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伴隨方月

一直都在趕路,一陽自己騎著追月,方月則是在父親的懷裡,也都沒有機會說話。但只要歇下來,一陽就會主動去找方月聊天,一陽的嘴說個不停,也沒有什麼頭緒。剛開始的時候,方月只是“啊,嗯”地回答,似乎不是很在乎他的話,但時間久了,架不住一陽的死皮賴臉的“軟磨硬泡,”只好認認真真的回到。兩個人人的距離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拉近了。方道倒是也不反對,畢竟,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沉默寡言慣了,帶她出來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散散心,雖說大戶人家的女兒都該是“足不出戶”的大小姐,但也不能“養在深閨無人識”吧,江湖人家的兒女,最該“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離開揚州的第三天,一行人剛吃完了飯,趁著夕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江一陽擦擦嘴,來到方道的身邊,拉著還是一臉懵懂,天真看著他的方月就朝著門外山的方向跑了出去。屋子的裡大人有些驚奇,但也沒有阻止,孩子有孩子的話要聊,管他呢,隨他們去吧。許寧有些不放心,跟著出去了,在山下保護。

一陽倒是無所謂,練武之人,這點山路,走起來早就習慣了,臉不紅,氣不喘。但方月可還是個乖乖小女孩呢,哪裡經得起此番折騰,才剛走幾步,就已經氣喘吁吁了。一陽到底還是心細,拍了一下腦袋,說到:“瞧我這腦子,方叔叔說過你不能劇烈奔跑的,這樣吧,我背你上去。”說完,直接來到方月的面前。

一陽此舉,嚇到了方月,就在猶豫不決間,一陽有些寬闊的後背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不知道為何,方月覺得眼前的肩膀如此寬厚,好像有一種力量在吸引著她。最後無用的掙扎,雖然小臉紅撲撲的,心跳加速,但還是輕輕地伏在了一陽的後背。對於方月而言,除了父親的後背,這是她依靠過的第二個男人的肩膀,準確來說,他還只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男孩。

一陽後手拖著方月的身體,嘴裡小聲的說到:“路上不好走,抱緊了,這要是顛下來,我可就不管了,到時候你自己負責啊。”說完,起身慢慢地搖著身體,順著山路上去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走到曲折路段的時候,一陽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使得方月的身體時不時地緊貼一陽的後背。這個意外,讓方月的小臉更加紅了,就像是落日一般的紅。為了穩些,方月不得以把雙手箍在了一樣的脖子上,雙手拉得緊緊的。一陽知道方月坐穩了,不禁小跑起來,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山坡頂部。

一陽把方月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把自己的衣服墊在石頭上,給方月坐了下來,一陽則是坐在地上,兩個人就這樣並排坐著,看著夕陽落下。方月看著滿頭大汗的一陽,紅著臉把自己的手帕遞給了他,也就沒有再敢看他一眼了。

一陽拿著青山翠竹的手帕,不知怎麼的,一陣冷風貼著山坡吹來,身體突然向後倒了,躺在了地上,看到了一個終身難忘的畫面。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畫面,兩個人才會有後來的故事。方月雙腿緊緊併攏,雙手撐著小腦袋,肘關節靠在膝蓋上,夕陽紅色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白裡透著紅潤。微微一笑,一顰一蹙都是那麼可愛動人,尤其是一雙眼睛,從側面看是那麼的迷人,這一眼,就是一輩子,註定誤終身,

儘管兩人都還不知道。此刻的天地,北風呼嘯,但落日的餘暉映照在光禿禿的樹上,帶著紅色的光亮,原本死氣沉沉的山林也都變了顏色,一切都是那麼暖,尤其是一陽的內心,從未有過的跳動,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只想靜靜地從側面看著這個小女孩。

方月一直在看著慢慢落下的夕陽,本來都還沒有注意到倒下的一陽,一直沉浸在今天最後太陽的溫暖裡,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喜悅,微微揚起的嘴角,讓人無法遺忘。不知道過了過久,方月才注意到倒下的一陽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看著一陽好奇地問到:“一陽,你怎麼倒在了地上,快站起來,地上涼,不要待太久,容易感染風寒的。”說著,伸出了自己手,想要把一陽拉起來。

一陽知道自己失態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把方月伸出來的小手直接嚇得縮了回去。一陽知道自己嚇到了方月,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歡心,只得把手帕遞了回去,結結巴巴地說到:“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手帕還你,我的臉太髒了,孃親說了,不能糟蹋好東西。”

方月沒有接,坐在原地,把自己的臉側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你就拿著吧,反正我還多的是,你經常練武,流汗多,就留著以後擦汗用吧。”

一陽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滯了好長一段時間,腦袋一片空空,不知道該怎麼回到,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一陽才把手帕收了回來,規規矩矩地折好,放在了懷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看著遠方慢慢降下去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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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一陽餘光偷偷看著方月的側臉,小心翼翼地說到:“你為什麼總是穿著紅色的衣服,一連三天,你的衣服雖然換了,但顏色卻一直沒變。”

