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迎面而來,被鐵龍艦堅硬的船頭輕易破開,卻激起了層層巨浪,撲騰到了船頭的甲板上去,將其一遍遍的洗刷。

甲板上的船工們,各司其職。讓這艘行駛在瞑海上的鐵龍艦,能在翻湧不停的波濤之中平穩的航行。

鐵龍艦作為九幽國的大型戰艦,各艦隊的主力和旗艦,已經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大量的生產。而這種目前陰曹地府中,最大的戰艦,可不僅僅只是體積大而已。它能應付陰曹地府的六海上,任何一級的大風和各種各樣的天氣。

此時句龍乘坐的這艘鐵龍艦,也是如此。

在瞑海上掀起的巨浪面前,它毫無畏懼,平穩的勇往直前。

船體在大浪掀起時帶來的輕微的晃動,並未影響到船艙中一切。

作戰室的船艙中,大羿手上的茶杯也只是微微一晃,帶起了一道道微弱的漣漪而已,涓滴未撒。

句龍思索了許久後,也覺得大羿所言有理。可是緊隨而來的,卻是忽然迷茫和不知所措。

本來以為自己設計出來的防禦工事,再配上東瀛洲中各地的天險,已經是無懈可擊了,沒想到居然存在著這麼大的一個致命漏洞,瞬間就讓句龍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也有著辜負了蕭石竹信任的內疚。

他愣愣的看著對面的大羿,齒間擠出了幾個有氣無力,語氣中略帶失落的字:“那怎麼辦?”。

大羿倒是泰然自若得很,也沒有慌亂,面含鎮定與自信,似乎是已經想到了對策了。

句龍見到他這副神情,倒是也安心了一些,又趕忙道:“大羿將軍,你要是有對策的話就快說。打戰我是真的不行,還得請教你這樣的老前輩的。”。

“其實很簡單,把這幾座山的山腹掏空時,修建幾個能停靠大量飛雷車或是仙槎的山洞。”放下了茶杯的大羿,拿起了手邊的細長竹竿,指點了幾下桌上地圖上,句龍已經標註出來的,要修建防禦工事的那幾個地方:“這幾日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個了。”。

句龍愣了一愣,對此還是有些費解。

緩緩坐下的句龍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而且他的設計,在防禦工事上也設計了能停靠飛雷車的地方。只是仙槎太大,並未將其考慮在其中而已。

又喝了口茶的大羿,這次沒有賣關子了。甘甜茶水下了肚,就開口對對面的句龍繼續說到:“這樣你的這些防禦工事之中,就能駐守大量有著仙槎為主力的空中部隊。一旦敵人繞過防禦工事,駐守堡壘的步兵和炮兵不動,繼續堅守防禦工事,不至於被敵人指東打西,調虎離山。而其中的空中部隊即刻出動,圍追堵截敵軍,或是馳援其他戰場。”。

細細聆聽了大羿這番解說的話,句龍稍加思索了片刻後,雙眼一亮,縈繞心頭的費解和困惑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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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這樣就能讓敵人繞行這些固若金湯的防禦工事的計劃,化為虛無。

且利用空中大軍,以九幽國的飛雷車和仙槎的速度,其中運載的大量火炮和空騎兵,飛天軍,都能快速的奔赴關隘四面各地的任何一處戰場,給予敵人沉重的打擊。

“當然也不僅如此。”在句龍說出了自己想到的這些後,點了點頭的大羿,繼續對他說到:“你挑選的這些地點,都在東瀛洲的中部地區,從戰爭全域性來看很有遠見,這些地點都是可以隨時馳援到任何一個洲內各地的必爭之地。加上現在這些地方,都是我國大軍的前沿,極其重要。而且一旦我們和青丘狐國翻臉了,空中大軍先行出動,對敵軍發動有效的空襲,減少敵軍數量削弱他們的實力。然後主力越過關隘和防禦工事大舉進攻,說不定又是一日下十城了呢。”。

說罷,那大羿爽朗的哈哈一笑,能為九幽國盡微薄之力,也讓他心情大好。

作為曾經過去的冥王,大羿還是通曉不少戰略之道的。他也能看得出來,九幽國和青丘狐國的結盟不過是一時間的友好。青丘狐國的狐鬼們,本來就不安分,縱然蕭石竹如何善待他們,他們還是不安分。

青丘狐國的狐鬼裡老奸巨猾之輩居多,多數又是唯利是圖之鬼。在此之前,他們能任由九幽國處決他們國中叛亂的塗山氏人魂,也不過是青丘狐國的一種臥薪嚐膽,忍辱負重。

總有一日,強大起來的青丘狐國一定會與九幽國叫板的。

而那青丘狐王,也有著做陰間霸主,還是唯一一個霸主的野心。

至於青丘狐王心裡的小九九,就和他身上的濃密狐毛一樣的多。

不過大羿根本不看好這個狐王;與蕭石竹相比,兩者差距太大,有著天壤之別。就算青丘狐王的小九九太多,對於蕭石竹來說也不過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而已。

更何況,大羿等歸順了九幽國的冥王們都知道,把冥界交給蕭石竹,比交給青丘狐王甚至是繼續給北陰朝和酆都大帝管理著,會有更好的未來。

“我明白了,終於明白了主公為何把你派來,這可不只是信任將軍你啊。”句龍看向了大羿的雙眼中,充滿了敬佩:“主公讓你來與我精誠合作,就是因為將軍你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我現在就去重現設計圖紙,爭取在抵達東瀛洲之前,我們就能拿出最完美的方案來。”站起身來的句龍,給大羿行了一禮,轉身離去,趕忙去設計最完美的方案去了......

