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陽追月

出了胡龍山的地界,林清音一行人顯然放鬆了很多,尤其是一陽,直接就被林清音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抱著他,故作一本正經地說到:“一陽,你和我好好說一說,你是怎麼瞞著我們跑出來的,要不是看見你留在房間的字條,我都快要把解憂谷給翻過來了。”

一陽拘著笑容,就好像一般孩子做錯了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到:“那個——我看見哥哥們把草料口裝好了,我就藏在了草料口袋裡面。等到哥哥們搬東西的時候,縮在了最中間,他們也就沒有發現了。等到出了解憂谷,來到藍叔不能把我清退回去的時候,我再出來就行了。藍叔的心又軟,只要我軟磨硬泡,藍叔是拿我沒辦法的,再說了在,這些哥哥也是喜歡我的,他們在旁邊幫腔,藍叔一個人是拿我們沒有辦法的。”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一陽故意把聲音壓低了很多,這是一個秘密,可不能讓藍叔聽到了,下次自己可就沒有機會了。

林清音笑著說到:“你呀,人小鬼大,這要是不管著你,說不定就翻天了。我現在有點希望你師父趕快把你接走,空離谷裡調皮的人多了,最後全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一陽很會撒嬌,直接轉身抱著林清音,腳勾在林清音的腰上,雙手抱著林清音的脖子,嘟著嘴說到:“孃親,你不喜歡一陽了嗎?我多厲害,要不是有我,藍叔能夠這麼簡單把這些人都給收拾了?看在我出力又流血的份上,孃親你就給我點獎賞吧,我也不要別的,讓我在酒窖裡喝一天就行。”

林清音企圖抱了下來,但是失敗了,沒有辦法,只好一邊騎著馬一邊說到:“一陽,你你今年都是個大孩子了,怎麼還是這麼黏人啊,這要是傳出去了,這小臉不得羞得成什麼樣了。至於獎賞的事情,以後再議,我可告訴你,你哥哥嫂子真的是急壞了。我們家是開酒坊的,不會讓你沒酒喝的,但是喝酒容易誤事,必須得節制,只要是在你保持清醒的狀態下,隨便喝行了吧。”

這個時候,老藍也趁勢走了上來,笑著說到:“谷主,一陽天生就是個走江湖的,他要是窩在家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多出來走走也不是壞事,不是,這以後要是還有走鏢之類的事情的話,就讓我帶著一陽吧,這幫兄弟必定會拼盡全力保他的平安的。”

林清音知道一陽的本事和老藍的本事,但他自己還不能做決定,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扭過頭來看著一川說到:“一川,你是什麼意思?”

一川把頭抬了起來,也是笑著說到:“谷主,您都說了,一陽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只要一陽高興,您做主就是了。”也是,作為哥哥,他已經不能在干預太多了,只是在他的安全上,還是得要上上心。

林清音知道了一川的態度,摸了一下一陽的小鼻子,笑著說到:“就隨你和老藍的意思了,反正把你留在解憂谷也是給我找麻煩,倒不如讓你藍叔操心去,我也落得個清靜。”雖是這樣說,但自己的兒子,又有誰會不喜歡呢,再鬧騰,那也是自己的兒子。

一陽幾乎是要跳起來了,直接爬到了馬頭上,摸著馬兒的脖子,笑著說到:“馬兒,你聽到了嗎,從今往後,我也可以像你一樣縱橫馳騁了。”馬兒好像聽懂了他的話,長嘯嘶鳴,就連腳下雙腳也都歡快了很多,蹦蹦跳跳的,把馬兒上人顛得七葷八素的。

一陽有些抱不住了,摸著馬兒頭上的鬃毛

,笑著說到:“馬兒別跑太快了,你要是不聽話,待會兒孃親可就收拾你了。”此話一出,原本歡快活波的馬兒瞬時平靜下來了,慢慢悠悠地走著,這一幕,一旁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匹馬兒似乎就這樣被簡單的三言兩語收服了,一陽倒騎馬,用自己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林清音,有些靦腆地說到:“孃親,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是嗎?”

