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錯馬接戰,完顏婁室摟頭就是一刀,他力量極大,刀速極快,長刀揮出,帶起一片風聲。

王松硬接了一槍,他也想試試完顏婁室的力量。刀槍交加,火花四濺,二人都是手腕一震,各自感嘆對方的力量奇大,各自收起了小覷之心。

兩人你來我往,刀光槍影,兇險叢生,周圍的士卒都看得心驚肉跳,生怕一個不慎,傷了己方的統帥。

二人走馬燈似戰在一起,速度越來越快,觀看的雙方士卒都是眼花繚亂。二人半斤八兩,王松憑藉著力量上稍勝一籌,他畢竟比完顏婁室年輕十幾歲,拳怕少壯,力量上也要大上一些。

完顏婁室憑藉自己在騎術上的優勢。白水黑山中的漢子,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要論這騎馬之術,完顏婁室就要勝上許多了。

幾十個回合下來,王松也是暗暗佩服。怪不得此人勇冠三軍,三十多歲還有如此神力,而且經久不衰,可謂是女真少有的勇士了。

完顏婁室卻是暗暗叫苦,若是再玩下去,就像王松所說的,恐怕這支宋軍,會趁著黑夜,逃之夭夭了。

完顏婁室心緒繁雜,兩人鬥了半個時辰左右,完顏婁室手忙腳亂,頻頻後退看,已經有些抵擋不住。

王松想起了折月芝的話,心頭一動,一槍砸下,完顏婁室橫刀一擋,槍頭滑過,掃在馬尾,馬匹嘶鳴,後腿一軟。王松趁勢而上,一槍狠狠砸下,正中馬頭。

馬匹悲鳴倒地,完顏婁室滾落地上,持刀而立,護在了身前。

女真將士齊聲大叫,宋軍也看的滿頭大汗,人人睜大了眼睛。

王松卻是跳下馬來,揮舞鐵槍,二人你來我往,纏鬥片刻,刀槍都已脫手。

王松疾風驟雨般向完顏婁室攻去。他自信,僅靠拳腳,也能要了完顏婁室的性命。

完顏婁室氣喘吁吁,再也支撐不住。王松是拳術高手,他一番連續進攻,完顏婁室手忙腳亂,中門大開。王松趁勢而上,一記炮捶,擊打在完顏婁室的胸上,完顏婁室吐出一口鮮血,向後跌了出去。

兩邊的士卒都是睜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交手的二人。宋兵振奮不已,女真人卻是個個變了顏色。

趁你病,要你命。王松揉身上前,想要趁著完顏婁室倒地的機會,結果了他的性命。

王松剛撲上前去,還沒等他下手,完顏婁室手中寒光四射,一把短刀刺了過來。 二人拆了十幾招,王松一腳踢在完顏婁室的手腕上,短刀立刻飛了出去。

王松正要上前痛下殺手,幾支羽箭呼嘯而至,直奔他的要害而來。王松一個打滾,避開了射過來的幾支羽箭。

宋軍羽箭馳飛,連綿不絕,直奔女真大陣而去,牛皋等人打馬上前,牛皋一邊打馬,一邊大喊道:“相公,趕緊回來!”

王松還想找完顏婁室的影子,誰知此人已經連滾帶爬,在上前軍士的保護下,飛快地躲回了女真大陣。

王松跨上戰馬,在牛皋等人的護送下,也撤回了己方陣地,惹來陣地上將士們一陣陣的山呼海嘯。

他縱馬在戰陣中馳騁,迎著將士們的呼喊聲,大聲叫道:“列陣,列陣,準備迎戰! 準備迎戰!”

女真大陣中,披頭散髮的完顏婁室惱羞成怒,惡狠狠,大聲咆哮了起來。

“全軍聽令,漢兒居中,騎兵護住兩翼,進攻!”

完顏婁室臉色鐵青,惱怒之極。正是他心底的驕傲,妄以為能殺傷或殺死王松,而讓對方得到了寶貴的歇息時間。

鼓角爭鳴,女真大軍嗷嗷狂叫,驅趕著漢兒,潮水般向忠義軍的陣地上撲來。

王松站在陣前的一處高坡上,看著眼前烏壓壓一片壓過來的金人,大聲笑道:“完顏婁室,荒野村夫,浪得虛名的無恥鼠輩。待會萬軍叢中,我王松必取你這狗賊的項上人頭!”

馬擴面上輕鬆,心裡卻是憂慮萬分。忠義軍的士卒雖然得到了小半個時辰的休整,但畢竟苦戰了半日,體力是否能支撐得住,猶未可知。

在這人數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面對如狼似虎的女真鐵騎,忠義軍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他不禁向南望去,不知道張橫那裡究竟如何,是否抵擋得住麟州府境內的金人?

還有府州的折可求,不知何時才能發兵營救?

