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1日,工程總算是告一段落。這一期間,雨秋平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出現什麼岔子導致計劃洩露。索性真田昌幸暫時軟禁了那些負責新增火藥的忍者,而常磐備的老兵們也一個個守口如瓶,並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

雖然經過雨秋平的實驗,火藥即使浸水了,晾乾後還是能夠使用,但是他還是擔心陰雨天會導致他的計劃失敗。因此,他在修築天守閣時,把天守閣頂上的屋簷修築地無比巨大,把天守閣的一樓二樓和三樓的牆壁都籠罩在其中,以免下雨打溼了火藥。而為了儘可能避免潮溼,他還在天守閣外層塗上了厚厚的泥,內層的則稍微疏鬆一些保證空氣流通。

不過,天守閣雖然建好了,雨秋平卻不敢住在裡面。這樣一個火藥桶,誰敢住在裡面啊?發瘋嗎?雨秋平只是在裡面安排了幾個心腹侍衛,每天白天負責一下日常地衛生打掃,以免被看出紕漏。他害再三囑咐,不可以在天守閣裡使用明火,還讓他們對此保密。侍衛們雖然一頭霧水,但畢竟也都不是多嘴之人,照做便是。

於是,雨秋平留下直江忠平帶著四個足輕排和一個弓箭排、一個鐵炮排留守墨俁城。雨秋平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六個足輕排、一個弓箭排和一個騎兵排回到了黑田城。而留守的直江忠平,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在墨俁城和雨秋家於木曾川北岸的租界之間,修築一系列的巖砦和瞭望塔,保證兩者間支援不存在問題,從而避免墨俁城的孤立無援。

而在雨秋平墨俁築城之後,北岸那四家小豪族的關係而雨秋平也日趨和睦,甚至願意接受常磐備的部隊在他們領地內自由通行。估計他們也是意識到美濃已經不是尾張的對手,尾張即將對西美濃發動全面攻勢。反正他們也擋不住雨秋平,還不如早些妥協,換取領地平安——更別提雨秋家還和他們有著商貿關係。他們自家的商隊,也都加入了雨秋家的三菱商隊啊。

·

雨秋平回到天守閣三樓的家中時,今川楓正坐在榻榻米邊,擺弄著一些針線。

“呀,我家楓兒怎麼開始弄女工了啦?”雨秋平笑著坐在她的身後,把她擁入懷中,細嗅著她秀髮的芳香。

“幹嘛,我就不能弄女工啦!”今川楓雖然順從地躺到了雨秋平的懷裡,嘴上卻毫不示弱地反駁道,“也不看看你身上的紅葉披肩是誰給你做的?”

“嘻嘻,當然是我的楓兒啦。”雨秋平擺弄了一下那個帶了多年的披肩,在今川楓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剛披上這個披肩時,我還是個少年吶。時光如梭,白駒過隙,轉眼已經是25歲的人了啊。”

“是啊。”今川楓也是頗為傷感地點了點頭,“眨眼間快10年就過去了。再過十年,我可能也就要人老珠黃了。”

“瞎說什麼呢,傻丫頭。”雨秋平有些生氣地用手快速撥弄了兩下今川楓的腰,後者立刻癢得在雨秋平的懷裡掙扎起來,咯咯地笑著。雨秋平抬起手,不無輕薄地捏了捏今川楓柔嫩的臉頰,又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近距離地凝視著她如水的眼眸,在她的櫻唇上重重地吻著,同時輕聲道:“我家楓兒這麼漂亮,別說10年了,再過20年都是美人。”

“怎麼可能啦…”今川楓被雨秋平的動作秀得雙頰泛紅,嬌嗔著抗辯道:“女人,哪有比得過時間的呢?到了那個時候,平肯定就要去找新歡了啊。”

“才不會呢,之前不是答應過你的嘛,這輩子只娶你一人。”雨秋平湊到她的耳邊,鄭重地承諾道。今川楓愣了一下,雙眼微微泛紅。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微笑著低聲道:“好,好,好,相信你這個欺心的騙子了,還不好嘛?”

“殤兒、佑兒和岑兒呢?”雨秋平剛才回來的路上都沒有看到三個孩子,於是開口問道。

“殤兒和佑兒在和直虎學劍道呢。”今川楓低聲道,“岑兒那孩子,好好的女工不學,非要跑過去看兩個哥哥學劍道。”

“哦?原來你擺弄這些陣線,是在教岑兒女工啊!”雨秋平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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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嗯?”今川楓看到雨秋平臉上的笑,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同時悄悄地把手移動到了雨秋平的腰際。

“就楓兒這水平,怎麼給咱們岑兒當老…”雨秋平嘲笑的話還沒說出口,早就準備好的今川楓已經狠狠地擰了下去,把雨秋平疼得瞬間扭開了身子道:“疼疼疼!”

“唉,這孩子,”今川楓鼓著腮幫子,不滿地抱怨道:“根本不肯靜下心來學,每次都想著跑出去,現在又跑掉了。”

“那不是正好像你嘛?嗯?是親生的女兒啊!”雨秋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是那個姑娘,小時候學女工的時候偷偷去爬樹呀!”