方月沒有轉過頭來看他,默默地說到:“爹爹說孃親喜歡紅色,那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顏色,而我也就一直穿著了。爹爹說,看到我穿著紅色的衣服,就好像看到了孃親還在我們身邊。”說完,方月不禁低下了自己的頭,默默看著地上的紅光。

一陽沒有明白方月的意思,問到:“你孃親哪裡去了,怎麼沒有看到他和你一起來呢。你這麼漂亮,你的孃親想必也是最漂亮的美人。”

方月繼續低著頭,聲音沙啞地說到:“爹爹說孃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當有一天我出嫁的時候,她就會回來的。”說著,一陽從側面看到了她晶瑩的淚花,沒有比他更知道這句話了,當初孃親也是用同樣的話騙他的。

一陽知道問到方月的傷心處了,但似乎也深有感觸,看著遠處的山,漫不經心地說到:“你還好,至少叔叔還陪在你的身邊,不像我,我的爹爹和孃親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一陽早就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屁孩了,有些東西,不說不代表心裡不知道。

方月聽到這句話,不禁把頭扭了回來,看著這個地上難得陷入沉默的人,不禁有些傷感,同病相憐的人最該抱團取暖。

一陽看著方月扭過來的小臉,笑著說到:“解憂谷的孃親說了,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不管有不愉快的經歷,都要忘得一乾二淨,拋之腦後。每當我回憶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都會吃一顆糖葫蘆,也給你一顆吧。”說著,掏出了懷裡的布袋子,拿了一顆放在嘴裡,另一顆遞給了方月。

兩人同時把糖葫

蘆咬破,蜜糖在牙齒的咬合下釋放出來,充滿這整個口腔,甜蜜蜜的感覺讓人暫時遺忘掉所有的悲傷。把蜜糖含在嘴裡,都不願吞下去,直到足夠的時間讓人遺忘痛苦的回憶。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總算是暫時忘記了不堪回首的過去,靜靜地坐著,看著最後一絲紅光消失在了山的背後。回去的時候就要到了,走在前面,牽著方月的小手,攥得緊緊的。下上比上山還難走,一陽再次把方月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小心翼翼地下山了。方月也沒有之前的拘束了,一上來就緊緊抱著一樣的脖子。

下山的路上,天地本就冷清,一陽打破這份寧靜,問到:“月兒,你們漕幫好玩嗎,孃親說那裡是沒有的盡頭的長江,等我去空離谷把山門拜了,要是實在沉悶得慌,到時候偷偷跑出去找你玩。”不到三天的時間,一陽把稱呼都改了,月兒這麼親密的稱呼張口就來。

方月有些著急地說到:“你還是好好地在空離谷好好學藝吧,這要是讓你師父知道了,那還得了。我們漕幫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到處都是水,這要是長江發脾氣了,說不定就把我們的船都給推走了,我就曾經親眼看到過,滿滿的長江水四溢,下游的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說了我們漕幫,你們解憂谷怎麼樣,聽說那裡是天下真正的酒客最嚮往的地方。”

一陽很自豪地說到:“對啊,別的不敢說,解憂谷的美酒天下一絕,光是酒的類別就不下百餘種,有些酒,有錢都買不到,就比如說孃親為我親自釀的酒,天下就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品嚐。”

方月從側面看著一臉驕傲的一陽,附和道:“爹爹說,酒品如人品,喜歡喝酒的人,性格豪爽,內心如美酒般純淨。”

一陽聽到這就話,心裡美得不行,笑著說到:“我就是啊,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只可惜,孃親一直在管著我,不讓我敞開喝。”

方月笑不露齒地說到:“林谷主是對的,這要是讓你沒節制地喝,解憂谷怕是要被你喝到關門了,美酒雖好,不能貪杯的。”

兩個人就這樣熱烈地聊著,似乎沒有個盡頭,方月也在慢慢轉變,不再是那麼冷漠,又或許說,她只是一直都在壓抑自己,直到一切成為習慣,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內心罷了。

剛剛下山,就見到許寧在山下的一塊石頭坐著,閉目養神,手裡拿著一陽的雙劍。一陽揹著方月躡手躡腳地來到許寧的身邊,放下方月,撿起地上的一條樹枝,輕輕地在許寧的鼻樑上劃了兩下。

許寧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笑著說到:“一陽,回去吧,天色已晚,明天還要趕路,想必這個時候師父和師孃也都要到安業城了。你呀,永遠都是這麼調皮,這只會捉弄我。”說完睜開了眼睛,把一陽的雙劍還給了他,一手拉著一個人就回去了,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儘管一陽是師兄,但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孩子罷了,玩心太重。最為重要的一點,一陽似乎只有與人交手的時候才會像一個成年人般冷靜,其他時候,會撒嬌,會惡作劇,和普通孩子沒有什麼分別。

回到客棧裡,大人也都沒有說什麼,還有一兩天就要進入安業城了,他們各有各的想法,方道本來是想探探周宇飛的口風,但周宇飛可是老手了,不管方道怎麼繞,就是不鬆口。說實話,家主南宮凌雲的的真實想法,周宇飛他自己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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