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原來是沒有味覺的嗎?”在伊流翎的調解之下,三個動物終於願意坐下來商議了,而鼬鼠在聽完鬆鬆的陳述之後,吃驚地問,“那你怎麼知道酒館的烤肉好吃的?”

“我只是嘗不到味道,又不是沒有嗅覺和觸覺。”鬆鬆啃著小松果說,“我吃東西講究的就是聞起來香,吃起來脆,什麼軟趴趴的東西從來進不去我的嘴。不過,自從我搬來了索迦山之後才知道,原來辣的東西我也是有感覺的。”

“因為辣是痛覺呀。”伊流翎插了一句。

“對,”鬆鬆甩了甩尾巴,“還是你們讀過書的人懂得多。”

小管子立刻不服了:“看不起誰呢?什麼叫讀過書的‘人’,爺讀的書才多呢,只是不顯擺。”

“你現在難道不在顯擺嗎?”鼬鼠狐疑地問。

“好呀,你還有臉說話了,”小管子用尾巴抽了一下鼬鼠,“你說現在怎麼解決嘛?還沒有人能欠我錢不還的。”

“沒辦法,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鼬鼠也破罐破摔了,“正好我名字叫金幣,四捨五入我也是錢,你把我帶走吧。”

“那怎麼能一樣呢?”鬆鬆顯然不接受這個說法,大聲叫嚷道,“叫什麼就是什麼嗎?姓名能力也不是你這麼玩的,那你叫粑粑你難道就是……”

“轟!”一股駭人的氣息從森林中爆發。

伊流翎作為人族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但這三只魔獸卻被這股氣勢驚得滿地亂爬,好一陣才緩過來。

“你瘋了吧?”金幣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森林深處的方向,壓低聲音說,“我那個遠房表兄的本名就叫巴巴,它小時候沒少因為這事兒被鼠笑。現在它混出頭了,只准大家叫它接頭霸王,真名早就BAN了。”

鬆鬆懷疑地看向小管子,見後者點了點腦袋,這才確定金幣沒說謊,同樣小聲道:“那老大倒是挺有錢的,要不我們找它要?”

“我可不敢惹它,我建議我們還是從這傢伙下手吧。”小管子用尾巴指了指金幣,“也不知道把它賣了值多少錢。”

“啊,這也太不鼠道了吧?”鬆鬆聞言頓時有些遲疑,金幣一聽,正要贊一聲,卻又聽到前者說,“我家那棵樹地下有個地洞,我懷疑下面有礦。正好,我聽說鼬鼠挖洞可快了,我們不如把它趕到地下去打洞,挖出礦之後大家一起發財。”

“等等,我是鼬鼠不是鼴鼠啊!”金幣連忙伸出爪子,“你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幹得來這個?而且我最近還做了美甲,你看,疊了二十五層指甲油才有這個效果,為此我傾家蕩產,不然也不會沒有錢還你。這要是少一層,我就不活了。”

“索迦山是索迦高中的私產,你就算在這裡挖出來礦,也不會給我們算錢的。”小管子同樣否了這個想法,“不過,你說的地下室倒是不錯。我有個主意,不如我們在那邊開個直播,讓金幣帶貨,我們分成。我看它對指甲油很有研究,正好我跟商會會長養的王八也有幾分交情,可以牽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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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以,”金幣的眼睛也亮了起來,拍胸脯道,“這個我可擅長了,魔獸界金牌推銷員,說的就是在下了。”

“好,這下問題就解決了。”伊流翎拍了拍手,“你看,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就不耽誤你們發財了,回見。”

三隻魔獸告別了伊流翎,繼續喜滋滋地商議它們的發財大計,漸漸走遠。

伊流翎伸了個懶腰,快步穿過了草坪,繼續朝著宿舍走去。他覺得自己得加快腳步,不然路上可能又要被莫名其妙的事情攔住。

事實證明,伊流翎的直覺非常正確,因為就在他穿過林蔭小道的時候,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思想家當然不是特意來攔截伊流翎的,他出現在這裡只是因為這個小道經常會有情侶路過,他來取材而已。

但是,當伊流翎意外出現在這裡時,思想家的眼睛一亮,立刻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伊流翎嘗試走位,沒能避開,只好停下腳步:“請問有什麼事嗎,老師?”

“嘿嘿,”思想家搓了搓手,“小家夥,你好像跟我侄子還有那個紅龍女孩很熟對吧?”

“是,”伊流翎有氣無力地道,“但我不會出賣兄弟的。”

“哈,倒不需要你做什麼,放心。”思想家拍了拍伊流翎的肩膀,“只是我年紀畢竟大了,不太瞭解現在的年輕人。你說,我需要營造一個怎樣的氛圍,才能讓這兩個孩子萌生愛意呢?”

如何營造浪漫範圍,伊流翎倒是能勉強想出幾招,但是幫思想家出主意無異於背刺紫毛鴆。好歹是室友,他還是想要留一點情面的。

但是,直接回絕也不太好,伊流翎在記憶力搜刮了一番,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即給出一個一聽就很離譜的建議,這樣思想家估計覺得他不靠譜,就不會繼續問了。

“啊,”伊流翎抬起頭,一本正經地道,“我看過一些偶像劇,裡面的男女主角總是莫名其妙摔倒,然後親在一起,接著就在一起了。所以,老師你也可以嘗試嘗試。”

“啊,還是你腦子靈活。”然而,出乎伊流翎意料的是,思想家竟然很欣賞這個狗血的情節,撫掌大笑道,“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說完,思想家以不符合他外表的靈巧動作,一溜煙兒跑不見了。

伊流翎想了想,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希望沒人看到他跟思想家見面的事情,到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與他無關。

兩人離開之後,兩個男人從樹蔭下走了出來。

“真晦氣,怎麼在哪裡都能見到那個小鬼啊?”里奧皺眉。

跟在他身後的小跟班上前一步,低聲問:“剛剛那個是不是教導……”

“噓,”里奧警告道,“你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啊,這麼嚴重嗎?”小跟班有些驚訝,“里奧前輩,難道他們兩個有染?”

“染什麼染?”里奧敲了一下小跟班的腦殼,“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是說,教導主任那是咱上司,他不管搞什麼陰謀詭計,我們都得裝作不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思想家前輩在搞陰謀詭計的?”小跟班依然有些不解。

“哈,”里奧聲音壓得更低了,“因為他除此之外也不幹什麼正事,我每次交稿的時候,都聽到他發出陰險的笑聲。”

“原來如此,還是您見多識廣啊。”小跟班表情更加崇拜了。

里奧得意洋洋地說:“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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