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又一個羅剎

倒下羅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手摸著腹部,立刻就又蹲在了冰面之上,長劍撐著身體,以身體為中心,鮮血向冰面四周蔓延。羅剎停頓了些許時間,單手握著長劍,吃力地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欲墜。羅剎咬著嘴唇,依舊是不屑地說到:“老東西,你們空離谷之所以成不了大事,就是因為你們一直恪守所謂的江湖道義。我要是你,在我落地的一瞬間,一劍封喉,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柳叔盯著羅剎,淡淡地說到:“不守規矩的人,早晚因為不守規矩而死,小人早晚死於小人行徑之下。你還活著,不是你有多強,更不是我心慈手軟,只是有人不想你現在就死。”

羅剎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淡淡地說到:“老東西,劍法夠絕的,就算是對手,都忍不住要誇你。身體移動和劍招出手速度令人眼花繚亂,幾乎就在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有一道劍網環繞逼迫,身體後背和腹部同時有一劍刺穿護體真氣。空離谷注重內功修為,這樣精妙的劍法,恐怕你的師父教不了你,看在一個死人的份上,不妨聊聊。”

柳叔漫不經心地說到:“你可以繼續這樣廢話,我反正有的是時間。你每多說一句話,你的身上就會多流一滴血,待你油盡燈枯之時,恐怕都不用我出手,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按照你們行事習慣,死人也是有利用價值的,就讓我把你身上最後一絲價值都榨乾。”

柳叔手中的長劍再一次立了起來,再一次發動了突刺。待柳叔衝到了羅剎的面前之時,羅剎居然也是把手中長劍對準了柳叔,飛旋劍的劍鋒居然從中間開了一個三寸的口子,飛劍從中飛了出來。柳叔早就有準備,一隻手在空中接住了最先飛出來的一柄飛劍,與此同時,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裂開的口子劈了過去,擋住了後續想要飛出來的飛劍。柳叔的身體還在往前移動,接住的飛劍向羅剎握劍的手繞了一圈,羅剎手中的飛旋劍就再也把不住了。柳叔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手中長劍回鞘的一瞬間,接住落下的飛旋,一腳把人踹開了一丈左右的距離。羅剎後背重重地撞在冰面之上,繼續滑行了一段距離,鮮血身體滑行的冰面。羅剎這一次就再也站不起來了,躺在冰面之上,猶如一具屍體,昂揚的頭就是他最後的掙扎與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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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剎另一只手捂著手上的傷口,咬牙切齒地說到:“老東西,有意思,這柄劍終究還是你的了,但也別太囂張,把劍給我擦亮了,我丟掉的東西,遲早我會親自把它拿回來的。”

柳叔把手中的飛劍裝回了飛旋劍,大拇指按了一下劍柄之上的一個按鈕,長劍便回到了原來的樣子。柳叔自己的佩劍扔給了身後的一個兄弟,淡淡地說到:“空離劍是我一輩子的佩劍,幫我收好了。飛旋是我知己的佩劍,要報仇,只能用他的佩劍。”

羅剎仰天長笑到:“老東西,看不出來,你比我都還懂這柄劍,只可惜,這是一柄兇劍,殺的人太多,自然會反噬主人的,你自會是下一個,我期待著那一天,我也會像當年搶過這柄劍終結飛旋龍性命一般了結你。”

柳叔面不改色地說到:“劍本來只是器物,兇的是握劍之人。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埋怨起手中之劍,以此來救贖自己可憐的內心。這柄劍,當年可是飛旋龍最喜愛之物,陪著他

浪蕩江湖半生,卻沒能陪他壽終正寢。要論對這柄劍的瞭解,沒有人能夠比得上飛旋龍。但這世間,也就我最熟悉這柄劍了,我會讓你看看,這柄劍真正的威力,雖比不上飛旋龍千萬分之一,但也足夠你開眼了。”說著,柳叔單手舉起長劍直指羅剎,手上輕輕用力點了劍柄另一側的按鈕,飛旋劍在一次開啟,裡面的飛劍再一次傾巢而出。與之前飛劍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飛劍是彎折。世人只是知道飛旋劍可以在揮劍的過程之中釋放出飛劍,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其中的飛劍是迴旋鏢,這也真是飛旋劍設計最為獨特之處。柳叔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無數地飛劍就這樣全方位朝著羅剎源源不斷地飛過去,知道最後一柄飛劍離開飛旋。

就在飛刀逼近的那一刻,羅剎倒是也不慌不忙,就算其中的幾隻飛劍擦著手臂飛過去,眼神裡也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柳叔亦是如此,兩個人就好像在演一齣戲,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演的是什麼戲。飛劍距離羅剎的眼珠不過半寸的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地的一瞬間,巨大的內力衝擊就好像彗星襲地,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把飛刀彈開了。來人在冰上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凹坑,站起來的一瞬間,一腳把冰面踢碎,一個人工噴泉由此誕生,水流得到宣洩的路徑,噴湧了將近一丈來高。這出戲現在才是剛開始,謝幕只是另一幕的開端,沒有人知道這出戲何時結束。或許江湖本就是一場戲,你方唱罷我登臺,唯一不同的是,江湖的刀光劍影是要死人的。羅剎在等待救援,柳叔則是逼迫幕後之人登臺,只是羅剎的目的明確,柳叔看起來依舊是雲山霧罩的。

來人也是一襲黑衣,身材看起來很消瘦,但看人的眼神卻是不寒而慄,冷酷的眼神環視一週,猶如能夠殺人一般,空離谷的兄弟們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裝扮上和一般的羅剎殺手沒有太多的分別,只是後背的一柄不起眼的長劍令人膽寒。

