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議論（二更）
熙熙攘攘盡顯繁華的水之國京都，團藏悠閒的坐在茶樓上，看著下方路過的行人。
有的是這京都的本地人，有房子也有身份，即使是這戰爭時期也顯得悠閒自在，因為外界的戰火跟他們這些人一點關係沒有，當然，也得益於祖祖輩輩的奮鬥。
而有的則是因為這一次戰爭爆發的外來者，有錢的狠下心花費大量銀錢購置房產，沒錢的在街上奔走希望能在這京都城內的某戶人家找份差事，也算是有個跟腳不用大半夜因為宵禁而被驅逐出城。
城內人和城外人，團藏一眼就能區分得出來。
“戰爭戰爭，也不知道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團藏坐在窗邊一桌，而在他旁邊另一桌，一位明顯是城外來的人說道，不過這傢伙家境應該還算殷實，大早上還能在這茶樓喝茶。
“放心吧舅爺爺，等戰爭結束了，我就送您回老家，跟以前一樣。”跟著說話的這人應該是他的後輩，看起來還挺孝順的。
“唉...我就是擔心咱家那老宅，當年你爺爺把房子留給我進城闖蕩...”
絮絮叨叨的，多是些感慨年輕的話語。
除了這一桌外，茶樓內討論的也多是關於這一次戰爭的事情，也更多唉聲嘆氣，很少有喜慶之類的話題。
一般這種場所，聊天的話題多是緊跟時事，現在是戰爭期間，討論的也就是這些事情。
“不是說那火之國的大名愛好和平嗎？怎麼還主動挑起戰亂的，果然，這些當官的就是說一套做一套。”
七七八八雜亂的話語中，猛地有一個大嗓門帶著怨氣壓制住其他的聲響，清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哦？
團藏饒有興趣的看過去，發現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從穿著來看應該是城外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早上的能這麼清閒在這茶樓喝茶。
要知道現如今這情況，這京都的物件飛速上漲，吃的、穿的、喝的、住的，樣樣都要翻上幾倍，這漢子看著不像是有錢人，沒想到能在這地方喝茶。
“誒，這位兄弟，這話你可別亂說。”
或許是因為驚擾了別人說話，很快便有人不滿反駁道：“我也有不少火之國那邊的好友，也託他們帶過來幾份火之國的報紙。”
“那火之國的大名是個好人啊，不說別的，就那報紙上他曾經說過的話，不少都能讓我感到和平的美好和生命的可貴，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不是那種明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有火之國的朋友給我帶過幾份報紙，最近我還聽火之國的商隊說了，那團藏大人是為了和平迫不得已才開戰的。”有人開頭，很快便有人拋棄了那種隔閡，隔著茶桌就開始閒談起來。
一個兩個，多是看過那些報紙，嚮往著團藏口中那種和平美好生活的人。
聽到居然有這麼多人出來維護自己，團藏樂了，他現在的位置可是敵國的政治中心，而且還是在戰爭時期，他怎麼聽都覺得這些人不正常。
好在接下來的話語聲讓團藏放心下來，也不至於以為是水之國有人發現自己，故意做一場戲給自己看。
“那天火之國那邊傳來的聲音我也聽到了，但不見得都是真人吧？他們可是忍者，會分身的。”一人不屑說道，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高傲。
“呵，這些人真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還是別國的人。”
“帶點腦子行不行，你們有真正去火之國看過嗎？”
和諧的討論忽然傳出了幾個刺耳的聲音，之前第一個開口為團藏反駁的人皺著眉頭說道：“喂喂喂，我們只是說說而已，再說了，那可都是事實，我之前從火之國那邊來到商隊瞭解過了，幾乎是整個國家的人都在喊。”
“這位兄弟，麻煩你認清情況，別國的商隊說出來的話，那能信嗎？我怎麼就沒見我們水之國去火之國的商隊回來之後有說過這種事情。”
原本還算平靜的討論氛圍因為這幾個帶刺的聲音變得有些上漲，見到還有人漲紅著臉想反駁，忽然有人開口：“等等。”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語氣裡聽不出情緒，也聽不出是向著哪一邊的，但卻帶著莫名的氣勢，讓他們不自覺停下了到嘴邊的話語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從穿著到神情、姿態都極為得體的年輕人獨自一人坐在靠著窗邊的茶桌上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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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眾人止住討論，又把目光轉向自己，他絲毫沒有反應，面無表情的看著人群中不少人說道：“你們應該是水國人吧？我尋思著能在這水之國京都安家的人沒理由是外國的啊，怎麼一直在抬高別國的人，你們不會是間諜吧。”
說著，他還緊盯著其中幾人的面孔，似乎是在分辨和記憶，最終把目光停在了最開始幫團藏說話那人身上。
“你才是間諜，你全家都是間諜。”被盯著的人慌神了，也不敢再開口反駁，低聲罵了一句起身離開。
這頗有氣勢的年輕人在那人離開後也沒有繼續開口，也沒看其他人，繼續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從窗邊看著下方的行人。
但這年輕人雖然沒說話，但身上確實有種莫名的冰冷氣息，再結合之前的話語，讓整個茶樓的人都感到不適。
不久，又有幾人受不了這種氣氛離開，是之前幫著團藏說話，又看過幾份報紙嚮往著火之國的人。
那些原本想聽聽火之國生活的人也都是閉口不言，一個個安安靜靜把桌上的東西吃完離開。
這種時期，又是在這種地方，一旦被冠上間諜這種名號，沒幾個人能活得下去，除非身份上就區別於普通人，有著足夠的理由證明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作為間諜。
原本熱熱鬧鬧討論的茶樓一下子安靜下來，沒人敢繼續提起這種事情，各自低頭喝茶聊著自己的事情，也沒敢再像剛剛一樣與其他陌生的人交流。
看著那頗有氣勢，又獨自飲茶的少年人，團藏站起身拿起自己桌上的茶杯和點心一點沒客氣來到他這一桌，在少年冷漠的眼神中從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德川閣下，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你給我的印象意外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