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初版的腳踏車確實有些難騎,但好歹也是做出來了。

下面的麻繩與齒輪之間並不是鑲嵌在一起的,而是完全繃直,接住麻繩粗糙的摩擦力摩擦生水,啊呸!摩擦力來帶動軸承,進而使輪子轉動。

所以有時候踏著踏著,就容易踏空一半。

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已經足夠新奇了。

整個下午,崇禎都在乾清宮教幾個妹子騎腳踏車。

可惜這腳踏車太難騎,無論是周婉言還是張嫣都學不會,本身會騎馬的田秀英倒是騎著溜達了兩轉,看起來非常興奮。

幾個妹子騎得是香汗淋漓,既開心又著急,尤其是張嫣,急得都跺腳了,看得崇禎在一邊偷笑。

崇禎笑道:“怎麼樣,這東西如何?”

“陛下,這東西太難了。”

“不難不難,只是這是初版,等過一段時間,湯若望將下面的麻繩換一換,就好騎了,”

張嫣擼了一下袖子,額頭上香汗密佈,把頭髮都粘住了。

“還要騎麼?”

“不騎了,等我緩兩天。”張嫣道,“陛下,你腦子裡每天怎麼都有這麼多奇思妙想,這麼好玩的東西都能想出來。”

她可是早就看過崇禎的圖紙了,當時也就看看,覺得這東西就是崇禎突發奇想自己隨便亂畫的。

哪曾想真的做出來了。

而且還真的能動!

“別急,慢慢學。”

周婉言騎著騎著,差點要摔倒了,崇禎連忙過去攙扶著。

“夫君,剛才好危險,臣妾不騎了。”

“沒事沒事,不騎了不騎了。”

傍晚的時候,幾個人是滿頭大汗,都各自回了宮沐浴。

不多時,閻鳴泰才到了乾清宮,將西南的情況與崇禎詳細彙報了一下。

奢安之亂其實在西南鬧得非常嚴重,大明在那裡死了不少官員,並且幾十萬人因此喪命。

只不過,那裡是土司的暴亂,比起優先順序,肯定是遼東。

到目前為止,那邊的捷報還是發給兵部的,畢竟崇禎也是今日才在朝堂宣佈軍委會開始接管全國軍政。

要執行下去,還是許多很長一段時間的。

閻鳴泰道:“陛下,奢崇明已死,西南暫且安定下來,此次有不少人立功,也有很多人戰死,臣算了一下,至少要150萬兩,陛下,臣以為這一次西南可以按照舊的軍政來核算,他們不會有意見。”

閻鳴泰的意思很明顯,要犒賞,要撫卹,如果按照新的,就太高了。

又多少150萬兩,朝廷剛打完遼東,花錢已經如流水了。

“拿給孫大人去看看吧。”

“是!”

閻鳴泰知道皇帝是什麼意思了,按照新的軍制來發。

他剛退出乾清宮,後面傳來了皇帝渾厚的聲音:“閻鳴泰你記住,無論別人做的好不好,朝廷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該給的朝廷一分錢也不能少,你不賞,哪裡來的底氣罰?不要在不該節約的地方節約,看似節約了錢,卻失去了威信!”

閻鳴泰轉身,再次跪拜:“臣謹遵陛下教誨。”

離開乾清宮後的閻鳴泰也不再多想了,直奔軍委會而去。

錢!

崇禎站起來,在乾清宮內來回走動幾轉。

錢是基礎!

要賺錢了,這賺錢的速度還要加快才行。

只是這大明的總白銀也就幾億兩,國庫裡還有9000多萬兩可以用,如果再去收刮,民間都要出現銀荒了。

看來得抽空去銀行走一趟,也不知道陳子龍的銀鈔現在發到哪一步了。

天快黑的時候,王承恩小跑進來了:“皇爺,徐大人說蒸汽機已經準備好了,讓咱們明日上午到廣渠門外的護城河邊去觀看。”

護城河邊?

崇禎微微一怔,行啊,都可以直接拿到外面去使用了!

看來抽水管嫁接得也差不多了。

“朕知道了。”

“皇爺,還有一件事,周延儒從廣州傳來了一份密奏。”王承恩小心的將一個用封條封起來的小盒子呈遞給崇禎。

崇禎用小刀子將盒子撬開,開啟仔仔細細看完,淡淡道:“下去吧。”

“奴婢告退。”

王承恩剛走,崇禎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如果周延儒說的是真的,那鄭芝龍的膽子也太大了!

竟然敢私扮海盜,阻截朝廷到夷州的商船!

周延儒已經造了一艘船出來了,5月的時候,廣州的商人有一批貨正是透過他這艘船運往夷州。

不過此事必然也不是周延儒在密奏裡說的這麼簡單,福建、廣東沿海一帶實力錯綜複雜,鄭芝龍剛剛歸順,手下也不可能立刻完全全部聽從他的從良。

朝廷對海上的控制實在太弱,現在要去責問鄭芝龍無異於把鄭芝龍逼走,而且也不能全聽周延儒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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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立刻給周延儒回信一封:萬事多加小心。

這信很明顯就是在打太極。

隨即,崇禎又給登萊巡撫袁可立寫了一封信,信中讓他增加水師的實力。

為什麼是給登萊巡撫袁可立寫信,而不是直接書信到兩廣總督李逢節那裡?

第一、李逢節是南京兵部右侍郎,崇禎連面都還沒有見過。

第二、廣州太遠了,中間還隔著江南,崇禎現在還沒完全掌控江南,如果直接讓李逢節在廣州設定水師,中間對水師的監督、管控必然會出現一大堆的問題。

所以,讓近在山東的袁可立來訓練水師是最合適的,到時候練出一批強大的水師,自從南下,每艘戰艦裝備火炮,誰他娘的不聽話就轟誰!

到那個時候直接把登萊的部分水師駐派到廣州,來威懾那裡的海上勢力,是最穩妥不過的。

給袁可立寫完信後,崇禎就睡了。

第二天沒有早朝,上午的時候秋陽明媚。

城東的廣渠門外,錦衣衛護著御駕,大臣們都在護城河邊。

方圓五里都已經被清空,有虎賁衛站崗,閒雜人等都不能靠近。

一臺看起來比較大而笨重的蒸汽機就在河岸邊。

與上一次在北京制造局看到的不同的是,蒸汽機的儲水的另一端已經接上了一個出水管道。

大臣們看著這麼大個笨重的鋼鐵怪物,都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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