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一暗,再加上出巡路線沒有提前的計劃,所到之處都是隨心隨意,更是使得各地官員想要提前準備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蕭石竹與鬼母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忽地,負責通信聯絡的菌人神驥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站到了距離火苗較遠的地方,對蕭石竹和鬼母一一行禮後,道:“主公國母,今日翁主臨朝監國之事的訊息已經傳來。”。

在蕭石竹的通知下,菌人們這種低階的精怪也活得有了尊嚴。神驥他們一族的鬼也不再渾身*,都開始學著穿衣了。

今日的神驥就穿著一身特小號的白色深衣,衣衽和袖口上均為黑色,腰間還束著一條深藍色的絲絛,看上去雖然小巧玲瓏,卻也人模人樣的。

頓了頓聲後,神驥若有所思間把玉闕城那邊傳來的訊息,給蕭石竹和鬼母詳細說了一遍。包括今日蕭茯苓在朝堂上處理的每一件政務,都無一遺漏地說給了蕭石竹和鬼母聽。

“厲害了我的女兒。”待到神驥語畢後,蕭石竹爽朗地一笑,面有自豪地猛拍自己大腿一下,道:“看來讓她監國是對了的。”。

坐在一旁的鬼母雖是笑而不語,但眉心處和眼中,都泛起了淡淡的自豪。

“還有什麼事嗎?”末了,蕭石竹又看著便未離去神驥問到。

“還有兩個情報,一個來自於六天洲的,另一個來自於鳳麟洲。”神驥點了點頭,捋了捋自己頜下長處的密集鬚根,緩緩道:“六天洲的探子們傳信說,酆都大帝已經派出了泰山王前往東夷洲平叛,隨行的督軍是閻羅王,而副將是也不怎麼有名的北陰朝大將蓐收。”。

“蓐收可不是沒有名氣,他只是不喜歡爭鬥而已,此鬼當年也是神僕。”末了鬼母便皺了皺眉,提醒蕭石竹道:“他很擅長騎兵戰術;在東夷洲這樣的平原地帶,使用他為副將看來泰山王也是做足了準備,勢必拿下東夷洲啊。”。

“情報來源是一個叫包翁的鬼呢,還是幕友?”蕭石竹輕輕地點頭間隨口問到,同時把鬼母說的話牢記於心。

而他說的這些都是九幽國探子的外號,是玄教在酆都中發展的探子;在酆都的諸多九幽國探子裡,這個名叫幕友的探子非常厲害,專業過硬的他就是轉輪王的師爺。在吾丘壽多年前去往酆都,為蕭石竹在北陰朝中活動時就已經將其暗中發展為九幽國的探子。

當年酆都大帝打算收拾蕭石竹的情報,兵力配備和統帥等等訊息都來自於此鬼。這些很有價值的情報,使得九幽國提前做好了防禦準備和應對策略,並且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時間發兵南蠻,使得北陰朝以為蕭石竹還矇在鼓裡,倉促發兵南征,雖然聲勢浩大卻在朔月島吃了大虧。

而包翁更是厲害;有著這個外號的探子正是閻羅王。秘密逮捕楚江王,以及酆都糧倉裡的巡哨佈置就是來自於包翁,這才讓老李他們成功的潛入楚江王府邸中,順利地進行了栽贓陷害之餘,順帶帶走了楚江王收斂來的錢財。

也使得蕭石竹在知道酆都大帝已經蓄謀攻打他之前,暗中廢了酆都裡的南北兩大糧倉,使得酆都大帝要西征的計劃至今還是泡影。

也間接地促成了兩大鬼國即將爭奪有著冥界糧倉之稱東夷洲和東瀛洲的局面。

當然,神驥雖然負責通訊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想了想後,以肯定的語氣回到:“訊息來自於包翁。”。

蕭石竹若有所思點微微頜首後,電光火石間又心生一計,於是對神驥眯眼道:“告知跟隨著包翁的菌人,以後再有什麼北陰朝對東夷洲軍事行動的訊息情報,統統一式兩份,一份傳給我,而另一份密告給林聰。”。

蕭石竹既然已經定下來要由林聰負責襲佔東夷洲之事,自然要把這些情報也告知林聰。更何況剛才菌人還提到,閻羅王也跟隨著大軍出征,那就能在開戰後更有利於九幽國軍作戰。

“而鳳麟洲那邊是無頭鬼國出事了,據說刑天的義子奇星反了。”把蕭石竹的交代默記於心後,神驥繼而緩緩道:“好像這奇星還把刑天打了個雞飛狗跳,據說現在刑天正在流亡。”。

“此話當真?”愣了愣神的蕭石竹瞪大雙眼地問到。

“戰神刑天被義子追著打,你怕是聽錯了吧?”鬼母也愣神半晌後,眼露不可思議之色。

戰神被追著打就已經很是新奇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子追著打那就更奇怪了。

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的蕭石竹,趕忙對神驥說到:“讓探子們密切注意這場戰爭,有新的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彙報;另外先把對無頭鬼國貿易準備停一停。”。

他想和刑天做生意,也願意和這直爽的鬼做生意,但不願意和一個連自己義父都說打就打的奇星做生意。

而且這種鬼不知道知恩圖報,蕭石竹擔心與這樣的鬼合作,只怕總有一天對方羽翼豐滿也會反過來咬自己,他可不想找麻煩。

但很快他又想到,既然刑天曾經對自己投過橄欖枝,那此次被義子追得雞飛狗跳,一旦走投無路是否回來投靠自己?