蕭石竹走在了玉闕宮,那些熟悉的玉石地板上,踩著上面篆刻的符篆,想著天陽宮那邊走去。

再次回到玉闕宮,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在黃泉之中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那時候的蕭石竹都有種還能不能回來的絕望。現在回來了,眼前的風景依舊,但死裡逃生讓他心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很快,蕭石竹就走到了天陽宮門前。

屹立在宮門前左右的,還是古神時代就已經留了下來,用精美溫潤的玉石雕克而成的人首鳥身,著開襟衫,兩翼張開,長尾上揚呈圓弧形,雙爪並列,作欲振翅高飛狀的千秋萬歲獸。

已經恢復如常的天狗大花,率先衝進了宮門。

守衛宮門的衛兵們,隨之對蕭石竹和鬼母低下頭去,微微彎腰行了一禮。

蕭石竹帶著鬼母,還有緊隨其後的青嵐辰若和黑猴,以及尋香,尾隨著已經跑到了宮門後院中去的大花,走進了天陽宮。

才進入宮門,就見到了大花站在了院中,緊盯著身前地上,跪著的那個紅衣女鬼。

“非天?”蕭石竹瞄了一眼那個女鬼,對方低著頭也看不清什麼模樣,於是對鬼母輕聲問到。

“嗯。”鬼母把頭緩緩一點,跟著蕭石竹繼續走過去。

路過非天身邊時,蕭石竹腳不停步的向前而去,只是對那非天說了句:“起來吧,我們鬼國沒有鬼可以跪父母以外的鬼。”。

“這毛病得改改。”頓了頓聲,繼續前行的蕭石竹,對身後的非天又說到。

大花天狗,也跟了上去,非天才一言不發的緩緩站起身來。

“主公有請。”尋香停在了非天身邊,對他輕聲說到:“隨我們來吧。”。

非天點了點頭後,跟著尋香進入了宮中正殿,心裡卻嘀咕道:“這鬼好像是黃泉中的尋香啊?九幽王怎麼把她給帶回來了?”。

邁入大殿,已經和鬼母一起坐到了大殿深處正中的寶座上的蕭石竹,對青嵐說到:“給非天看座。”。

青嵐應聲而去,而非天繞過了大殿正中處,安置著陰曹地府十洲六海沙盤的長桌,站到了蕭石竹和鬼母的身前,徐徐行了一個萬福。

蕭石竹終於看清楚了非天的模樣;非天薄施脂粉的雪白臉蛋上,有雙秋波流慧的大圓眼睛,黑如點漆般嵌高挑的鼻樑兩邊。

就模樣來看,這非天長得也不差。完完全全是可以靠刷臉吃飯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要跟著北陰朝去草菅人命,奴役禍害人魂?

“有個鬼告訴我,可以信任你,他說他被你看管了千百年,你一直待他還是不錯的。”在青嵐搬來椅子,請非天坐下時,蕭石竹緩緩說到。

“泰山府君嗎?”非天微微低頭著說到。

“嗯,我的師父。”蕭石竹點頭兩下,說到:“我本不該輕易的信任你,但你及時帶來了情報,才讓我國在這次戰爭中能及時的調整部署,挫敗了北陰朝的進攻。”。

非天有些緊張,雙手緊攥著裙子。

“加上你的黃泉情報,讓我們早有準備,所以我現在還是信任你的。”蕭石竹三兩句話,就把他在黃泉中受傷的事蓋了過去,又對那非天說到:“說吧,你想要什麼嘉獎?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時至今日,蕭石竹還是沒有打算重用非天。畢竟她是酆都大帝用自己的骨血製成的鬼,蕭石竹打從心底裡,並不會完全相信非天的。

但是賞罰分明的蕭石竹,對於非天送來的情報,還是要給予獎賞的。

非天笑笑,然後緩緩搖了搖頭,終於抬頭起來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了對面不遠處的蕭石竹,朱唇輕啟:“我已經無處容身,北陰朝發出對我的拘捕令已經下達到了各地;如果九幽王不願意用我,至少給我一個棲身之所既可。”。

非天這個要求其實並不難,但聽來,她語氣之中總有一絲絲的失望和淒涼。

蕭石竹和鬼母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蕭石竹看向了非天,四目相對下,才若有所思的說到:“並不是我不信任你,也不是我不願意用你,是我這個人魂有個臭毛病,喜歡知人善用。我現在並不知道你的能力,沒法給你安排最合適的位置。至於給你提供庇佑,我一定會做到的,此事不算是嘉獎,你可以另外再提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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