·

雨秋平收拾了一下後,就順著樓梯走下天守閣,帶著本多忠勝和龍子,去天守閣外兵營裡的劍道場看看他那兩個孩子練得如何。離得很遠,就可以看到一個小身影正趴在道場的窗戶外往裡看,踮著小腳才勉強能夠到窗戶。

“那不是成元丸嗎?”經常陪孩子們玩的龍子一眼認出了那個身影,“在哪裡幹什麼呢?”

“不知道呀,過去問問吧。”雨秋平邊說邊緩緩地向直江成元丸走去。後者顯然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匆忙轉身,正好和雨秋平對了個滿眼。

“成元丸,在幹什麼呢?”雨秋平走上前去,寵溺地摸了摸這孩子的小腦袋,裡面有什麼好看的呀?

“額…在看殤兒哥哥和佑兒哥哥練劍!”直江成元丸紅著臉低聲道,有些局促不安地把小腦袋從雨秋平的手裡掙脫了出來。

“是——這樣嘛?”雨秋平拖長了音調,邊說邊在窗戶旁蹲了下來,以直江成元丸的視角向裡面看去。他這個窗戶非常偏僻,根本看不到正在道場中央訓練的雨秋殤和雨秋佑,反倒是可以看到坐在一邊小凳子上,聚精會神看著場內的雨秋岑。後者扎著一個小馬尾,歪著腦袋,倒是頗為可愛。

“你小子!”雨秋平掐了掐他的耳朵問道,“躲在外面幹什麼,乾脆進去去找岑兒玩呀?”

“不行。”直江成元丸搖了搖頭道,“雨岑她說她不讓我一天到晚跟著她,不然就要討厭我了!”

“噗!”雨秋平一下子被逗樂了,小孩子間純真的感情還真是有意思啊。

“沒事啊,是叔叔我逼著你,把你帶進去的,你就和岑兒這麼說就行了啊。”

“好!謝謝叔叔!”直江成元丸眼睛一亮,立刻邁著小步子跟在雨秋平身側,笑嘻嘻地走入了道場裡。

·

一進道場,直江成元丸就急著向著雨秋岑那邊跑去了,兩者似乎還開始爭論著什麼。

而雨秋平,則把目光投向了他正在道場裡訓練的兩個孩子。

雨秋殤和雨秋佑正按照井伊直虎的指導,訓練著一些動作。雨秋佑此刻正雙腳前後戰立,握著竹刀,反覆著進行揮砍的練習。雨秋佑似乎學得很快,動作已經有模有樣,每一下劈砍還會用稚嫩的聲音大吼一聲來提氣,看起來還頗有點意思。而雨秋殤,卻還在聯絡持刀的基本功。

不過,雨秋殤面臨的問題卻嚴峻的多。他不能向傳統武士那樣,雙手握著刀柄,而必須用單手握刀——還是左手。雖然由於他從小到大一直在用左手,還用左手練字,因此左手十分靈活——但是他的力量不足,單手做出那些動作實在是太過艱辛了。

雨秋佑還一臉輕鬆的時候,雨秋殤已經是滿頭大汗。一旁的井伊直虎幾乎沒有怎麼管動作出色的雨秋佑,而是一直站在雨秋殤旁邊,幫他調整動作,指出動作上的不足,讓雨秋平看著一陣心酸。

看到雨秋平來了後,井伊直虎只是簡單地問了聲好,就繼續幫雨秋殤調整動作。雨秋殤悄悄地看了眼雨秋平,又看了眼自己連刀都握不穩的手,慚愧地低下了頭,避開了父親的視線。

雨秋佑看到雨秋平來了後則興奮地不行,隨手把竹刀往邊上一扔,就向著雨秋平跑來。

“爸爸,爸爸!我剛才練得可好了!”雨秋佑開心地笑道,“直虎夫人教的動作,我一個下午就學會了呀!”

“你這臭小子,怎麼這麼得意啊!”雨秋平笑罵了一句,“訓練不是還沒結束呢嗎!爸爸教過你多少次,作為雨秋家的一員,訓練時練到一半時,除非有軍令,不可以有其他動作的!”

“是!殿下!”雨秋佑有模有樣地模仿常磐備足輕給雨秋平敬了個軍禮,隨後立刻跑了回去,撿起了那柄木刀,再次練了起來。

雨秋平笑著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隨後則向著雨秋殤那邊走去。雨秋殤察覺到了父親正在走過來,頭低得更深了,左手使勁力氣緊緊握住了刀柄,讓竹刀不再搖晃。他現在練的動作,還是雨秋佑早就學會了的基本功。

“殿下,大公子他練得很努力的。”井伊直虎也有些心疼雨秋殤,在雨秋平面前替他解釋道,“只是受身體所限,可能暫時做的不是那麼好。”

“對不起,爸爸,直虎夫人。”雨秋殤也是十分羞愧地低聲道,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殤兒天生愚笨…讓你們失望了。”

“別這麼說,殤兒。”雨秋平嘆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雨秋殤的肩膀,能感受到他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衣服,讓雨秋平不由得有些動容——他練得是這麼刻苦。“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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