想到此,蕭石竹又不假思索地說到:“通知各地知府和太守,一經發現刑天流亡到本國就不要將其拒之門外,還得給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東夷洲的夏州國北方邊境上,比屍國的三十萬屍魂軍於昨日兵臨此地,駐紮在這座位於邊境邊緣,城外四處可見密佈湖蕩的城市的北面。

這座城內外皆是河道縱橫,水路陸路貫穿其中的城市,正是夏州國的國都漫江城。

數年以來,夏州國一直扮演著為北陰朝平叛的角色,只不過他們平叛並不積極,導致了比屍國的實力是越打越強。而兵強馬壯的比屍國,對待曾經打過自己的敵國就從不手軟了。

大軍幾路併發,一路過關斬將殺得夏州國大軍丟盔卸甲。其中一路大軍,就是如今兵臨夏州國都城漫江城下的這支。

這座本是千帆橫流的繁華城市,因為比屍國大軍的到來而人心惶惶。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的城門都已緊閉,城中之鬼不進不出。所有軍士手持弓弩登上城頭,枕戈待旦隨時準備著防禦敵人的進攻。

但那些兵臨城下,來勢洶洶的比屍國屍魂軍似乎沒有進攻的意圖,他們只是在城北外勢力處紮營下來,隔著城外的大江盯著這夏州國都城的高大城牆。

他們越是顯得輕鬆,城中大軍就越是摸不透他們倒底要幹嘛?反而更是緊張。

這日傍晚,一個面如滿月的男性人魂徐徐登上了北面城門樓子,憑欄遠眺著城外大軍。

這個男鬼是夏州國的大將軍,名叫幽渡。說他是將軍那是太抬舉他了;只因為他的官銜是靠拍馬屁得來的。

無論是軍事理論還是實戰經驗,這個所為的大將軍都是不入流的水平。他把夏州國的邊防搞的外松內緊,才使得敵軍可以長驅直入。方到立足不穩,他既沒有採取襲擾措施,也沒有做足充分的後勤保障措施。一味的想著藉助高大城牆防禦敵軍,才使得漫江城出現了今日這樣的局面。

“大將軍。”幽渡方才站定,就有一個小將迎了過來,立在他身邊行了一禮後,憤憤道:“您說他們什麼意思,打又不打撤又不撤。”。

“要不我送你下去問問他們?”幽渡這種廢柴將軍哪裡回答的上來啊;於是只得打諢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那小將立馬閉嘴。

正說著城外的屍魂軍就懂了起來,連綿數里的營寨裡一片嘈雜。不到片刻功夫,屍魂軍們已經列隊整齊,化為無數個小型的方陣朝著漫江城而來。

每個小方陣中共有十列,每列十個鬼兵。並且每個方陣之中都跟隨著弩車和投石機,還有那板屋離地九尺的巢車。

大軍行進至漫江城北面一裡外的河邊北岸停下後,有條不絮地把弩車巢車和投石機等攻城器械在河岸邊一字排開。

這樣的情形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屍魂軍是要攻城了;唯有一鬼沒能看出來,那就是幽渡。他既沒有立刻下令守軍趁著敵軍假設攻城器械之時還擊,也沒有讓軍士們做好防禦準備,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城外的敵軍,井然有序地架好攻城武器之後,再不急不慢的將這些武器統統校準。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屍魂軍的投石機已經開始了攻擊。

“轟轟!”作響下,那些巨大的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呼嘯著撕開了空氣,接二連三地落在了漫江城北的城牆上。

巨響轟鳴中,城頭上頓起激揚塵埃。碎石迸射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陣陣傳來。無所的城垛在第一批巨石轟然而落時,就已瞬間變得破敗。

就連那巍峨壯觀的城門樓子,也在巨石的攻擊下破頂斷梁,半壁坍塌。

城頭上的守軍被打了個死傷慘重之際,城外巢車上的敵軍也沒歇著。他們紛紛搭箭開弓,把一支支鐵箭從那外面蒙有堅硬青兕皮的板屋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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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箭怒射,呼嘯著疾飛向了城頭,穿破那升騰而起的塵埃後,把才躲過疾射亂石的夏州國守軍插成了刺蝟,格斃當場。

而在巢車下的屍魂軍們已經給弩車做好了最後的校準。

比屍國的弩車來自於和九幽國的私下交易,雖然九幽國從不對外買賣國中一切火器,但是暗中還是大量出口了諸多的冷兵器給這些反了北陰朝的諸侯國的。

比屍國的弩車,就出自於九幽國的軍器監;論軍工,如今九幽國在冥界之中那是數一數二的。他們賣給比屍國的弩車,每輛上都駕十二石可活動的大弩,每弩一發七矢,中矢為主矢略大,兩邊各三矢略小,皆是可射七百步。

上百輛弩車當下齊發,鋪天蓋地的數百只大小箭矢朝著城頭齊齊怒射而去。

陣陣嗖嗖連響過後,那些箭鏃散落在了城頭之上,又帶走了不少夏州國軍士鬼命之餘,把那高大的漫江城北城城牆刺了千瘡百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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