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凝走了後,葉桃夭就給她大姐打電話約吃飯,特意強調了要帶莊景閔來,“……姐,既然你們的關係都確定了,也該正式介紹我們認識了吧?”

葉子衿還有點放不開,“之前,不是早就見過了嗎?沒必要再……”

葉桃夭揶揄的打斷,“之前那些都不算,那會兒他又不是你男朋友,現在不是有名份了嗎,姐,你就別再藏著掖著了。”

“……我說不過你,行吧,吃飯就吃飯,要不等妹夫回來著?”

“不用,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忙完呢,就定明天吧,放心,即便他不在,景園的廚師手藝也差不了。”

那倒是真的,景園的大廚都是依著蔣朕的標準選出來的,都能操持國宴的人,廚藝能差了才怪,葉子衿以前去景園都是蔣朕下廚,但最近這幾次去,就是廚師掌勺了,那滋味,也是讓人念念不忘啊。

約好了大姐,葉桃夭又給何雪凝發資訊,等忙活完,躺在床上,那種一個人的孤獨感再次襲來,以前,她從來沒有過,甚至她很享受獨處的感覺,可跟蔣朕在一起後,獨處就成了最難以容忍的事兒。

要說無聊,也不盡然,景園多的是書,其中不乏珍貴的孤本,她以前可是最喜歡泡圖書館的,一本書,一杯茶,就能安心愜意的坐半天,現在卻不行了,她之前以前可以,那是因為心無掛礙,如今惦記著人,就少了那份閒情逸致。

她也試著去工作,雖然不能去醫院上班,但醫院開展了網上諮詢的業務,以分流每天聚集的門診量,根據病人描述的症狀來掛號,她還擔負起了心理科的工作,有些輕型的患者或是不願意面對面的,透過網上疏導就能治療,她每天上午倆小時,下午倆小時,按說這日子也很充實了,但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是總也填不滿。

尤其是夜裡,再難一覺到天亮,懷著孕休息不好是大忌,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每晚都得數著羊強迫自己入睡。

韓長淵神經粗,倒是沒注意到葉桃夭的這些變化,只看她每天散步,澆花,工作,看書,再吃飯,午休,哪一樣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是一點都不叫人操心,他都替自家五爺覺得欣慰,不愧是五爺的女人,看,心理多強大!

葉桃夭要是知道他這麼想,得呵呵他一臉。

翌日,葉桃夭吃過早飯後,就囑咐廚房的倆人準備晚上的飯菜,需要什麼食材儘早一點安排,平時大姐或是何雪凝來,太熟了沒太多講究,但莊景閔不同,算是未來姐夫,頭一回上門,怎麼著都得正式點,顯得看重,這也是給大姐長臉兒。

倆人恭敬的應了,不一會兒就弄出一份選單來給她看,葉桃夭滿意的點點頭,這規格,招待高階貴賓都夠了。

中午吃完飯,葉桃夭圍著園子轉了一圈,就午睡了,迷迷糊糊間覺得臉上癢,以為是房間裡的花草招惹來的蚊子,她不耐的皺眉躲了下,然而,那癢意如影相隨,直到把她鬧煩了,霍的睜開眼,卻被眼前放大的一張臉嚇的失了聲。

蔣朕笑吟吟的看著她,眼神溫柔深情的比陳年的美酒還要醉人,他坐在床沿上,上半身俯下來,胳膊就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大手正撫摸著她的臉頰,,見她醒過來,低頭,在她眼睫上又落下一吻,“總算是把你親醒了。”

原來夢裡的癢意不是蚊子,是他在騷擾,葉桃夭跳脫的想到了這點,緊接著便又激動起來,“你,你怎麼在這裡?”

蔣朕笑著反問,“我不在這裡在哪裡?這裡有你,這裡是我的家。”

“不是,我是說……”葉桃夭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有些瘦了,不過溫熱的氣息證明他是真實的,不是她太想念而幻化出來的,眼眶一下子酸脹起來,“你可算回來了,十二天,你這才走了十二天!”

“對不起,是我不好,讓我媳婦兒受苦了……”蔣朕心疼的抱緊她,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夭夭,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以後外面就是天翻地覆了,我也不管了,我以後就只管你一個……”

葉桃夭這些天強撐出來的平靜淡然瞬間就崩塌了,她撲在他懷裡,眼裡的淚無聲的落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覺得委屈,他越是低聲下氣的哄,她就哭的越兇,到後來,她自己都鄙視自己,怎麼變得這麼矯情了?

“夭夭,求你了,別再哭了好不好?你再哭下去,我都恨不得以死謝罪了,要不你打我幾下?還是我給你跪了……”他說著,還真的就打算下跪了。

葉桃夭一看這架勢不似看玩笑,才收起淚,不輕不重的在他胸口錘了幾下,紅著眼眶控訴,“你不在,我晚上都睡不著。”

“是,是,都是我的錯,這回可把我媳婦兒委屈大了……”蔣朕心裡對她這麼依賴自己既高興又心疼,依賴那是感情深厚,他求之不得,可又心疼她這麼委屈,這委屈還是自己給的,那就更是拿刀子割他的心了,“夭夭,我任打任罵任罰,怎麼罰都行,你說,只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

葉桃夭見他恨不得要剖出心來補償給她了,還能說什麼?再說,平時他做的已經夠好,罰他的話實在說不出口,況且,他也沒錯,是她矯情了,嗔他一眼,啞聲道,“算了,都給你攢著,下回再說。”

“不行,不罰我自己心裡這關都過不去。”蔣朕的態度卻很堅決,“夭夭,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自責,要是以前還好,可現在你懷著我們的孩子,我這個當丈夫的卻拋下你一走就是近半個月,你身邊還有壞人在虎視眈眈,這簡直就是罪無可恕,你還是罰我吧,狠狠的罰,你要是不罰,我就自虐了。”

“……你要怎麼自虐?”

