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敵人,敵人的陣型是較寬的錐形陣。”小山昌真一邊用望遠鏡觀察著敵人的陣型,一邊向伊丹康清請示道,“請大人下令。”

“按照原計劃。”伊丹康清果斷地命令道。對於這種淡路水軍常用的較寬的錐形陣,即以安宅船為核心,周圍環繞關船、小早船的陣型,紅葉艦隊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

“是。”小山昌真領命後,旗艦上的紅葉將旗立刻開始舞動著指揮其他船隻。紅葉艦隊的戰艦們成一列由西向東的縱隊,從明石海峽中駛出。其中開在最前面的,就是戰列艦河內丸。跟在他身後的,則是6艘巡洋艦。在他們後面跟著的,是20艘驅逐艦。

“航路向右傾斜三十度。”伊丹康清一邊向舵手和旗手下令,一邊一刻不停地看著從南便逐漸靠近的淡路水軍,“我們要往他們再靠一點,才能讓戰列艦的六磅側舷炮進入射程。”

“這是什麼詭異的陣型?”菅達長被紅葉艦隊的陣型搞糊塗了,他們的船隻船頭指向的是東側那邊是空無一人的海域啊。“這是要逃跑嗎?為什麼不向南對著我們?”

菅達長的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北方騰起的一陣轟鳴聲回答了他的問題。

“開火!”安倍元真一聲令下,河內丸面朝南邊的右側側舷炮就依次開火。炮窗裡的炮口迸發出火光,炮彈飛速迸射而出。緊接著,巨大的後坐力就把火炮推得向後滾去。火炮兩邊的8個炮兵用盡全力拖著拴在炮車上的繩子,才把火炮拉住減速,在甲板上緩緩停下。隨後,他們立刻開始了裝填工作。

第一門炮開火後,第二門炮也朝著南邊的淡路水軍開火,後坐力依舊大得驚人。幾個炮兵費盡力氣才拖住了向後滾動的炮車。

“幸好是依次開火,要是這五門炮一起打,這後坐力怕不是要把船都掀翻咯。”安倍元真心有餘悸地看著搖晃的船體和上面七倒八歪的水手們,“加速裝填!”

等到第五門炮開火完畢後,第一門炮的裝填工作已經完成。水手們喊著號子,拽著繩子把炮車拉了回去,重新塞進了炮窗,“開火!”

連續急促的火炮聲將淡路水軍從看到那怪物一般的鉅艦的震撼中驚醒。他們一個個呆呆地看著那個怪物的側面冒著火光,將黑漆漆的炮彈打向了他們!

“大人!蹲下!”菅達長身邊的一個侍衛反應極快,發現一枚河內丸射出的炮彈直直地本著他們走在最前面的安宅船的甲板而來。他立刻摁著他的大人,猛地趴到了甲板上。下一刻,頭頂呼嘯而過的風聲幾乎要把耳朵震聾。緊接著,劇烈的撞擊聲、木料碎裂聲和慘叫聲從背後傳來。菅達長扭著脖子向後看去,只見安宅船的板屋被正好命中,板屋的一個角被打碎了。劇烈的碰撞引起了船體的大幅度震動,不少沒扶穩的戰兵一下子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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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調整過來,左船舷又遭遇了狠狠地一擊。索性

安宅船都要加固木質裝甲,不至於被直接洞穿,但是劇烈的晃動還是把甲板上弄得一片狼藉。接下來的散枚炮彈沒有命中目標,但是他們落入水裡激起的巨大水花讓附近的一艘關船晃得險些傾覆。邊上的一艘小早船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它被一枚炮彈在他邊上激起的水花給直接掀翻,上面的足輕慌亂地落入了水裡,向邊上的友軍求救。

河內丸並沒有給淡路水軍喘息的機會,第二輪炮擊再次襲來。這一次,河內丸從淡路水軍的左前方已經行駛到了正前方,五門炮也都招呼著走在最前的旗艦而來。雨點一般的炮彈打在安宅船的船舷上和邊上,讓菅達長苦不堪言。

“大人,我們打不到他們啊!太遠了!要撤嗎?”由木三郎此刻就在菅達長十米外,可是遭遇連續炮擊的安宅船搖晃個不停,甲板上也滿是木屑和死屍,讓由木三郎根本靠不過來,只得對著菅達長高喊道。

“不能撤,往前!現在的水流是順流,我們根本掉不了頭!”菅達長朝著由木三郎高呼道,“所有人一起往前!張滿帆!衝上去!”

