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死了也算生命
“找波西學長？”伊流翎很疑惑，“你還跟他有交集？”
“有，算是有一面之緣吧，交情不深。”卡斯帕露出追憶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在認識你們之後，我偶爾也能回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因此，今天咕嘟提起波西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好像知道一些關於他仇人的訊息。”
“原來如此，但是學校也不會禁止你進入吧，為什麼不等晚上自己過去呢？”伊流翎倒不是不願意幫忙，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也並不認識波西學長啊。”
“嗯，因為，”卡斯帕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會洗澡的，如今……”
“幽靈的嗅覺也跟人類一樣敏銳嗎？”伊流翎對這個世界的靈體並不太有研究，但就他在藍星碰到的那些鬼魂，它們的感知能力和活人是不同的。
“是的，所以學者們才把幽靈也劃分為一類生命啊。”卡斯帕聳聳肩，“和厲鬼不同，幽靈對世界的感知可能比人類還要敏銳一些，比如我的視覺就變得更好了。”
第八世界劃分生命的依據是生機與死氣，學者們相信有一種力量叫做生命能量或者生氣，生命必須依靠它才能正常活動。這並不是胡亂定義，因為生命能量就確確實實存在，比如精靈一族出產的生命泉水裡，就有大量的生命能量。
目前普遍認為，相比於吞噬活物血肉掠奪生氣的厲鬼，幽靈更貼近於活人。它們依靠自己的執念從幽月汲取生機從而存在，因此阻止幽靈完成自己的願望無異於謀殺，會遭到激烈的反抗。
但對於幽月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不同的學者流派有不同的說法，畢竟七大世界各有各的世界觀，也自然各有各的一些神奇操作。
比如斐輝畫所在的第六世界相信輪迴轉世，所以認為人造的第八世界不存在陰間，導致人族死後靈魂無處可去，最終凝聚成幽月，因此幽月是一個巨大的魂體。而被海洋覆蓋的第三世界則認為人的靈魂來自大海，死後也歸於大海，所以幽月實際上是天上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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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於幽月的各種版本，幽靈的來歷在經過多年的研究之後，就只剩兩種猜想了，那便是轉化學說和殘餘學說。
轉化學說認為，所謂的幽靈，是活人靈魂在死亡時因為受到了自身意志的影響以及幽月月光的誘變，而轉化成了另一種生命形態。就好比魔獸在提純了血脈之後，也有可能進化成另一種魔獸，只是說人變成幽靈未必是一種進化而已。
殘餘學說的支持者們則並不認為幽靈與生前的人族是同一人，他們宣稱“人死如燈滅”，所謂的幽靈不過是活人死後殘留的意志。就像有的修煉者在大限將至之前會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融入本命道具，作為秘境的核心一樣，幽靈只是一種被動產生的遺留物罷了。
“咦，遺留物？”伊流翎聽到這裡，忽然感慨了一句，“原來如此。”
“怎麼了？”卡斯帕疑惑地問。
“沒事，你繼續說。”伊流翎擺擺手，腦海裡卻浮現了自家那個坑人妹妹的樣貌。
伊流舞，遺留物，怪不得留級了過不來這邊呢。等等，如果是這個意思，她為什麼還是比自己高五釐米呢？
卡斯帕看著伊流翎的臉色從沉思到憋笑最後再次變回沉思，只以為他從這個描述中得到了什麼啟發，便繼續說道：“反正，兩種說法都有自己的依據，他們的分歧無非就是幽靈到底是不是活人本尊而已。”
“好的，那我明白了。”伊流翎點點頭，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難題，“不過，你又不能用防毒面具什麼的，要怎麼才能不被燻暈呢？”
“是啊，除非我失去嗅覺。”卡斯帕想起咕嘟的描述，嘆了口氣。
“等等，我可能有辦法，你等一下。”聽到這句話，伊流翎眼睛一亮，“我去找安娜貝爾問問，有沒有能對幽靈生效的嗅覺失靈藥水。”
俗話說的好，一切問題都可以交給萬能的鍊金工藝，能夠封住人五感的藥水自然也是存在的，只是對靈體未必有用。
說完，伊流翎就告別了卡斯帕，跑出了地窖，朝著學校趕去。
“等等，”卡斯帕回頭看了看一地的碎石，“我不會修復魔法啊。”
……
“封印靈體感知的藥水？”安娜貝爾聽完了伊流翎的要求，兩手一攤，“沒有。”
“這麼乾脆嗎？”伊流翎瞪圓了眼，“我還以為你這麼厲害，能研究出來一個呢。”
“這麼初級的激將法沒用的，”安娜貝爾點點伊流翎的額頭，“我雖然不輕易認輸，但是也要考慮現實的。我所堅持的都屬於我逼自己一把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不然我早該把誅滅魔界變成我的終身理想了。”
“也就是說，這種藥水是不可能配置出來的嗎？”伊流翎發現自己還是想簡單了，“是因為幽靈喝下去會漏出來嗎？”
“哪有那麼簡單？這麼說吧，靈魂是最本質最完整的存在，其感知也是無法被剝奪的。”安娜貝爾說，“致盲術或者致盲藥水，作用的只是肉身，而靈魂是不受影響的。我舉個例子，你跟伏特加很熟吧，他耳朵不好使，但如果他掛了變成鬼，他的聽覺就會恢復全盛期的水平。甚至於，哪怕是天生缺失某種感知能力的人，死後的靈魂也是正常的。”
“這樣，那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呢？”伊流翎想了想，便把卡斯帕想要見波西這件事情說了，“按你說的，剝奪感官實際上是軀殼的缺陷，然後導致這部分資訊無法被傳遞到靈魂對吧？那麼，有沒有辦法幫助卡斯帕隔絕氣味呢？”
“這個倒是有的，”安娜貝爾對伊流翎的想法很讚賞，“我記得我好像有一個附加了護盾魔法的護具，可以隔絕氣味，暫時借給你，你使用之後讓卡斯帕跟你站在一起就可以了。”
說完，她開啟了靠窗的櫃子，在裡面翻找了一陣：“啊，在這。”
“你管這個叫護具？”伊流翎目瞪口呆地指著安娜貝爾舉著的一條鋼鐵**。
“對啊，”安娜貝爾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這款叫長了雙角的混血種也可以用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