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天生奇脈

一陽現在更忙了,每天周旋在空離谷的兩端,但心裡卻絲毫沒有怨言,尤其是兩側的高山,是最適合一陽輕功修為的地方。江家的輕功秘籍,確實名不虛傳,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順著山間小路奔跑,慢慢地已經不把山高放在眼裡了,順著懸崖絕壁而上,沒有絲毫的害怕。每一次上山,就是對自己輕功的再一次修習,時間久了,就會慢慢適應了,天資聰穎再加上勤學苦練,一陽的武學修為註定超越空離谷中的大多數師兄弟。

一天早上,一陽和師姐商量好了之後,早早地就上山了,師公昨晚交代的事情,必須完成。師公不知道哪裡得來了二兩好茶,讓一陽早起去山上採花露水,好茶配好水。雖說泉水是最好的茶水,但這世間最好的還是林間的花露水和冰雪水。

一陽起得很早,天邊剛剛吐白,在太陽徹底出來前的一刻時間之內採集回來的花露水是最好的,也是最純粹的。一陽知道時間限制,上山之後,揹著一個竹筒,拿了一片嫩葉子,漫山遍野地去找花露水。在林間不斷跳躍,把竹筒對準花瓣的下方,輕輕用葉子點一下花瓣的末端,讓花露水自然而然地掉進竹筒裡,沒有太多的步驟,能夠保持花露水最初的味道。

半年多的時間,一陽的輕功確實一日千里,這也多虧了當初送飯的無心之舉,這世間的許多的事情,機緣巧合之下總會有奇妙的收穫,又有誰會想到呢。

一刻的時間之後,該收集的花露水也夠了,一陽從山間的樹梢上採摘了一片嫩葉子,含在嘴裡,從山上蹦蹦跳跳地就下山了。一陽徑直去了鍾楚酩的房子,這是爺爺交代的地方。來到目的地之後,一陽才發現了師父也來了,也許他們是有要事商量,倒也是難得了,這幾個人為了一杯好茶,早早地就候著了。

幾個人順著山樑,來到了一處較為平緩的地方,林清言手裡的寒霜劍輕輕一動,不遠處的石樁就被劍從中間劈斷,而後劍尖輕輕一挑,就把它送到了送到山樑上的平臺,長劍進行簡單的修飾之後,一個石桌子和四個石凳子也就完成了,雖是簡陋,但卻已經是最好的了,這個地方,本就沒有多少人來。

一陽負責在後面把小爐子和茶具帶上,一行人坐定之後,把小爐子點上,一陽把收集到的花露水倒入小爐子上茶爐,點燃乾柴,爐子上的花露水沸騰開了,簡單的沖泡之後,一壺好茶就出爐了。林森焱是個崇尚簡單的人,認為這世間最好的東西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其原汁原味。

林森焱拿起茶杯,看著遠處的薄霧,陽光從薄霧透過的奇妙景象,自覺得心曠神怡。喝了一口茶,滿口留香,內心只覺得很舒坦。

一陽不喜歡茶,但是看著旁邊的人喝得如痴如醉,也就裝著樣子在一旁喝著,但是總覺得沒意思。江湖人都是這樣,年輕時候總是喜歡大快朵頤,一醉方休的感覺,但上了年紀,卻獨愛這一盞清茶,或許這就是不同年齡階段的領悟吧。

林森焱看出了一陽的異樣,說到:“一陽,你反正也不喜歡喝茶,下山去吧,你葉青師公忙得腳步跟地的,把他換上來,有點事情和他商量。”一陽遵命離去,心裡沒有絲毫的懷疑。

不一會兒功夫之後,葉青也就上來了,簡單的寒暄之後,也就開始今天的話題了。

林清言很喜歡這茶,喝了一口,細細品嚐,心裡也是很滿足,但師叔請喝茶,一定是

有事情交代,都是自己的長輩,也就看門見山地問到了:“師叔,您今天請我們喝茶,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吧,都是自己人,您不妨直說。”一旁的鍾楚酩也附和道。

林森焱也是個直腸子,沒有掩飾,徑直說到:“清言,楚酩,和一陽差不多半年的相處了,你們沒有覺得一陽身上有什麼不同嗎?”

這一問,鍾楚酩是一頭霧水,不知其所言,林清言則是點點頭,似乎知道了答案,試探著問到:“師叔,您說的不只是一陽的武學天賦,還有他的天生奇脈吧!”

林森焱笑了笑說到:“清言,你真的是一語中的,當年我把空離掌門之位傳給你,看樣子沒有看錯人。清語可是心裡很不服氣的,自己闖出去建了一個清語山莊,但這幾年的歷練,他也該心服口服了。算了,不說他了,回到正題,你說得不錯,一陽確實是天生奇脈。”

一旁的鍾楚酩還是不知道他們究竟說的是什麼,問到:“林前輩,清言兄,你們說的究竟是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什麼天生奇脈啊?”

林森焱繼續說到:“楚酩,還記得清許當年的奇經八脈嗎?”