然而,菅達長話音剛落,像是為了回應他一樣,就看到天空中飛過幾片黑影。有四個黑影都打空了,落入水裡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但唯一一個命中的黑影,就直接將安宅船的後桅杆徑直打斷!上面正在望的那個水手哀嚎著被拍在了甲板上,頓時鮮血如注,桅杆上的船帆也凌亂一地。

“這大筒打得是什麼?怎麼可能一炮打斷桅杆?哪有這麼好的運氣?”菅達長難以置信地望向倒下的後桅杆,又扒著船舷緩緩露出了一個腦袋,看向了河內丸的方向。只見火光一閃,又一枚黑影被發射了出來。菅達長在那個黑影達到最高空的時候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兩個小炮彈,中間拴著鐵鏈。菅達長不知道,那是雨秋家軍工司的秘密武器鏈彈。這一次,鏈彈沒能直接打中前桅杆,卻打中了船帆。鏈彈翻卷著把半張船帆撕扯了下來,重重地落在了甲板上。

失去了一多半船帆的安宅船旗艦頓時向被蒙上眼睛的人一樣,左右打轉。水手們拼命划槳,卻也難以控制如此龐大的船體的動向。眼看著這艘船,就要被迫退出戰場了。

“鏈彈的效果非常不錯。”伊丹康清看著遠處安宅船被打得暈頭轉向,“這艘安宅船怕是很久都動彈不得了。”

“可是這鏈彈很貴唉。”小山昌真在一旁嘟囔道,“軍工司的熟練工弄個好幾天才能弄出來一枚,大人我們還是省著點用吧。”

“好鋼用在刀刃上。”伊丹康清點了點頭,“換彈,繼續用實心彈炮擊他們!”

“衝上去,上次我們怎麼打贏他們的,這次就怎麼贏!接舷戰!”此時,菅達長已經被迫拋棄了他引以為豪的旗艦,轉移到了另外一艘艦船上。被迫換船的羞辱讓他已經殺紅了眼,拼了命地催動部隊向前衝去。

淡路水軍保持著陣型向前順流而去,雙方的距離快速拉近。很快,6艘巡洋艦上的三磅側舷炮也開火射擊。炮彈如雨點般向著淡路水軍傾斜而來,不時有小早船和關船被火炮擊沉、掀翻。那1艘戰列艦和6艘巡洋艦組成的陣列就像一朵會下雨的烏雲一樣,從淡路水軍的頭頂飄過。徑直開向了東邊。而驅逐艦和小船沒有跟著他們一起東進,而是在北邊的海域緩緩列陣。

“左滿舵!掉頭!”帶著7艘船航行到海域東邊的伊丹康清下令艦隊掉頭。他們立刻在海域上藉著水流緩緩地完成了掉頭,由東向西再次從淡路水軍的身前橫向駛過。他們換了個面,用左側的側舷炮轟擊淡路水軍。這一次,雙方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鐵炮和弓箭的射程都開始射擊。

淡路水軍拼了命地用弓箭、鐵炮、焙烙彈向著紅葉艦隊的大船攻擊,而紅葉艦隊則用清一色的鐵炮還以顏色。在他們面前的紅葉艦隊,全部是戰列艦、巡洋艦這樣的大船,鐵炮手居高臨下地射擊淡路水軍,強大的火力打得淡路水軍抬不起頭來。而在這樣的距離上,那不時閃爍火光的炮窗成了淡路水軍的噩夢。近在咫尺的三磅炮幾次射擊就足以直接擊沉一艘關船,而六磅炮甚至可以打碎安宅船的裝甲。

淡路水軍的焙烙彈依舊可以在紅葉艦隊的船隻上引發火災。不過,早就有針對性訓練的紅葉軍輔兵紛紛用準備好的水桶、沙土滅火,迅速控制住了火勢。

“縱火船!縱火船!”眼看著自己的部下在紅葉艦隊誇張的火力面前死傷慘重,菅達長瘋了一般親自搖動著旗幟,下令縱火船出擊。藏在船隊裡的縱火船們立刻飛快地前進,而接近紅葉艦隊的那些淡路水軍船隻則努力用撓鉤和繩索固定住紅葉艦隊的船隻,發起跳幫作戰。

“不要讓他們近身!迅速擺脫!向西行進!”伊丹康清立刻下達了的新的命令。紅葉艦隊的船隻們聽到命令,立刻揚滿了船帆向著西側橫向離去,絲毫不多做糾纏。淡路水軍的船隻追不上紅葉艦隊的速度,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紅葉艦隊走到自己面前扇了自己一巴掌,再瀟灑離去。只有三艘縱火船撞擊到了目標,但是火焰卻被紅葉艦隊及時撲滅。

“仗著自己跑的快,繞到西邊去了嗎?”菅達長看了一眼揚長而去的紅葉艦隊,“我們就繼續北上!衝到他們的關船和小早船那裡去!我看你們回不回來救!”

菅達長口中的關船,其實是紅葉艦隊的驅逐艦和小船。他們正在北方列陣,嚴陣以待。在戰列艦和巡洋艦從海域中央橫向駛離後,紅葉軍的的驅逐艦就和淡路水軍的大軍面對面了。在發現淡路水軍有向他們衝陣的跡象後,驅逐艦們居然也揚滿了帆,也向著淡路水軍衝了過來!

“好傢伙,我沒來找你們,你們還送上門來?”菅達長見狀大怒,下令部下全軍壓上。迎接他的,就是20艘驅逐艦的艦首炮的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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