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測出來什麼？
秦歌沒問，因為他真的能推測出來，而且也不像阿道夫說的那樣感覺不到。
他能感覺得到。
感覺得到在那種突兀降臨下來的氣息中，一種極致的厭惡和冷血。
能感覺到那是完全針對人類的厭惡和冷血。
但秦歌無法看見宇宙星河中的一切，他只能結合感覺隱隱約約的推測出，這是針對人類的壓制。
是針對整個人族的！
是不知道何種存在，至少不是神祗，在對人族的壓制，是在阻止人族出現至人境界的存在！
至於為什麼要阻止……這沒法分析。
但也可以清楚……人族跟這個限制人類出現至人境界的存在……絕對是勢不兩立的！
阿道夫靜靜的坐了下來：“看你的表情變化……你似乎能感覺到？”
秦歌靜默點頭，也沒打算在此刻將抽離的萬物的真正時間給返回去。
此時此刻，這一幕，這來自於宇宙深處完完全全針對人族的危機，還是他和西特樂承受就夠了。
其他人，完全沒必要讓他們經歷此刻，完全沒必要讓他們接下來都活在巨大的恐慌之中。
阿道夫微微一笑，聲音卻開始斷斷續續起來：“我們的意思……我和西特樂……好吧，我的意思是……我會竭盡全力給它造成傷害……而你，希望你能在它傷勢恢復的時候，進入至人境界……去解除這個枷鎖。”
秦歌微微沉默，而後重重點頭。
或許將他和西特樂的位置對換一下之後，他也還是會如同西特樂這樣選擇……
但也因此，他才會更明白這樣的選擇到底有多難。
犧牲自己，成全其餘人……說起來容易，甚至以當下這個時代的世界觀價值觀，這樣的犧牲恐怕還會被嗤之以鼻，但……
秦歌卻是補充道：“我也會出手。”
阿道夫沉默了片刻，而後點頭：“但你最重要的是保證你的安全和你的身體以及能力……對了，北極、南極、瑞士雪山底下……有很多我發明的，以及複製了古代發明的東西……將它們好好利用起來。”
“嗯。”
兩個敵對勢力的首腦，此時此刻就這麼彷彿接班人與前輩的交談一樣，真正心平氣和的共同的為了人族而放下了一切的結。
阿道夫的發明嗎？
秦歌微微一笑：“蓬萊科研部也不弱的。”
阿道夫笑了笑：“渾天儀，暗物質武器，八卦輪轉……”
緊接著，阿道夫臉色一變，臉上的自矜變成了一抹一直的嚴肅：“來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阿道夫站了起來。
阿道夫的身影跟西特樂的身影徹底融合，血肉之間的重合，靈魂之間的重合。
灰白色的生物能量中，一點點金色的生物能量湧現。
秦歌豁然開口道：“要藺無回的生機嗎？”
藺無回的生機本來就是西特樂的生機，將之融合的話，融合永生和永死之後的西特樂和阿道夫才會更強。
但阿道夫卻是微微搖頭。
而後，帶著點點金色的濃厚生物能量陡然沖天而起，融合完成後的西特樂瞬息間破雲而出。
秦歌緊緊的握住太阿，時間特性隔絕外界重力規則之後，也朝著蒼穹外飛去。
浩瀚星空。
但此刻的浩瀚星空卻全部沾染上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死寂意味。
而此時此刻，由完全能量體構成的法天象地的西特樂已經衝到了太陽系邊緣的位置。
在那邊，西特樂身上濃厚的生物能量開始撕裂，彷彿遇到了什麼巨大的阻力。
同時，
秦歌也看見了。
在那太陽雨之外的無盡虛空深處，一個比之西特樂的法天象地還要巨大無數倍的打扮得如同死神的巨大身影提著一柄巨大到彷彿充斥整個星空的暗紅色鐮刀衝來。
光速……
人的光速和螞蟻的光速是一樣的速度嗎？
這個問題在此刻得到了答案，至少，人的光速可能跟法天象地那種巨大存在的光速是不同的。
法天象地一步跨出三十萬公里，能說他達到了光速嗎？
不能！
暗紅色的鐮刀席捲而來，在秦歌看來，至少十萬光年的距離，被那暗紅色的鐮刀在剎那間劃過。
暗紅色的鐮刀觸碰到了已經衝出了太陽域外的西特樂的法天象地能量體之上。
明明這一次撞擊是無聲無息的，但卻在秦歌的耳中，在秦歌的心靈深處展現出震耳欲聾的極致聲音。
滾滾聲響連綿。
而在太陽域外，西特樂的法天象地能量體陡然潰散，那巨大的暗紅色鐮刀徹底陷入了西特樂的能量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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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並非切割的陷入，就好像人們想象中人與靈魂體的接觸一樣。
可下一刻，
當那巨大血紅色鐮刀從西特樂的能量體中透體而出的時候，那暗紅色鐮刀之上赫然勾著一個透明的存在。
那是……西特樂的靈魂？
不！
不是靈魂！
是心靈的具現！
而隨著心靈的具現被鐮刀勾出，西特樂的存在漸漸消泯……
這……
秦歌神色嚴肅起來。
差距居然這麼大？
一招……一招而已，幾乎可以稱為半步至人的西特樂就這麼要完蛋了？
那還談何將這鬼東西打傷？
沒有絲毫猶豫。
秦歌悍然拔劍。
太阿劍出竅，九道黑色人皇劍氣繚繞。
這一次，人皇劍氣真正的發出了彷彿龍鳴一樣的聲音。
皇道之威徹底擴散出去，星空中的一切，在這皇道之威下，紛紛臣服叩拜。
業雷！
此時此刻，只有業雷算得上是一種戰力了。
另外……還有率！
心念動彈之下，籠罩整個地球表面的率陡然轉換到了秦歌身邊。
那遍佈西半球上空的雷雲也衝破了臭氧層出現在了秦歌身邊。
幾乎長達五千多公裡、直徑超過十公里的黑色業雷在雷雲之中流竄起來，也同樣臣服在了皇道之威之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秦歌選擇了融合。
融合率，融合人皇劍氣，融合業雷！
“給我撐住三個呼吸啊！西特樂！！！”
嘶吼著，秦歌腳下如電一般朝著太陽域外衝去，與之同時，殘缺的率被秦歌強行融入了太阿劍之中。
而後，九道人皇劍氣翻滾著將雷雲之中那五千公里長十公里粗的業雷拖行著跟隨秦歌朝著太陽域外衝去，朝著那提著鐮刀的巨大身影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