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崇禎在保定府砍了兩顆腦袋,效果是非常的好的。
保定府這下面的官員,你不殺,他們是不知道不辦事的後果是什麼樣的。
你看,這保定府衙門的官員一大早就策馬奔騰開始分散四周縣城,比找女人還勤快。
再不執行就掉腦袋的訊息很快就傳下去了。
那麼知縣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繼續不執行,可以拿鄉紳的錢,但是有掉腦袋的可能。
二、趕緊執行,雖然收入少了,但腦袋和官位都保住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很顯然,正常人現在都會在這兩個選擇中選第二個。
第二天下午,崇禎就收到了訊息:順天府十個州縣都出現了暴亂。
這個訊息傳到北京城,整個朝堂上下完全炸了。
這還得了!
暴亂都發生在順天府了。
順天府是什麼地方?
是京師所在!
這下把所有官員都急的團團轉了。
而崇禎呢?
不嫌事大,直接就在保定府待著了。
原本說好的要去真定府也不去了,真定府的知府不知從哪裡得來了訊息說皇帝確實是要去他那裡的。
結果左等右等,等了幾天都沒有等來,倒是等來了保定府知府趙長賢的腦袋。
這下可把真定府的知府嚇得不輕。
“快快快!快全力傳令下去,誰敢不設大明日報,本府就砍了他!”
知府有沒有權力砍知縣?
當然沒有!
除非是在軍務緊急的非常之際。
不然知府絕對沒有權力砍知縣,即便是吏部尚書王永光來了也沒有權力殺人,除非他拿了尚方寶劍。
但現在真定府知府、順德府知府、大名府知府顯然都被一顆腦袋給嚇到了。
而且也明確收到了皇帝非常簡單明瞭的訊息:凡三月大明日報報社還不能落地,新政還宣傳不到位,人頭落地。
知府們內心都非常清楚現在下面是個什麼逼樣。
地主鄉紳不願意接受新政,更不願意大明日報開業。
知縣不願意接受新政,也不願意大明日報開業。
好,問題來了。
知府們被夾在火上烤了。
但是,你們以為這樣他們就立刻醒悟了嗎?
並沒有!
這個時候,知府們心頭依然還有僥幸心理。
因為法不責眾,這是常識。
一旦真的把新政落下去後,自己的收入會減少。
在錢的面前,人們一般會選擇冒險。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給了知府們猶豫的勇氣,就是順天府十個縣的暴亂。
誰暴亂?
鄉紳暴亂了!
這件事幾天之內就在北直隸傳開了,二月下旬,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北直隸。
京畿之地有人造反了,這簡直就是大明朝開國以外的頭一次。
應該說,這是歷史上也找不到的。
一般暴亂的都從離京師遠一點的地方開始,這他丫的直接在天子腳下掀桌子了,確實是頭一次見,翻遍史書,好像也就這一次了。
發生了這種扯淡的事,知府們當然就靜觀其變了。
眼下極有可能朝廷頂不住壓力,撤回新政。
一旦撤回新政,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倒是趙長賢白死了!
知府們都這麼想著。
此時,真定府的知府曹程就在淡定的喝茶,一種隔岸觀火的姿態,甚至還派人送信去了順德府。
順德府的知府湯一湛比喝茶還自在,和幾個漂亮妹子在床上談人生,似乎已經完全從被趙長賢的人頭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了。
而大名府的知府張福財更是帶著一群不要逼臉的當地有錢人去青樓裡載歌載舞,儼然一副慶祝的嘴臉。
他們似乎都等著順天府的“起義”能讓朝廷收回“惡政”。
當官的這種心態崇禎知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第一步,邁出去肯定是很難的,本身就是一場博弈!
是他皇帝與官員的博弈,這第一步必須邁出去,無論殺多少人都要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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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府那幫土財主能造什麼反?無非就是花錢僱一些打手來把知縣衙門給堵了,然後知縣就假裝自己很為難,開始唱雙簧。
這種小伎倆崇禎在上一世已經用爛了。
他完全不用擔心,要知道,他給京衛的命令是,誰阻止新政,一律殺無赦!
什麼叫殺無赦?
就是全殺!
至於崇禎為什麼不回京師呢?
理由也很簡單,他一回京師,那些官員怕是要把紫禁城堵了。
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文官必然根據這個來鬧。
他自然不會屈服,但鬧得鬧心啊!
還不如在保定城待一段時間,而且可以等孫浩然的訊息,至少他可以把保定府監督落下去。
但是官員們著急啊,但是又擔心暴亂很危險,沒人敢跑到保定府找皇帝。
這個局面真是相當搞笑。
幾天之後,新一輪的訊息又傳來了:御林衛、虎賁衛直接動刀子了,各地都死了不少人。
這個訊息把幾個正在風花雪月的知府嚇得連提褲襠都不知道怎麼提了。
“快快快!快去穿本官的命令,所有縣趕緊安排大明日報報社,新政全部往下落!”
最扯淡的是順德府知府湯一湛,這一日他又在和幾個妹子做床上運動,結果聽說了這個訊息,直接嚇得低了好長一段時間頭。
在順天府各個縣殺人,這個訊息透露出什麼?
這還用猜?
朝廷不會收回政令了!
皇帝已經開始用刀子告訴所有人:沒得商量!
那麼現在成為驚弓之鳥的知府們也有兩個選擇:
一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不管了,三月之後再看,說不定京城的大佬們因為順天府暴亂的事和大佬們抄了一架之後三月份又會發生變化。
二是立刻催人緊急落實,下面的知縣誰敢不落實誰就他娘的死,你不死老子就要死,雖然老子沒有殺你的權力,但殺你,至少老子還有活的希望。
現在是頭豬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是,趙長賢的腦袋的畫面又開始在知府們的腦海中飄蕩起來。
不久之後,一場高壓式的狂噴在整個北直隸上演了。
知府們開始像打了雞血一樣狂噴下面的知縣,甚至直接在衙門裡大罵:他媽的誰敢再扯犢子全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