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修煉者,都在這讓人覺得可怕的骷髏老怪的攻擊之中無能為力。

除卻這骷髏老怪,還有那些邪修也不可能放過他們這些修煉者。

一把長劍,在老者的手中出現,這一刻,他已經明了,也有著做這一件事情的決心。

“劍……”

老者的語氣,沒有曾經的意氣風發,只有決然與悲憤,修煉者之間的戰鬥,想來機會瞬間即逝。

“哈哈哈哈,你們輸了!”

飛奔而來帶著漫天冤魂的邪修一臉殘忍,衝向老者,只要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能將這裡面所有的修煉者幹掉,當然,不包括他們自己人。

“鐺!”

隨著一聲劇烈的碰撞聲,眼前完全只有黑暗,接著室閃耀的白光。

縱然是嚴圖也不得不閉上眼睛,封上自己的靈力感應。

哪怕是過了多少年,這樣可怕的戰鬥依舊是讓人覺得可怕無比。

“我已經在這裡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歲月了,只能大概知道有個十幾萬年了。”老者的話語很輕。

嚴圖和辛若睜開眼睛,等待著老者繼續說出下文,對方既然讓他們看見這樣的事情,就必然有求與他們。

“我等屍骨在這荒野存放多年,只待有緣人前來,我想,大概是你們了。”老者嘆氣,“你等修為也算可以,在當年勉強應該可以做一個親傳弟子,我這裡也有幾個不傳之術,或許等的人就是你們了。”

老者說完看向他們兩個,似乎是在等待。

而等什麼,嚴圖自然清楚,“前輩有何吩咐?晚輩做得到,絕不拒絕。”

這是一場機遇,也是一場緣分,嚴圖不會拒絕,辛若不會,老者更加不會。

“我們屍骨無法安息,都在等一個有緣人替我們埋葬,老夫我亦無多求,只待小友將我等屍骨埋葬即可。”

老者目露無奈,一個玉符在嚴圖的面前漂浮。

“這裡是我自己獨創的秘技,也許對於小友幾年之後的計劃有所幫助,天碎之火,迷月,衍生盤雖然和我宗門的秘技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但這已經是老夫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衍生盤是一個有著淺藍色光輝流動的玉盤,大小和生死盤無二。

此時它安靜的從老者身後浮現,老者撫摸了一下衍生盤,帶著一絲不捨,但終究還是將其飄送到嚴圖身前。

“好好對它,老夫去也……”老者身影消失,他終於等到了有緣人,整合了自己的衣缽。

也讓當年的這些修煉者,有了最後的歸宿。

黑暗之中,一雙眼睛,散發出紅光。

這紅光,雖不耀眼,卻是讓人覺得詭異莫測。

若是再細心一點,便能發現這之中帶著的一絲絲黑暗的氣息,還有一抹詭異的笑容。

陽光明媚的日子,鳥獸蟬聲依舊,鳥兒紛飛之際,是令人嚮往的藍天。

“你以前用劍?”

一個絕美的人兒,嫣然一笑,那帶有星辰大海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強壯的男人,只是卻不知為何,他身上的斗笠麻衣,為何從不換下。

多次詢問,只知這是他的道,可他的道又是什麼樣的道。

“很多年沒有用劍了,我原本以為劍就是我的歸宿,但我錯的離譜,所以我用刀,一刀斬萬愁。”

那是一個帶有疤痕的男人,他有能力,讓這疤痕消失,但現在不是時候,至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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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為了那個背叛你們的師兄麼?”那個火紅色的身影,能夠令整個世界就算再無色彩都能夠奼紫嫣然的笑容,展現在他的面前,“所以,你就不能為了我,舞一次劍麼?”

撅起來的小嘴,令人憐惜的眼神,所以,他拿出了刀,搖頭,“現在我做不到。”

那火紅色的身影,神情失落,片刻之後,卻又振作起來,讓萬物都能復甦的笑容,還有擁抱。

“如果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你,你會不會為我舞一次劍。”仰頭,是少女的喜悅,亦或是心上人在身邊的美好。

又或者,是早有預謀的準備。

看著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自己視線之中,無名的雙眼,帶著一絲寵溺,“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只為你一個人,舞一次劍。”

“哼,不許撒謊,撒謊的人要孤獨終老。”火紅色的身影,帶著的,是少女的喜悅,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我也許對天下所有人撒謊,但對你,我不會。”熟悉的話語,從自己的嘴中說出,卻感覺何其的荒謬。

“哼,你就不覺得我自私麼?想要一個人佔有你。”紅色的身影,好奇的看著他,眼前的心上人。

無名搖頭,苦笑,當年是覺得這一世,走走停停,或許這裡就是終點站。

現在卻思緒萬千,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自己麼?