鼓聲大作,號角蒼涼,旌旗招展,長槍如林,步騎共進,無邊無際,已經有些僵硬的泥地上,女真將士跨過佈滿一個個小水坑的原野,整齊劃一地向忠義軍的大陣而去。

中間是身穿皮甲的上萬漢兒,兩邊是鐵騎突進的女真騎兵,重甲在前,輕甲在後,騎矛長約丈許,鋒利沉重;箭簇琳琳,人人角弓在手,鐵棒、巨斧、鐵骨朵、長刀,鐵甲寒光閃閃,馬匹身披護甲,人人臉上帶有倨傲之色,戰陣殺氣騰騰,戰馬如牆,潮水般向前湧來。

這便是女真最精銳的婁室軍。自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起事,婁室軍征服高麗、攻破黃龍府、生擒遼帝,再到威震西夏、橫掃中原,大破西軍。完顏婁室麾下的這支女真鐵騎,為金國的興盛,立下了赫赫戰功。

完顏婁室也正是憑藉著這支強軍,攻城略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而被金太宗完顏晟看重,嘉其神勇,賞其不世之功,賜“鐵券”,唯叛國罪不赦,而餘罪不問,風頭一時無兩。

而作為炮灰的主要戰力,漢軍統制董才手下的漢兒們,則是遠沒有兩旁的女真鐵騎那般成竹在胸,不可一世。許多漢兒都是臉色煞白,看著宋軍陣地上一門門黑幽幽的炮口,腿都在打著寒顫。

女真人也是陰險,騎兵在兩旁列陣,漢兒充當炮灰,消耗忠義軍的彈藥。女真騎兵遊弋多變,時刻準備分割、包圍,找到宋兵的薄弱點,伺機切入,衝亂宋軍的戰陣。

河外三州,都是溝壑縱橫的丘陵地區,雖然地勢沒有後世那樣,被分割的支離破碎,但也是連綿起伏,極少有河北、河南那樣大片的開闊平原地帶。

也正因為地形的複雜,難以行走,宋軍雙方都沒有攜帶大規模的戰車及攻城器械,防守難以盡善盡美,也只有各自在進攻上下功夫了。

雙方都是弓弩齊全,忠義軍唯一佔優勢的是陣前的200門火炮,但彈藥已經大大消耗,軍中的震天雷也剩下了不到一半。這也許是將士們最大的安慰。

“騎兵、擲彈兵護住兩翼,重甲步兵護住前軍、後軍,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居後!”

王松怒喝了起來,響徹了全軍。

“重甲步兵就地坐下,炮手裝填彈藥,宣撫司騎兵護住中軍!”

士卒們迅速動作起來,一個巨大的圓陣瞬間形成。前後重甲兵,兩翼騎兵,王松的中軍被護

在中心。

王松對周圍的親兵們喊道:

“馬宣贊,你帶兩營宣撫司軍士護住左翼,我帶兩營護住右翼,其餘一營護著折將軍和中軍帥旗。董平在前,牛皋、楊進護住兩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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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家子弟,從來不會在陣前退居人後!”

折月芝取下了自己的長槍,脆生生的說道:“相公身負重任,就由末將帶兩營護住右翼,相公一營護住中軍。”

馬擴沉聲道:“相公,衝鋒陷陣就交給在下。相公穩居中軍,士卒心安,相公從中排程,這才是上上之選。”

王松點了點頭,看了看折月芝纖細的身子,解下身上的軟甲,遞了過去。

“如此也好。那就有勞折將軍了。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把這個披上,也算能求得個心安。”

折月芝接過軟甲,感覺到上面還有王松的體溫,她心中一熱,臉色一紅,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王相公了。”

王松騎著戰馬上了高地,向著北方望去,金人的千軍萬馬,已經是漫山遍野,金兵猙獰可憎的面孔,清晰可見。

山河破碎,黎民苦不堪言,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眼看著金兵進入了300步的射程,王松點了點頭,李孝春手中的紅旗重重落下。

第一排的20門火炮呼嘯而發,升起一陣煙牆,2000粒鐵彈,20顆大鐵彈,破空嘶吼,向滾滾而來的漢兒迎頭砸去。

第二排的20門火炮又開始發射,又是無數鐵彈噴薄而出。第2排的火炮射完,第三排的20門火炮又開始了轟鳴。三排火炮的射擊連綿不絕,覆蓋了向前而來的漢兒步卒。

第一輪的火炮射擊完畢,漢兒步兵只前進了五十步左右。他們要突破這300步的陣地,還要遭受對方火炮至少五輪的襲擊。

每一輪的火炮射擊,6000粒鐵彈、60顆大鐵彈,覆蓋了正面300米左右的範圍。如此密集的人群,每一輪射擊,都能引起二三百漢兒的傷亡,儘管殺傷的人數不多,但鐵彈打在人身上、血肉模糊的慘狀卻是慘不忍睹。儘管有女真軍將領壓陣,漢兒們的衝擊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從250步的距離向前,火炮的嘶吼聲就沒有停過,足足打出去七輪,在損失了兩千多士卒的死傷代價以後,漢兒們終於心驚肉跳的逼近了忠義軍的前軍陣地。

自負天下無極的女真騎兵,則是遠遠地避開火炮的射擊範圍,他們在宋軍的東西兩面遊弋,準備從兩翼切入,衝散宋軍的陣地,一舉擊潰宋軍。

遊奕軍的騎兵有3000人,再加上宣撫司的騎兵1500人,總共4500人左右。清晨的廝殺中,遊奕軍已經損失了1500人,剩下的騎兵3000人分居兩翼,每翼只有1500人。而金兵兩翼衝上來的人數,卻都在5000人以上。

馬蹄聲隆隆,驚天動地,女真騎兵無邊無際,越來越近,很快進了400步的距離,女真騎兵猙獰的面目清晰可見。

忠義軍左翼的騎兵調轉馬頭,退了回去,和右翼的站在一起,形成了3000人的騎兵大陣。

一門門的火炮露了出來,直面左翼而來的女真騎兵。火炮陣地後面,一隊千人的重甲步兵,手持大刀、巨斧,嚴陣以待,準備迎接女真騎兵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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