓裡面的東西落在花圃中,接著關上了窗。

他果然為了討阿蔓喜歡學習了很多奇特的技術啊!

被酒壺以魔術手法從手帕轉移到睡袍兜裡的伊流翎暗暗地想著。

而這時,酒壺像是終於有了睡意,打了個哈欠,回到了床上躺了下來。

隔著口袋,伊流翎感覺到了外面的光暗了下來,應當是酒壺熄了燈。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貿然行動,因為酒壺這種有些欲蓋彌彰的行為,就說明了他很可能也被監視著。如果布萊克就這麼爬出去,那麼剛剛那一段就是白費功夫了。

“很聰明,”酒壺的聲音響起,標準的通用語,而且和他之前去瑞特學院外挑釁時那種欠扁的語氣不同,聽起來很靠譜,“接下去你不要做任何動作,我說你聽便可,放心,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酒壺這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又十分神秘的樣子,讓伊流翎又想起了夜壺。說實話,如果不是夜壺跟巫壺長得餅印一樣,他都要懷疑夜壺其實是酒壺的孩子了。

“先解釋一下眼下的情況,”酒壺繼續說,“我便是你要找的泰克沃夫神教的教主,雖然並沒有什麼實權就是了。”

酒壺才是教主?伊流翎十分震驚,倒不是他不想發問,但一來酒壺說過他現在最好別動,二來布萊克變成壁虎之後無法像之前的豹紋鸚鵡一樣說話,所以他只能繼續靜靜聽著。

酒壺接下去的話解開了伊流翎的疑惑,原來泰克沃夫神教的立教之本,即青雲慄蚣蟬,是一種具有首領的蟲群生物。這種生物最初是由一位女子在百多年前帶入的格魯郡,那名女子被茶壺稱為蟲女,雖外形像人,但臉部卻有蟲的特徵,因此被尊為當時還叫做丘奇阿帕神教的聖女。

蟲女?伊流翎在腦中過了一遍任務目標的樣子,大概確定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過原來青雲慄蚣蟬是她帶來的?那她不會是什麼蟲族女王之類的吧?

“蟲女是一個人的侍女,那人是誰我並不清楚,”酒壺接著說,“總之她帶來了一隻王蟲和許多蟲卵,並與當時的格魯城主做了交易。”

這交易的具體內容,酒壺並不清楚,他只是知道所有的蟲卵最終都會被用在那些受騙的信徒之上,然後以他們的血肉為養料,長成成年體,之後再成為王蟲蛻變的燃料。而王蟲也會定期產下蟲卵和營養卵,用於後續的培育。

由於王蟲對其他普通青雲慄蚣蟬的天生掌控性,導致了被王蟲寄生之人可以讀取所有被植入蟲卵之人的記憶,包括營養卵。

這就是泰克沃夫神教能夠共享視野的秘密所在,不過普通教徒體內只有營養卵,只有立下大功或者資質夠好被選中的教徒才能被授予蟲卵。而一旦植入蟲卵,那麼孵化出來的幼蟲就會吞噬掉他們體內的營養卵,並迅速長出蟬翼,然後開始吸收宿主的生命能量。

至於伊流翎之前看到的配方,則是因為一旦宿主死亡,青雲慄蚣蟬就會以當前的階段發育成成熟體,而高等階的“食材”對於王蟲的好處遠高於低等級的。因此,對於那些有資質能夠將蟲培育得更好的人,蟲女便會賜予他們特殊的營養藥劑,使他們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然而,蟲女並非人類,無法用於培育王蟲,而王蟲在通常情況下並不像普通的蟲一樣會殺死宿主。因此為了使交易更加穩固,壺城主便在自己的子女中選中了一人作為王蟲的宿主,也成為泰克沃夫的教主。

不過,被王蟲寄生雖不會死亡,卻也並不好受,宿主必須在很小的時候就接受王蟲,忍受長時間的折磨,直到與王蟲互相適應,否則成年之後會因為排異反應而死。此外,一旦被王蟲寄生,宿主一定無法契約本命道具。

而王蟲這一代的宿主,便是酒壺,所以酒壺也並不知道自己如果正常長大,究竟會不會有契約本命道具的資質。

說這話的時候,酒壺的語氣中透著嚮往。

原本酒壺是願意為家族犧牲的,而且之前的宿主並未因王蟲而影響到自己的後代,還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結婚生子的。當時他有一個兩情相悅的青梅竹馬,是城內一個貴族的女兒,名叫阿蔓,而茶壺也允諾了作為補償會將她嫁給他。

但是,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因為一個來歷不清白的女子和根本不存在的私生子,阿蔓成為了權力的犧牲品。當然當時酒壺還是在茶壺抱怨自己的手下並沒有那麼聽話的聲音中,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所以過了相安無事的三年。

再之後,就是夜壺的出生,在這裡酒壺告訴了伊流翎一個驚人的事實:齊香兒在外遊學生下夜壺的整個過程,都是酒壺陪同的。

不同於萬眾矚目的茶壺和城主府內人人都關注著的巫壺,酒壺作為知名的紈絝,晃盪到哪裡都不奇怪,所以茶壺將這個任務委託給了他。

“城主說齊香兒的孩子很可能養不活或者甚至就是死胎,如果發生這樣的事,讓我一定用巫壺的名義安撫住她,確保她調養好身體。”酒壺繼續平靜地敘述道,在私底下他並不想稱呼茶壺為自己的哥哥,這點跟夜壺也很像,“但如果那個孩子很健康,就讓我把孩子帶回來,把齊香兒殺了。”

母親和孩子只能活一個嗎?伊流翎考慮到夜壺先前說的話,越發覺得巫壺就是要拿一個健康的齊家人做什麼特殊用途,後來估計也是因為夜壺養得好,才拋棄了齊香兒。

但是,當時為什麼這兩個人最終都活著回來了呢?

“小夜出生的時候,雖然是足月兒,卻非常瘦小,而且奄奄一息的。我猜測他很快就會死,所以我依照城主的吩咐,試圖勸說齊香兒,但是她卻給了我一個讓我很意外的答覆。”

酒壺閉著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美麗又刻薄的女子臉上首次出現的複雜神情。

“你在騙我,這孩子必須活著。”齊香兒對酒壺說,“他又不愛我,沒有這個孩子我還剩下什麼呢?”

然後,虛弱的齊香兒掙扎著扯出了脖子上的項鍊,這也是一個空間道具,但內部空間很小,更多的是作為裝飾品存在的意義。這是巫壺送給她的為數不多的禮物,自收到的那一日起她便一直將它貼身攜帶。

“齊香兒從項鍊裡取出了一瓶藥劑給小夜灌了下去,小夜便活了過來,還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香氣。”酒壺說,“我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因為那個害我失去一切的舞娘身上也有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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