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你就該成年了。你可知成年意味著什麼?”苟特收回了遠眺的目光,看向了查爾斯。

“知道。”查爾斯抿了抿唇,低聲道。

“或許吧!”苟特又看了查爾斯一會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接著說道,

“在普通人家,成年只是意味著離家獨居,但在王室,成年就意味著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查爾斯你需知道,你從來不只是你,你還是你父親從小培養的接替者,還是露娜和傑克的兄長,有朝一日更可能是所有雪狼國臣民的依靠。”

“可我……”查爾斯張了張嘴,這些他如何不知,可他真的可以麼?

想到剛剛露娜望著那遠處濃煙之時的淡定,對比自己,查爾斯只覺得分外的心虛。

“你不是不如露娜,而是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做成一件事情,不是聽從任何人的意見,是你自己真正想做的。”

苟特似是能看透查爾斯所想一般,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沒想到,他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不在,好好的軟軟糯糯的一個小雌性就被塞拉斯那貨給教歪了,早知如此,當初就算帶上露娜麻煩些,他也不會答應丟下露娜的。

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賣,如今苟特覺得他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別讓那幼崽越來越歪罷了。

“真正想做的?”查爾斯喃喃出聲,眼中一時間露出了些許茫然。

“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王者,最先你需要明白的就是,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什麼事可以容忍的,什麼又是寸步都不能讓的。不是你父王教給你的,也不是我教給你的,而是你自己心底真真正正把這些東西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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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你好好休息,若是不想回去,就跟露娜留在這裡,等冬季過去後,我會與你父王說,讓你一個人去試煉。我希望,等你再回來的時候,不再是這副永遠都長不大的樣子。”

話落苟特背著手轉身離開,徒留查爾斯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遠處升騰的濃煙,久久回不過神來。

露娜的書房中,一走進去,苟特就被那堪稱天價的沙發所吸引了,圍著饒了幾圈兒,才躺了上去,看著坐在書桌前,飛快計算著這一年產出和稅款的露娜。

“您能別這麼看著我了麼?”被苟特那炯炯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的露娜,再也裝不下去,只能抬起頭看向了那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的老山羊。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你個小家夥兒倒是敏銳了不少。”苟特把手交疊在沙發扶手上,用腦袋枕著,砸吧了幾下嘴說道。

“您可別,您越誇我,我怎麼覺得心裡越沒底呢?”露娜癟著嘴看著苟特,這老頭兒沒回來前,她可想他了,可這人回來了,就擺在眼前了,她卻又巴不得這老頭兒還是別回來的好。

特別是苟特時不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總給露娜一種被透視的既視感,好似什麼都瞞不住似的。

“我說你什麼了?你心虛個什麼勁兒?”苟特挑了挑眉。

“您不用說,誰讓您是我老師呢,一個眼神兒,就足夠我自省的。”露娜心下翻了白眼,討好賣乖實話實說道。

“還知道自省了?跟你父王學的不錯啊!會代寫公文,會蠱惑民心,還會背地裡搞小動作,拿人命做交易,你可以啊!我怎麼走前沒看出來,你個小東西這麼有本事呢?!”

苟特緩緩坐起身來,話說的是不疾不徐,語氣也不見怎麼重,可露娜就是覺得,此時苟特所言哪哪都透著一股秋後算賬的味道。

“老師,我……”露娜快哭了,明明這些事情做得時候,她最多也就是有點兒小掙扎,事後也沒覺得怎麼著來的,可不知道為啥,這會兒聽苟特說出來,她就莫名生出了一種,自己幹的都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

“你對獅襲朗做了什麼?!”苟特忽然站起身,走到露娜面前,雙手撐住書桌,眯眼一臉嚴肅的看著露娜。

“呃,我……”露娜被苟特這忽然冒出來的問題驚了一下,在脫口而出前,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還真是你!”苟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嚴厲,篤定道。

“您炸我……”露娜依舊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苟特,咕噥道。

“連你父王都瞞過去了,本事不小啊?!要不是獅襲朗入冬後身體越發不好,你父王也不會讓我去看。說,還誰幫你了?霍華德?”苟特直起身來,一臉嚴肅的看著露娜。

露娜看著苟特,滿眼驚怔遲疑,嘴更是緊抿著,如同蚌殼一般。

“據我觀察,獅襲朗若是再這麼下去,活不過半年,你最好如實交代,要知道他死在王城可不是什麼好事!”苟特看著露娜這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又下了一劑猛藥。

露娜也知道苟特所言不假,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她的原因,再加上傑克被綁的事情,她叔叔並沒能按照原本的計劃送獅襲朗北上,而如今入冬,越往北越寒冷,很顯然這事情就被擱置了,只是……

“父王怎麼還讓您給獅襲朗看病?”露娜蹙起眉頭,話裡話外全是濃濃的怨氣。

“我再不去,他這個冬天都挨不過!”見露娜還來了怨氣了,苟特直接拍了桌子。

“父王終於捨得苛待他了?”露娜卻是眼睛一亮,從中抓到了一點兒讓她滿意的資訊。

“你和傑克才是你父王親生的!!!”對於露娜這種總把重點抓歪的情況,苟特只覺得頭疼。

雖然具體露娜和獅襲朗之間打底發生了什麼,苟特並不是十分清楚,但從回來後與塞拉斯的交談裡,他也能窺出一二,雖然他也因此沒怎麼給塞拉斯好臉色,但在看過獅襲朗的情況後,他卻只覺得心驚。

竟是連他都查不出,獅襲朗為何身體一日弱過一日,明明渾身都沒有任何的傷口,可所有的病症都在強調,獅襲朗是失血過多。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在獅襲朗差點兒把我和母親全坑死之前,我可沒看出我是父王親生的。”露娜撇了撇嘴,但看著苟特的一雙眼眸始終有些閃躲。

她深知,苟特這老頭兒雖然一肚子彎彎繞繞,心也黑了些,但對於她一直都很好。

她所做的事情,雖然並不是從苟特這學到的,只是人到底是她害的,不管那人該不該死,她都怕讓苟特對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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