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反正不是人
藥店所說的故事基本與伊流翎調查到的符合，塞壬魔族的出現確實是由魔族主導的一次實驗的結果，而實驗品顯然就是海洋三大族。
當然，因為鮫人溜得夠快，導致塞壬魔族並不完善，但這次實驗足夠魔族看出一些什麼。總之，它們停止了實驗，將塞壬魔族拋棄於此，再往後就是索迦高中封鎖海域的事情了。
而且，因為實驗停止了，用於和亞魔族融合的實驗品自然不再出產，塞壬魔族實際上已經無法繼續繁衍，而已經誕生的又被鎮守於此的鷹身女妖不斷消耗。
事實上，那片被迷霧籠罩的看似神秘的海域裡，塞壬魔族早已寥寥無幾，只有幾隻實力較強的在虛張聲勢而已。
所以，只需要再過上一段時間，這片海域裡就只剩下魚人魔族，也就可以重歸魔獸手中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索迦高中會將這裡直接丟給鷹身女妖，因為在他們眼中這只是個比較花時間的收尾工作。
而塞壬魔族並未放棄自救，所以它們也在研究如何自己製造塞壬魔獸，而當初的實驗產物也被它們保留了一隻用做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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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隻，就是我。”席娜爾表情平靜地說。
“我沒聽懂。”鍋鏟主婦答道。
她們當然聽不懂，無法修煉的普通人對於魔族的印象要麼來自於親眼目擊的襲擊，要麼來自於流傳於坊市之間的書籍。但真正詳細的記述，除非專門研究此道的學者，否則根本不可能接觸到。
兩位主婦也不過是因為身在羅恩村，所以才會知道塞壬魔族的特徵，但她們的瞭解也僅限於“是高等魔族，高等魔族就是很強的魔族”這種級別了。
什麼融合魔獸，什麼實驗產物，這都像是小說情節一樣。
看到兩人困惑的神情，伊流翎更確定這段故事是藥店專門講給他聽的。也是，普通人的想法影響不了大局，但能夠通知索迦高中的他就不一樣了。
“照你這麼說，”伊流翎便走出來接話了，“你並不是魔族，而是魔獸？”
“是的，”席娜爾點點頭，“雖然外形和血脈特徵幾乎一致，但想來身為修煉者的你，應該能辨別出來吧？”
說著，她向伊流翎伸出了手，她的護士服是短袖? 那一截藕般白皙的小臂就在燈光下燦燦生輝地露了出來。
按照學校教的方法? 伊流翎這時候應該把手搭上席娜爾的胳膊，然後用魔力去感應她體內是否有魔氣。
但是……
伊流翎注視了一會那凝脂般的皮膚，隨手抓起擱在桌子上的抹布蓋了上去。
“你……”席娜爾臉都綠了? 因為這塊布是用來做清潔的? 而這種醫院的治療室用腳都能想到是用來清潔什麼的。
她還沒發怒? 伊流翎已經收回了手，走到房間一角的洗手池開始洗手。
淅淅瀝瀝的水聲消失? 伊流翎甩了甩手? 轉身發現席娜爾還維持著剛剛那個姿勢? 不由得有些納悶：“你可以放下來了? 我隔著布魔力也能透過去的，你確實不是魔獸。”
“你，這個。”席娜爾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表情十分僵硬。
“你一直舉著胳膊不累嗎？”伊流翎好心地建議道? “對了，我剛剛好像聞到抹布上面有點味道，你要不也洗一下。”
“我……”席娜爾一把把胳膊上的抹布抓下來揉成團。
伊流翎以為自己會被砸? 縮了縮脖子? 但席娜爾最後還是很有涵養地將其丟在了桌子上? 然後狠狠地瞪了前者一眼，自顧自去清洗手臂了。
“噗。”湯勺主婦看到席娜爾吃癟，忍不住偷笑出聲，還對著伊流翎豎了根大拇指。
伊流翎乾咳一聲，因為他確實是靈機一動，畢竟如果席娜爾是塞壬魔獸而非魔族? 就說明她的的確確是個……雌性。基於某些原因，直接A上去不太好。
為了避免席娜爾一會越想越氣憤而打人，他決定轉移話題：“照你們這麼說，是因為塞壬一族變弱了，所以席娜爾才會逃出來嗎？”
“是的，”藥店點點頭，“她來到羅恩村的時候還沒有廚藝大會，當時只是純粹的巧合，而且因為她來自魔族領地，身上不可避免就帶上了一些魔氣。”
“不管她是魔獸還是魔族，反正不是人，就不能全盤相信。”湯勺主婦雖未完全聽懂，卻也知道這是在給席娜爾洗白，立刻有些不滿地反駁道，“而且，這根本不能解釋她為什麼要開這家醫院。”
“啊，這件事情，說起來還跟我們家有關係。”藥店聞言頓時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神色，“我就直說了吧，您家丈夫，其實是不行的。”
“不行？哪兒不行了？”湯勺主婦立刻漲紅了臉，“你可不要憑空誹謗他，他雖然回家次數少，但每次都……咳，總之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認為他跑這家醫院跑得勤快是為了這個女人。”
“這麼說吧，您家丈夫他，得了絕症。”藥店忽然一轉攻勢，“是心衰之症，我想作為他的妻子，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心衰……啊，是了，我們剛結婚那段時間，他確實是經常心口疼來著。”湯勺主婦皺起眉，“但這些年他注重養生，已經好多了，我基本沒見他犯過病啊。”
“因為他治好了，”藥店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用木塞子封住口的試管，裡面盪漾著奇怪的粉色液體，“用的就是我藥家獨門的藥水，包治百病。”
“這麼神奇？”伊流翎忍不住開口了，“你不會在吹牛吧？”
索迦高中擁有第八世界最好的醫師，不論是醫術魔法還是鍊金藥劑，基本可以說走在領域的前沿。但即使是這樣，也是要對症下藥的，伊流翎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藥水是真正的什麼都能治好。
最接近這個描述的，可能就是之前琪拉拉說起過的來自精靈一族的生命泉水，但那東西的原理只是增強病人本身，從而克服或者抑制住種種負面症狀而已。
“嗯，確實是包治百病，”藥店乾咳一聲，“只是，有個缺點。”
伊流翎是第二次從藥店嘴裡聽到這個詞，上一次他似乎也有提到過這家醫院和他家族的關係，只是後來因為藥勾芡的出現沒有繼續下去。
難道說，當時是他聽錯了，藥店要說的並不是“缺碘”而是“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