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章 平分之戰

過了好一會兒,雲柔才在水面之上發現了一具浮屍,看著衣著,應該是江一陽。雲柔也顧不得許多,整個人直接跳進水中,拼命地游過去。走進了一看,果真的是江一陽。雲柔一手拉著江一陽的身體,一邊拼命地浮水,總算是衝到岸邊了。雲柔把江一陽奮力拖到岸上,不停地按壓著江一陽的胸口,哭喊道:“一陽,一陽,我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你不要嚇我,你真的不要嚇我——”說著,整個人直接伏在一陽的身上,小聲地抽泣著。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江一陽咳嗽了一聲,笑著說到:“雲柔,你最近真的長胖了,你好歹也是空離谷弟子的媳婦,你難道不知道人溺水之後,應該嘴對嘴吹氣的嗎?我等了那麼久,你就是不願意親我一口嗎?”

雲柔直接給了江一陽一腳,喜極而泣地說到:“江一陽,你大爺的,你每次都騙我,再有下次,我非踹死你不可。”

江一陽嘟囔著說到:“我騙你,你每次都中招,由此可見,你還是願意被我騙的,你願意受騙,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雲柔繼續踹了江一陽一腳,有些生氣地說到:“我就願意上當了,要你管。”

就在這個時候,水海也是站在了江心之上,有些不屑地說到:“江一陽,你小子過分了,我這個老頭子都還在這裡,你們這麼做合適嗎?最過分的是,這裡是漕幫的地盤,你們打情罵俏就真的這麼無所顧忌嗎?”

江一陽坐了起來,看著水海說到:“前輩,您再怎麼說也是過來人,這點恩愛,早就習以為常了。既然您不想殺我,那我可就走了。”就在剛才的水底,江一陽和水海這百年難遇之戰,江一陽的霧影之域撐了一炷香的時間,對於水海這樣愛惜羽毛的人來說,這已經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了。若是能夠一擊而潰,或許心裡假裝過意得去,可一旦僵持不下,他的自尊心便再不容許他繼續欺凌“弱小”,一個很強大的“弱小”,再者,他的心裡還有別的理由。

水海看著江一陽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地說到:“剛才就應該一鼓作氣弄死你,免得你和你的小媳婦礙我眼睛。起來,我們再打過,你剛才和我一炷香的時間,你這個年紀,我敢說,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你是第一個。剛才的那一招江海倒流,除了想要一擊而潰,更多的則是要把這些沽名釣譽的麻煩掃除,免得打擾你我單純比試武藝。你的體內最起碼有兩種不同的且截然相反的內力,我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有如此修為。如果你當我是一個忘年交,一個敵人的朋友,那就使出你全部的本事,你我重新來過,大戰三百回合。”

江一陽依舊是笑著說到:“沒有問題,在下隨時恭候。前輩的內力修為,晚輩也從未見過,如此純正的內力,猶如汩汩而出的清泉,又如從天而降的甘霖,就算晚輩修行的寒冰內力,也自愧不如。前輩和樊塵前輩一般,你們只顧內力修為,只可惜,人就是人,不是神,終究不能超凡脫俗。前輩的不拘一格,晚輩佩服,只不過,我們終將會有刀兵相見的一天,到時候以命相搏,這個忘年交還有意思嗎?”

誰還笑著說到:“我這個年紀,恐怕等不到兵戎相見的那一天了,世事無常,人這一輩子,臨了臨了,還有一個敵人的忘年交,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人,樊老東西和林老鬼算是兩個異類了,不僅是因為他們的武學修為,

更因為他們的性格,敢愛敢恨,你若是早生二十年,你應該就是我佩服的第三個人。現在也不遲,有幸遇見,就是緣分,老夫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你放心,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若是真要我出手的那一天,必定全力以赴,毫不留情。我們的性命,應該只能倒在彼此的劍下。他日江湖相見,你我便是兄弟。”

江一陽抱拳行禮,一本正經地說到:“痛快痛快,只可惜,要事在身,今日無酒,若是有機會,必定一醉方休。弟弟江一陽,拜見哥哥,從今往後,你我就是一輩子的兄弟。”

水海也是抱拳行禮,嚴肅地說到:“有點意思,你這個兄弟,哥哥交下了,山水相逢,一輩子的兄弟。但我要提醒你,漕幫之中,高手如雲,你過得了我這關,但若是其他人出手,我最多只能做到袖手旁觀,要想活著,還要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可以告訴你,這水上是我水海的天下,你的手下僥倖逃走,可就算他們上得了岸,生死依舊還掌握在漕幫的手上。言盡於此,最後再比試三招,你若是贏了,我放你離去,讓你去面對真正的人間煉獄。”

江一陽握緊了手中雙劍,指著水海喊到:“老家夥,來啊,戰個痛快。”江一陽腳尖點地,徑直衝到了江心,劍尖點水,一塊巨大的玄冰立時就在腳下形成。

水海也絲毫不示弱,徑直站在江面之上,單手舉過頭頂,半江的水開始匯聚於掌心一點,比起剛才的江海倒流,範圍性的攻擊,某個點的衝擊力自然不足。但這一次的衝擊力,集合半江之水之力,這樣的衝擊力,恐怕沒有幾人能夠擋下。江一陽的內力匯聚於劍尖一點,這一次,他要再以霧影之域迎戰。只不過,這一次的霧影之域,重於防守,幾乎凝聚於身體胸前一點。