鍾楚酩若有所思,恍然大悟地說到:“林前輩,您說的是清許的雙重經脈,您當年說過,清許是天生的武學之人,不僅是因為他的天賦,對武學的理解高於常人。更是因為他體內的奇經八脈,能夠修煉和承受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力修為。難道一陽——”

林清言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說到:“楚酩兄說得不錯,一陽確實是天生奇脈,和清許師兄的很相像。一陽進山的第二天,我就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了,但不敢說而已。”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青喝了一口茶,感嘆了一聲,開口說到:“你們說的不錯,一陽的身上存在天生奇脈,但是你們真的要一陽走清許的老路嗎?我至今都還記得,清許當年閉關修煉時的樣子,為了融合其中的兩種內力。即便是天生奇脈,遊走於身體裡的兩種完全不同的內力相互排斥,相互衝擊,整個人被折磨得痛苦不堪,我們三個人護法,看得也是心驚膽戰。待功成之後,清許滿頭黑髮一夜之間就變白了,年紀輕輕的就每天靠帽子掩飾異常,難道我們也要一陽走這道鬼門關嗎?”

在場的人聽到這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旦功成,一陽將成為空離子之後的空離第二人,但此中的風險,又是那麼讓人揪心。最後,還是林森焱拍板了,說到:“葉青,你說的不錯,但是我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這樣的天才,幾百年也許都不會遇到。但我的有生之年,遇到了兩個,前一個由於不幸,沒有成功,但是眼前的這個,一定不能失敗,我們空離谷一向遊離於江湖之邊緣,不喜歡摻和江湖之事,但是也不能沒有作為,一旦一陽成功地融合兩種內力,空離谷至少七八十年沒有人敢貿然侵犯。”

楚酩拿著杯子,小聲地說到:“兩位前輩和清言兄也不必著急,也許,我可以幫上忙,我的無極心法本就是這世間最能融會貫通的武學秘籍。如果我們真的打算把一陽打造成空離谷最強之人,我的意見是從現在開始,一陽要同時修習三種內力,但是寒冰訣和焱陽訣的修為進度應該慢些,但是也不能停滯不前,要讓他奇經八脈慢慢適應這兩種相互排斥的內力。”

葉青放下茶杯,疑惑地問到:“楚酩,你有把握嗎?三股不同的內力,一陽承受得住嗎?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輕則武功全廢,重則危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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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酩也是放下了杯子說到:“兩位

前輩,說實話,清許已經修習過我的無極心法了,只是他沒有告訴你們罷了,恐怕偷師學藝有辱門風。我還記得那是在揚州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清許的兩股內力突然發作,在身體裡面相互激盪,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幸虧我的無極心法,才讓他的內力漸漸平復下來,並且從那之後,清許的內力就再也沒有發作。我的無極心法雖也是一種內力修為,但就好像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說到底還是只有兩種內力在他身上。”

清言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楚酩兄,這樣不太好吧,一陽終究是空離谷的弟子,這要是偷學別派的武藝,說不過去。”

楚酩有些生氣地說到:“清言兄,當著兩位前輩的面,你說這句話你不臉紅嗎?清許慷慨赴死之際,把他的玉牌給我了,難道這麼多年了,我都還不能算是空離派的一員嗎?”

聽到這裡,林森焱出來打了一個圓場,說到:“我們空離谷一向開放,既然楚酩有此意,那我們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實在不行的話,就讓楚酩掛在我的名下,也就名正言順了。清言,楚酩,你們覺得怎麼樣?”

林清言回道:“師叔,您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也是樂意之至,只是不知道楚酩兄是什麼意思?”

鍾楚酩沒有絲毫地猶豫,堅定地說到:“我肯定沒有什麼意見,本來清許就是林前輩的愛徒,而我有繼承了清許的玉牌,本就應該盡孝心的。只是,我已經發過重誓,不能下山了。再說了,遇到和清許一樣的一陽,也是我的幸運。”

葉青也是笑著說到:“哎呀,也就是掛名的事情,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再說了,這件事也就我們四個人知道。對了這件事,我們需要和一陽商量一下,好歹他也是當事人,如果他不願意,我們也就此作罷吧。”

葉青一向大嘴巴,聲音洪亮地對著山下喊到:“一陽,你趕快上來山上一趟,送些酒菜乾果上來,我們這些老家夥要好好喝一壺。”一陽自然遵命而行,幾乎是飛奔著上來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也就趕到了,臉不紅氣不喘,內力已經有了一些積蓄。

林清言把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和一陽說了一遍,問到:“一陽,這是我們一致商量的結果,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

一陽笑了笑說到:“師父,我沒有什麼意見,我相信你們,只要有你們在,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再說了,一陽本就是空離弟子,本就應該為空離谷分憂解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就是師父你們不能扣我的酒就行。”

在場的前輩都喜憂參半,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意見壞事,畢竟,明天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林森焱笑著回到:“你就放心吧,你的酒我們誰都不會剋扣的,但還是那句話,每天只可以一杯,每月的初一,你可以暢飲,我們不管。這件事情是我們空離谷目前的最高級別的秘密,除了我們在場的人,一律不可以散佈,就連你的孃親都不可以知道。從現在開始,一陽你不僅需要和你師父你師公修習寒冰訣,還要和我修習焱陽訣,並且要每天上山和楚酩師叔練習一個時辰的無極心法。三種內力同時修煉,齊頭並進,一旦出現任何情況,都要和我們說。下去之後,要學會融會貫通,知道嗎?”

一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嚴肅地回到:“我知道了,我也一定會好好練習的,不給師父和幾位前輩丟臉。從明天開始,我就會刻苦學習的。”

一陽的承諾,便代表著開始,一旦開始了,便在沒有停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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