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聽完了伊流翎的描述,假面女王坐回到了座位上,手上摩挲著那枚空間球,忽然嗤笑一聲,“死了也好,活著對他來說太痛苦了。”

“呃?有故事?”伊流翎聞言立刻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甚至掏出了瓜子——自從有了空間戒指之後,他就徹底放棄了自己笨重的揹包,把這些沒什麼屁用的玩意塞戒指裡了。

“你還真要聽?”假面女王本就是感慨一下,沒想到伊流翎還接上了,“你就沒什麼事情要去做嗎?”

“我很隨緣的,”伊流翎琢磨了一下,自己還真沒什麼急事,還是聽八卦重要,“你先講吧。”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假面女王隔著那副畫著漩渦的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流翎,“告訴你也無妨,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好的好的。”伊流翎點頭如搗蒜,心中竊喜,又有故事可以聽了。多瞭解一些隱秘,也不至於老被人坑。

“大部分的人族都不能算是壞人,”假面女王上來就開了一個很大的話題,“但大部分的人也只能做到大節無虧,而不能保證小節不損。人嘛,總是有私心的。”

“這我明白。”伊流翎表示理解,人族在與魔族對抗的時候再怎麼悍不畏死,他們心裡也是有遠近親疏之分的。而且,就算是所謂的“大節無虧”,也未必人人都能做到,不然哪來的魔裔呢?

“暗夜的父親,我的大伯,也就是王族現在的族長,就做過一件錯事。”假面女王幽幽地說,“王族也是大族,總會出現一些很在乎主脈支脈的人。如果有可能,他們自然是想要把位子往下傳,讓自己的子女繼續成為嫡系。而且,我大伯也就這一個兒子。”

伊流翎聽懂了:“也就是說,王伯伯打算把位置傳給暗夜君王?”

“王伯伯是你叫的嗎?那是我的大伯,又不是你的。”假面女王瞥了伊流翎一眼,倒也沒多計較,“這其中就要牽涉到一個法則……你應該聽說過,姓名能力的事情吧?”

“我知道,我們的姓名會給我們帶來一些特殊的能力,也會塑造一些弱點。”伊流翎複述書上說過的內容,“我們這些穿越者的名字衍生的能力更隨機一些,而第八世界本地人因為受到世界意志影響更深,會出現靈光一閃天賜姓名的現象。而且,如果不順應這個起名規律,很可能會有副作用。”

天賜姓名並不強制,也不會給出非常明確的字詞,而是一種感覺。因此,只要父母或者其他負責起名的人跟隨這種感覺起出差不多的名字,就能自然地引出能力。反過來,如果刻意為了獲得好能力而起名,那麼多半不僅不能獲得好處,反而還會有嚴重的副作用。

紫毛鴆所屬的菠蘿家族就是例子,之前思想家曾說安吉拉打斷紫毛鴆的腿致使他躲開了致命危機,並以此作為安吉拉旺他的理由,並不是胡謅的。而在那個“致命危機”中喪命的,正是和紫毛鴆同齡的那一幫被硬起名叫做各種菠蘿的族人。

沒有那個本事,硬去蹭那個名頭,死得會很快。

“對,正是如此,而據我所瞭解,暗夜本不該叫這個名字。”假面女王點點頭,“你跟他接觸過,應該察覺到了。他的性格,怎麼說呢?重情重義,愚不可及。”

伊流翎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如此,那個被風神的祝福模擬出來的暗夜君王,除了一開始展現過一點王霸之氣之外,基本都是很好說話很熱情的。當然,後面那雙靴子接管了這個意識,自然也不是他本身的性格了。

況且,真正的暗夜君王是幻境中的假斯科加,那貨是真的脾氣好,一點也沒有什麼狂拽酷炫的氣質。但愚不可及這一點,鑑於他已經死了,而且伊流翎並不知道這對堂兄妹有什麼往事,不好評價。

“大伯後來後悔的時候,也曾向我吐露過,暗夜真正的名字應該是逍遙王,或者差不多的東西。總之,不適合擔當大任。”假面女王繼續說,“大伯當時很不甘心,因為這樣就意味著暗夜沒有可能成為族長了。”

“但是,連百科都寫了不能亂起名啊。”菠蘿家族中一部分沒落的分支也就算了,王族的主脈也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所以並不是亂起,這麼說吧,每個傳承至今的家族,歷代之中總會出幾個學者,留下一些秘法的。”假面女王聳聳肩,“不過我族都是很驕傲的,因此有一些秘法根本沒有動用過,但不代表它們就永遠不會被動用。”

“我懂了,就是王伯……王族長出於私心,用了個什麼法子,讓暗夜君王的名字擁有了跟天賜之名一樣的效用?”伊流翎推測道,“哇,那這個秘法太逆天了吧?他怎麼不弄一個人叫滅魔王,直接把魔族全滅了呢?”

“哈,這確實是大綱王最初的計劃,只可惜他的計劃很宏大,能力卻不足,死得又太早,只留下了一堆半成品。”假面女王笑了起來,“而且,他的下一任族長是穩健王,而穩健王認為沒有經過徹底驗證的秘法都等於不存在,就全部封存了。”

“直到王族長再次拿出來啟用?”伊流翎瞭然了,假面女王應該還是給那位大綱遁的傢伙留了面子才說是半成品,這東西估計離他剛剛描述的那個效果還有很遠的距離。不然,這位大綱王早就該在學者圈出名了。

“是的,這個秘法已知的情報是,它的確能讓被命名者獲得一些對應的姓名能力,但同樣也有限制。”假面女王接著說,“比如,你無法確保這樣引導出來的姓名是不是完全與你的設想一致,同時也有很大機率會失敗,但我大伯畢竟叫搏王,他什麼都敢搏一搏的。”

“那麼,成功了嗎?”伊流翎問。

“可以說成功,也可以說不成功,你不是看到了嗎?”假面女王讓空間球在自己掌心上滾來滾去,卻始終無法突破她手指的封鎖,“他失去了對色彩的感應能力,卻因此能夠判別人心,也擁有強大的決策力,具有優秀領導者的氣質。君王嘛,殺伐果斷,小時候我還是很崇拜他的。”

伊流翎想起了努力為藥勾芡謀劃生路的暗夜君王,以及他在羅恩村構建的那個法陣:“但他同時也沒有失去他本來的性格,因此他才會這麼痛苦嗎?”

“是啊,一個一心只想過普通平靜生活的普通人,腦子卻被塞了一堆雄心壯志,這種想法紮根於他的姓名和命運,他甚至都無法迴避。”假面女王往椅背上一靠,“所以他逃走了,但他寫信告訴過我,這種痛苦依然日日夜夜折磨他,這就是為什麼我送了他那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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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指向伊流翎戒指,厲聲道:“你還想躲在那裡偷聽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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