“從現在開始,到你生,我都不再碰你一下,當六個月的和尚,你覺得這樣的自虐夠狠嗎?”

葉桃夭木然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蔣朕一臉的正經嚴肅,“還不夠狠?我覺得這已經是生不如死的級別了,總不能讓我當一輩子和尚吧?那對你,可也形同懲罰了。”

“……”葉桃夭氣笑,剛想要去捶他,忽然肚子被什麼東西踢了一下,她忍不住哎吆了聲,身子都僵硬住了。

蔣朕嚇了一跳,什麼逗弄的心思都飛灰湮滅了,緊張的看著她,無措的問,“怎麼了,夭夭?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叫醫生來……”

“等一下!”葉桃夭攔住他打電話,等肚子又被踢了一下後,她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五哥,他好像會動了……”

“他?誰?誰會動了?”蔣朕沒反應過來,表情依然如臨大敵般緊張。

葉桃夭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含笑看著他,“感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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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朕一臉懵。

葉桃夭見狀,忍不住撲哧一樂,接著又是哎吆一聲,“這小家夥的勁兒可真大。”

蔣朕嚇得愣住了,那目瞪口呆的模樣看的葉桃夭又忍不住笑起來,“回神了,是你兒子跟你在打招呼呢,他也知道你回來了……”

“真、真的?”蔣朕都結巴了,慢慢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後,就激動的雙眼放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肚子,彷彿那裡藏著什麼絕世珍寶,漸漸的,他的眼神又變了,激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感動和慈愛,不過嘴上卻還挺傲嬌的,擺出老父親的譜來,“不錯,這崽子還算有禮貌,不枉我教育了他這麼久。”

從知道懷孕開始,蔣朕就胎教上了,每晚讀書聽音樂,一日不落,偶爾還會說些葉桃夭聽不懂的高深知識,有沒有用葉桃夭不知道,但明顯的,蔣朕覺得自己非常明智,看,他兒子見到老子都會問好了。

不過也就動了那麼幾下,此後不管蔣朕再怎麼等,也沒了動靜,他忍不住嘟囔了句,“這小崽子,不會睡著了吧?大白天的睡覺,也是夠懶的……”

葉桃夭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才四個月,剛成型而已,不睡覺還能指望他幹什麼?

“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動呢。”提到這個,葉桃夭都有點酸了,滿四個月的時候,葉桃夭就開始期待胎動,但肚子就是沒動靜,誰知道蔣朕一回來就有了,這孩子也太給他爸爸面子了吧?

“真的?”果然,聽了這話,蔣朕又激動起來,滿意的笑了笑,一副老父親的欣慰表情,“不錯,孺子可教也。”

“……”

倆人膩歪了一陣,才說道正事兒,太機密的葉桃夭也知趣的不打聽,只好奇的問,“這回怎麼回來的早啊?”

之前那兩回,差不多都要半個月,這次的難度還大,葉桃夭都做好準備苦等一個月了,誰知道十二天就見到人了。

蔣朕解釋,“因為這次,我抓了個人代替我賣命,以後再有這種事,也不用我一走就是十幾天了。”

“啊?”葉桃夭驚訝的問,“你找誰幫忙了?不是,你從事的事,不是都很機密嗎,讓旁人去合適嗎?”

蔣朕道,“只要技術夠好,就是政審不合格,有關部門都能想辦法把他們給收攏了,更何況,這個人,我還替他作保了。”

“到底是誰?”

“你也認識,杜若。”

“他?”葉桃夭驚訝後,便露出恍然的表情,“也對,他技術確實好,不過,你替他作保,真的沒問題嗎?”

蔣朕知道她擔心什麼,笑著道,“能有什麼問題?他雖然是在國外長大的,交際圈子裡也有些不太安分的人,但他本人還算立的正,雖說有杜斯年那樣的父親,有杜蘅那樣的哥,可他不是跟他們都對立嘛,所以,沒什麼緊要的,再者,最機密的那些關鍵問題都是我處理的,你負責收尾,我實在等不及想見你,就拉他當壯丁用了……”

“他願意摻和這些事兒?”

“反正沒說不願意,也不是天天把他釘在那兒,有問題處理不了才會用到,屬於外圍人員,但待遇卻不差,比他當醫生強多了,最重要的是,跟有關部門扯上交情,以後也會有些特殊權利,無形中有了地位,這可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事兒。”

“那你以前怎麼不樂意?”比以為她不知道,就算沒有她時,請他去幫忙,他也是不情不願的,非得蔣家老爺子親自出馬。

蔣朕傲嬌的道,“我還需要這些來給我充門面?我自身的地位和權利還不夠強大?夭夭,你對自己的男人認識還是不夠全面啊!”

“……”

說完這些,葉桃夭跟他提了一句晚上要請大姐和莊景閔來吃飯的事兒,就趕緊催著他睡覺了,他可不只是瘦了,臉色也憔悴的很,一看就知道在裡面沒休息好,一定是急著忙活完出來,加班幾點的幹活了。

蔣朕沒拒絕,他確實累的不行,之前全憑一口氣撐著,那就是想儘快幹完好出來見她,現在人見著了,該說的也說了,那股疲憊感就竄出來了,不過睡之前,葉桃夭讓廚房送來一份補品,是她每天下午睡醒後吃的,盯著他吃了一碗,這才看著他幾乎閉眼就睡過去。

葉桃夭坐在床邊陪了他一會兒,沒著沒落了十幾天的心,總算是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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