幾乎就在同時,一群還在看守的靈堂的羅剎刺客也是在外圍衝殺了起來,柳叔倒是也沒有阻攔,手一揮,圍著的兄弟們便把路讓開了,羅剎和他的手下得以匯合。這些人倒是也很識趣,全都默默站在了羅剎的身後。

來人一隻手就把羅剎拉到了肩膀之上,羅剎嘴裡叫著:“疼——疼——你就是這樣來救我的?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對面這個老東西的劍法卓絕,小心著我的腹部和後背,不然,你就只能扛一具屍體回去了。”來人沒有任何的回應,但動作已經輕了很多。

來人完全沒有把局勢放在眼裡,只是扛著人自顧自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兩步,就看到空離谷的人一擊集結到他的面前,擋住了去路。來人站定,平視正前方,聲音沙啞地輕聲說到:“把路讓開——”

空離谷負責攔截的兄弟們自然是沒有多餘的廢話,絲毫不動。柳叔站在側面,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知道閣下是漕幫當中的哪一位,既然來了,不妨留個名字做念想。在下雖是籍籍無名之徒,但閣下若是就這樣把人帶走了,恐怕面子裡子都說不過去吧。羅剎是在下的殺友仇人,今日這事若是沒有一個了結,你覺得你有可能走出去嗎?”

肩膀之上的羅剎看著柳叔,用一隻手撫摸了來人的臉頰,整個人都變得很嫵媚的樣子,眼睛就好像有鉤子一般,準確來說,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羅剎挑釁地說到:“玉羅剎哥哥,你好好看看眼前這個歹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一介弱女子,他也狠心下得去手。人家可是被對頭盯上了,若是玉羅剎哥

哥今日不把這個禍害除了的話,人家以後半夜三更做噩夢的話就去爬你的床了。”

柳叔恥笑著說到:“想不到堂堂羅剎,居然是個女孩子,倒也是一件奇事了。只可惜,報仇不分男女,就算你是個嬌滴滴的女人,今天也得把命留下來。”

肩膀之上的羅剎一個翻身,坐在了來人的肩膀之上,用手指著柳叔,突然就一本正經地用男人的腔調說到:“老東西,還想殺我?再來個十年,我一定讓你跪在地上求饒。你之所以願意和我在這裡廢話磨時間,不就是在等待他的出現嗎?喏,你要的人已經來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劍夠不夠攔住他。我勸你還是把人撤開,否則這裡只會是一片屍山血海,權當為我的手下陪葬了。或者,把江一陽叫出來,一個縮頭烏龜,就只會讓你個老東西出頭嗎?”

柳叔剛想回應,來人用手指著側邊指著柳叔,繼續沙啞地說到:“老東西,你應該慶幸,她還活著,否則,整個萬川城都要給她陪葬。就連你的空離谷,待城破之時,雞犬不留,寸草不生,火燒宗廟,掘盡墳墓。”短短兩句話,言語間的狠辣不言而喻,若是一般人或許還有狠話壯膽的可能,但眼前的這個人,肯定能夠做到。

柳叔歷經半生風雨,狠毒之人見過不少,這些話自然是嚇不到柳叔了,但為了不必要的犧牲,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容易打臉,想打進空離谷,就憑你漕幫,下輩子都沒可能。我們也別把話扯那麼遠,先走出這百毒門萬川城再說。”

柳叔話音剛落,羅剎身後的幾個人突然發難,五個人同時出手,刀全都對著來人身後的要害位置。刀已經劈在了來人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損傷。來人的腳一跺,出手的五個人全都被震開了。來人緊接著單手拿起劍鞘,一計橫掃,劍氣所過之處,刀從正中間斷折,掉落冰面之上。五個人往後退了幾步,身首分離,頭顱在冰面上到處亂滾,留下了幾行血跡向外延伸。

羅剎不屑地說到:“老東西,和我們玩這種小把戲,你不覺得是在侮辱你自己嗎?暗殺是羅剎的本能,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下次要玩這種把戲,稍微弄得像點樣子,別侮辱了暗殺這個行當。可惜,江一陽這個廢物終究還是做了縮頭烏龜,沒意思,我們的交手只能是在中原大地了。怎麼,你們還不讓開,是嫌死的人不夠多嗎?哎,大老遠來一趟,不見血好像沒意思,殺幾個人,鋪一條路。”

來人正打算動手,空離谷的兄弟雖是雙腿發顫,卻也沒有自亂陣腳,十面埋伏依舊穩固。柳叔看著這局勢,手一揮,手下人便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路讓開了。

柳叔手下的人有些不甘地說到:“柳叔,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把他們放走了?這只會是放虎歸山,日後必定是空離谷的一個禍患,作為空離子弟,就算我們都戰死了,也不能為空離谷留下隱患。”

柳叔倒是也沒有生氣,飛旋劍回鞘,拍了拍手,看著來人離開的背影,淡淡地說到:“就憑我們幾個,恐怕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留著這條小命,回去好好練練再說,空離谷的底子薄,別把性命都扔在無用之地。百毒門終將是不信任我們,派了這麼幾個自作聰明的傢伙來喂別人的劍,敗壞我空離,懶得替他們收屍,讓百益自己收拾。你們也都收拾清理一下,抹一下痕跡,帶走該帶走的東西,你們也都撤吧。”說著話的時候,柳叔一個人帶著飛旋劍離開了,不知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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