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葉繼宏的緊張，駱嘉和倒是更想開些，“倆人在交往嘛，親密一點也正常。”
“你不生氣？”葉繼宏不解，“有人佔咱夭夭的便宜啊。”
駱嘉和白他一眼，“要是蔣朕對著咱如花似玉的女兒沒點想法，那才該生氣吧？”
葉繼宏一下子噎住。
“行了，別瞎操心了，夭夭心裡有數兒，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標準，咱們就別干涉太多了。”
葉繼宏沒說話，當面反駁太不明智，他打算背後找蔣朕聊一聊，於是，隔天就給蔣朕打電話，旁敲側擊的敲打一番。
蔣朕很受教的聽完，又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發乎情、止乎禮’的態度，這才讓葉繼宏滿意的掛了電話。
但他轉頭就跟葉桃夭說了，“夭夭，岳父大人教訓我了。”
葉桃夭上午工作忙，非急事一般不打電話，蔣朕也清楚，所以選在中午的時候，她一下班，手機就響了。
“教訓你了？”葉桃夭想起昨晚她爸媽那緊張的態度，就頓時明白過來，再聽他的語氣，就似笑非笑的問，“這是告狀嗎？”
蔣朕立刻道，“不是。”
“嗯？”
“是陳述事實……”蔣朕又話題一轉，“也有求安慰的訴求。”
葉桃夭輕哼了聲，“你需要哪門子的安慰？大晚上的拐了我出去玩兒，我爸敲打你兩句還是客氣的呢。”
“這麼說，我得感謝岳父大人手下留情了。”蔣朕含笑道，“那等下我再送岳父一份謝禮過去。”
“打住，不準送。”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上回他送給她爸的那本設計圖稿她也看了，對旁人來說可能不值一文，但對一個設計師來說就是無價之寶，太壓手了，受的越多，壓力就越大，他們之間還沒到那個份上，只是這話又太好說。
她斟酌著措辭，“我爸不喜歡收禮物……”
“那是選的禮物不對。”
“……那你要送什麼？”
蔣朕何等聰明？哪會猜不到她心中所想，“放心，既會讓岳父喜歡、又不會讓他覺得有壓力。”
她更好奇了，卻沒再追問。
蔣朕忽然道，“夭夭，我們將來也生個女兒吧。”
“……”這話題的跨度是不是太大了？還有她答應跟他生了嗎，還女兒？
“我也想體會一下被女婿挖空心思討好的感覺。”蔣朕的語氣頗為幽怨，“夭夭，你會成全我吧？”
“你想的太長遠了……”葉桃夭無語的哼了聲，又跟他扯了一回兒，才去食堂吃飯。
今天的食堂裡，明顯氣氛更熱鬧，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在說去z市支援的事兒，有人蠢蠢欲動，有人還在猶豫。
何雪凝也問她，“夭夭，你去嗎？”
葉桃夭搖搖頭，“剛回來，家裡又有那麼多事兒，我爸媽肯定不想讓我去的。”
“倒也是……”何雪凝理解的點點頭，“不過還是有點可惜，要是沒小橙子，我肯定會報名去，雖說那兒條件艱苦，但是能獨當一面啊，在那兒待一年，最起碼能抵過在這裡三年，對咱們這種剛參加工作的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帝都人才濟濟，想出頭，實在太難，但在z市，就是她們這種剛畢業沒多久的，都有人捧得高高的，當成扁鵲在世。
誰知道，她不想去，兩天後，趙明誠卻做起了她的思想工作。
下午不忙的空檔，吃著韓長淵送來的糕點，趙明誠道，“小葉啊，你真的不想去z市嗎？這機會可恨難得，多少人想去去不了，你年輕，沒什麼拖累，正是大展拳腳的好時候，哪怕是待半年呢，回來不一樣了……”
這次蔣朕做的是奶凍布丁，裡面還灑了玫瑰花瓣，好看又好吃，一貫是他的作風，葉桃夭吃的有些走神，她半個小時的享受，卻要他花費幾個小時來做吧？
換成是她，她是沒那個耐心的。
她是不是也得做些什麼禮尚往來一下？
聽到趙明誠的話，她才回神，“我明白，只是走不開。”
“是因為蔣先生吧？”趙明誠瞭然，接著又神色糾結的一嘆，“別說你捨不得，我都捨不得，每天有這麼好吃的糕點，誰捨得走啊？”
“……不是因為他。”好吧，現在一想，似乎還真有那麼一丟丟。
“呵呵呵……”趙明誠促狹的笑起來，“我懂，年輕人談戀愛，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一塊兒，天上下刀子都分不開。”
葉桃夭沒說話，解釋就是掩飾。
“但是……”趙明誠為難的轉了彎，“小葉啊，你真不考慮一下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適當的距離，有助去感情昇華，再說半年很快就過去了，你回來就能回病房獨當一面……”
“等等！”葉桃夭打斷他的話，“趙主任，如果我沒理解錯，您這是想讓我去的意思？”
趙明誠訕訕的道，“是徵求你的意見。”
葉桃夭擰起眉頭，“為什麼？想去的人不少吧？為什麼非要讓我去？”
去支援z市，可不是貶職發配。
趙明誠鬱悶道，“唉，我也是沒辦法了，一開始，咱科室的確有人報名了，但今天卻又都說不能去了，偏偏醫院規定，每個科室必須去一個，不然組建不起完整的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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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人呢？不一定非要動員我吧？”
“其他人都是拖家帶口的啊，就說何醫生吧，帶著個孩子，怎麼去？別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咱科室裡年輕單身的就你們幾個，我倒是能願意頂上，可醫院有規定，五十歲以上的不行，要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葉桃夭沉默了片刻，問，“之前報名的人為什麼不去了？是什麼理由？”
“一個是家裡的老人忽然查出癌症，要做手術，他離不了，另一個就更倒黴了，出了車禍，別說去z市了，咱科室都來不了。”趙明誠一臉沮喪，“想來想去，就只有你了，小葉啊，就去半年行不行？”
他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祈求。
葉桃夭也跟了趙明誠一段時間了，對他的為人還算瞭解，絕不是為難屬下的人，相反，他對科室裡的人都很維護，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不會對她開這個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