水海絲毫不留情,他要用這一點全力攻擊江一陽的劍尖,內力對拼,就在這一點之間。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絲毫沒有保留,江一陽平常與人比試,最多隻會用一半內力。可這一次,他已經發揮了七分,依舊只能保持目前這個局面。但江一陽發現,老家夥只是用了三分左右,確實,內力修為終究是需要時間的沉澱。

一炷香之後,兩個人同時撤開內力,各自貼著江面往後退了出去,看了彼此一眼,仰天長嘯,頓時林寒澗肅,整個江面也算是平靜了下來。水海的內力還在輸出,這才落下的江水,有一次聚集,這一次,在內力的控制連線之下,這些水居然幻化為一個巨大的水巨人,行走於江面之上,氣勢洶洶。水巨人高達十餘丈,水海真身的動作,全都放大於水巨人之上。這一次,水巨人凝聚整整一江之水,這是要複製剛才的那一招,只不過,這一次的衝擊,絕無僅有。

江一陽沒有辦法,先是中天一劍,斬斷江水,一個人站在了江底,單手長劍發動了他的萬水凝寒。只不過這一次,他領悟出了一些新的東西。江水躍上高空,萬水凝寒瞬間冰峰,一個巨大的冰巨人凌空而起。或許連水海都沒有想到,冰巨人居然能夠移動,冰封的長劍居然也能夠劈下來,擋住了水巨人的全力衝擊。

但江一陽的冰巨人畢竟不嫻熟,水巨人一江之水,直接擊碎了冰巨人的長劍,而後,穿胸而過。冰巨人一瞬間倒下,水海也只能把自己的內力收了回來,水巨人化為了一攤水,融進了後續而來的江水之中。

水海看著倒下的冰巨人,笑著說到:“小家夥,我原本以為你的內力修為已經年輕一派之中的巔峰之境了,只是想不到,你的內力幻化也能有此境界,我倒是有些佩服了。”

江一陽有些

懊惱地說到:“老家夥,你這算是看不起我嗎?我告訴你,若不是我的內力幻化只不過是第一次出手,你絕無打贏我的機會。只可惜,這樣的機會,日後應該也是難得了。最後一招,你想比些什麼?”

水海笑著說到:“最後一招,我們單純比比內力吧,不如,對對拳如何?”說著話的時候,水海踏浪而來,慢慢悠悠地走過來,對著江一陽的胸口就是一拳。江一陽雙劍回鞘,也是單手握住了水海的拳頭,頓時就是江海翻騰,這樣的內力對拼,招式極其簡單,但卻極有可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一番對拼,兩個人也算打了一個平分秋色。江一陽笑著說到:“老家夥,我輸了,輸的明明白白,我知道,你的內力修為遠在我之上。但我告訴你,若是能夠清修十年,到時候我們再戰一場。”

水海淡淡地說到:“是啊,我若是年輕,自然也可以如你一般雄心壯志,只可惜,我是真的老了。但老了有老的好處,雖無了進取之心,可這一輩子的經驗,又是你們這些人渴求的。我的內力修為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經止步了,我曾經也是武學奇才,只不過,天才分為很多種,我可能是最次的一等。總有一天,你會越過我,和你爺爺林森焱一樣,成為江湖第一人。只可惜,你現在還缺火候,缺少一個契機,若是那個契機到了,你的修為便會達到一個無人企及的巔峰之境。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可我又害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小家夥,答應過,不管遇到什麼絕境,都要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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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海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有深意,只不過,江一陽並不解其意。江一陽看著水海,笑著說到:“老家夥,我們兩個比也比完了,我還有要事在身,恐怕就不能和你敘情了,我和你可不一樣,不問世事之人,自然有的是時間,你倒是無所謂,只不過,我的目的是來救人的,若是繼續耽擱,說不定又有什麼變故。”

水海嚴肅地說到:“江一陽,你手下的那些人,你救不了的,若是在這長江之上,他們或許還能有個全屍,可一旦上了岸,大小姐派出來的人,會讓他們會死得很慘的。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對你點撥了,信不信由你。”

江一陽追問到:“老家夥,你既然已經開啟了由頭,不如倒個乾淨。你們漕幫是水上的王者,但陸地之上,我們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水海笑著說到:“世人的偏見,終究會害了你們,這江湖,有水的江河湖海畢竟太少,廣闊無垠的陸地漕幫真正想要的地方。我們只是水上的王者,又如何稱霸於這江湖。你的人上了岸,真正人間煉獄在等著他們,他們會後悔,這輩子為什麼要與這樣的人為敵。你不必套我的話,因為你什麼都套不到,老夫縱橫江湖這許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言盡於此,各安天命。”

江一陽抱拳行禮說到:“老家夥,後會有期。”說著,拉著雲柔就消失在了上岸,向著預定的集合點衝去。一路上,江一陽總感覺於心不安,因為水海的話絕不是敷衍,方月的手下一定有一支神秘的力量,足夠讓這天地換顏色。水海看著江一陽遠去的背影,低頭嘆了口氣,順著江水,遠離而去。

雲柔也是有些不解地問到:“一陽,你覺得水海此話何意?我在漕幫時間不算短,可即便是我,也實在想不出大小姐的手下還有此等陸上的神秘力量。”

江一陽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到:“不必多想了,見到的那一刻,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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