依舊是鳥獸悠閒的聲音,卻已經是楓葉開的季節,漫山的楓葉,火紅,就如她一般。

“真想我們就永遠這樣生活下去。”清脆的聲音,足以讓世界所有孤寂消失,讓所有的寂寞衰亡。

女人,是東離,她喜歡笑,只是不知道何時開始,沒有了笑意,多了一份成熟,還有冷漠。

“我們,還得再處理一些事情,就可以無憂無慮了。”無名清楚的記得,這一段記憶已經被自己封存了很久很久。

東離的雙眼,再無以往的星辰大海,只有似乎枯竭的海床。

“如果有一天,我是一個壞人,一個很壞很壞的人,你會不會選擇,做一個好人?”她的聲音,清晰。

“如果你是一個壞人,我一定會是一個比你更壞的人。”無名嘲笑自己當初這一句話,多麼愚蠢。

時過境遷,是到了下雪的天氣,是那苦命人想方設法活下去的時代,是那溫飽成愁,不知明日還是否有活路的時代。

是不可能是那些所謂讓人嚮往的少年與悲慘少女都能隨隨便便傍上一個好歸宿的時代,也是打碎那可悲的無知者白痴般,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存活,不用擔心明日就成為別人隨意玩弄的時代。

雪很大,心更涼,屍骨更涼,也許有幾隻盤旋的鷹鳥,瞅準機會,飽餐一頓,在那無人隨意走動的山林。

屍骨是誰?是那飢餓冒險在冰天雪地之中尋找食物的某個,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姓名,來自什麼地方,將要去什麼地方的食物,此時,連人也算不上。

“我們這般走,山猴他會不會日後怪我們?”無名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捨,又帶著一絲期盼。

如果她留下來,選擇留下來,義無反顧的留下來,或者,或許,也許,沒機會了吧……

這一天,他知道,終究還是要來的,躲不開的,怎麼做都不可能躲開的。

“走吧。”

略帶失落的聲音,卻沒有糾結,也許在那之前,就已經糾結了許久,而那個許久,是多久。

也許從相遇之後,就已開始,所以,應該是那麼久,或者稍微有點更久,又或者,稍微沒有那麼久。

但終歸,是許久。

所以那一天,是雨天,是冰冷的雨天,是凌亂的雨天,是距離冰雪天氣很久之後的雨天,是遠離了會時常有冰雪天氣的雨天。

面前,是數不清的修羅族,身後,是不知幾何的修煉者。

所以,那些狂笑的修羅族,狂妄。

“所以,這是一個圈套,對麼?”終歸,是要認的,現實終歸不是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只是為什麼,語氣,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堅定。

為什麼自己會換了刀,用了劍。

“其實,你不也知道麼,所以我也知道,你會知道的。”東離沒有回頭,也許,回頭就再也下不了決心了。

無名沒有走上前去,他自認為自己就算是天地崩坍也不會懼怕,卻為何,在這裡沒有了那一絲力氣。

“我們,不本來就為了這一刻而存在麼?”似乎是知道了,也許是清楚了,又或者是,放下了,所以,為什麼,眼睛有點難受。

“從來就沒有屬於我們的生活,從一開始,我們不都是為了那個目的,不是麼?”終於,語氣變得稍微冰冷了一點,也許,他可以下決心了,狠狠的下決心了。

“就不能,為自己活一次麼?”想放下的刀,想放下的劍,為什麼,卻沒有鬆手。

也許在這麼多人之中,亂,是最好的吧,至少還有機會,帶她走。

“我走了,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希望你,活下去,為自己。”終於,聲音也足夠冰冷了,以後,就再也不會見面了,“也許我也不希望,見到你的墓碑。”

所以,自己開口挽留,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所以,冰冷的劍,在自己手上,刺了出去,在她沒有阻攔的那一刻,在她不回頭離開的那一刻。

“這就對了,銘,你……”東離沒有責怪,也沒有生氣,因為,“你終於,為我動一次劍了,我真的很喜歡你用劍的樣子,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這一次,至少,我可以給你選擇了。”無名閉上雙眼,可是往事的畫面,從未終止。

“對啊,所以你終究還是為我做了壞人,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哄我。”東離的聲音逐漸虛弱,“所以你以後就與整個天下為敵,不是麼?我是該幸福,對嗎?”

後背是撕裂般的疼痛,所以,身後的修煉者,終歸是敵人了。

“為我再做一件事。”東離伸手,折斷劍,拔出,划向無名那原本帶著疤痕的臉,帶起鮮血。

“離開這裡,活下去,為了我第一次做出自己的選擇,做出你自己的第一個選擇。”東離擁抱無名,是因為,還想再看多一會,兩個從來沒有自己選擇的人,有一次,自己的選擇。

“然後,告訴我,你以後的名字,至少我以後找你,會輕鬆些。”也許,這是最後的一句話,因為,之後,她要離開了,也許要和這個囚籠說再見了,只是,自己選擇了一個人呢。

軀體終歸是冰冷了,就如同那飄落的雪花,會在無法做決定的時候,也許成為那東流水,潺潺遠去。

“我想,我以後不會再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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