林清音早就看清了他的小心思,但沒有戳破,一本正經地說到:“一陽,你可是我的親兒子,母子之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

一陽這個時候,再次用了他黏人的招式,抱著林清音,大大方方地說到:“孃親,你看你都同意我和藍叔出去跑江湖了,是不是也該給我配一匹坐騎了?所以——”

林清音這個時候也是開玩笑地說到:“所以,我的一陽看上了孃親的馬兒,是吧。”

一陽本來是不好開口的,但是林清音開啟了話頭,也就有了開口的機會,二話不說,直接抱著林清音,在林清音的臉上親了親,滿臉幸福地說到:“我就說孃親是這個世上最通情達理的人,一陽就先謝過孃親了。”

林清音這個時候為了逗逗一陽,打趣著說到:“哎,一陽,我什麼時候答應把馬兒給你了,這是我好不容易從北方的大草原託人買來的,現在才三歲,可不能就這樣給你了,不然我以後騎什麼呢?不行不行——”

一陽這個時候完全沒了自己的傲氣,抱著林清音的身體,搖搖晃晃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笑著說到:“孃親,你就給我吧,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就是了。”

林清音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快要被他搖得看不見路了,開始求饒了:“一陽,你別在晃了,孃親都要快被你晃散架了,給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陽聽到這裡,知道了自己得逞了,睜著個大眼睛,有些迷惑地說到:“孃親,你說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林清音看著一陽一臉天真的臉,笑著說到:“那我可就說了,你可別後悔。”

一陽這個時候都已經快要急死了,著急地說到:“孃親,你就快說吧,我一定不會後悔,誰後悔誰是小狗。”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笑了,沒有人想到,在與人交手之時是那麼不留情面,生活中和一個普通孩子沒有什麼分別。

林清音看著一陽,小聲地說到:“一陽,這樣吧,孃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你親親孃親一口,這匹馬兒孃親就給你了。”

一陽聽到這裡,先是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林清音竟然只是提了這麼簡單的要求,待緩過神來之後,抱著林清音的腦袋就親了好幾口,看得旁邊的人一臉的無奈。還真別說,一陽這個軟磨硬泡的功夫,只要是身邊的親人,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老藍這個時候也是對著一川打趣地小聲說到:“一川,你家一陽是真的有本事啊,這匹馬是谷主去年拖了多少人脈關系才弄到的。剛剛調教好,還沒怎麼用呢,就被一陽三言兩語,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拿走了。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一川也是打趣地回到:“藍叔,你就知足吧,一陽向來如此,別說谷主拿他沒辦法,就算是從小長到大的我和小婭,也都沒什麼好的辦法。他這種人啊,你越是喜歡,越是一點招都沒有。”兩個人搖著頭笑了笑,這也許算是對一陽最大的喜歡吧。

一陽得到了許可,也就開始“

放肆”起來了,笑著說到:“孃親,那個,你可不可以換一匹馬騎啊,我想和我的馬兒去縱情的跑一跑。”

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就沒辦法了。老藍把馬牽了上來,林清音一邊換馬,一邊笑著說到:“老藍,你說我是不是太沒出息了,我可以管理好這麼大的解憂谷,江湖事也能處理得遊刃有餘,卻拿我家一陽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無能’啊。早知道一陽是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教他騎馬。現在倒好了,我自己還賠了一匹好馬。”

老藍也是開著玩笑說到:“谷主,依我看啊,你這是愛得太深了,甚至有些無法自拔了,不然,也不會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要想不被一陽拿下,除非你從來沒有遇到過他,這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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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和老藍兩個人相視一眼,搖著頭,笑了笑,一陽這才來了解憂谷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把解憂谷大多數人全都拿下了,雖說有人是看在他解憂谷少谷主的身份才對他禮敬有加,但依舊有很多人是真的喜歡這個人,也許這就是他的魅力吧。

一陽得到了自己的專屬坐騎,很是高興,但還不知道它的名字,轉身問到:“孃親,我還不知道馬兒叫什麼名字呢,你就快告訴我吧。”

林清音看著一陽期待的小臉,也是笑著回到:“一陽,你自己看著吧,我才剛剛把它馴服就被你搶走了,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呢,你自己看著吧。”

一陽這個時候帶著憐憫的口氣,趴在了馬背上,摸著馬兒身上的鬃毛,溫柔地說到:“馬兒,你好可憐啊,到現在都還沒有名字,師父說過,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從今往後,我們就要經常在一起了,這樣吧,我給你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吧。我叫一陽,孃親說我是天上的太陽,註定耀眼無比,那你就叫追月吧,從今往後,整個天空就都是我們的了。走吧,追月,我們一起去縱橫馳騁,我們要跑過清風山川河流,駕——駕——”

說完,一陽騎在了追月的背上,一溜煙的功夫就和林清音等人拉開了距離,一川有些擔心,對著林清音說到:“谷主,我追一陽去了,這個地方還不是絕對的安全之地。”

林清音笑著回到:“去吧,讓一陽騎慢一點,別摔著了,這馬最近才調教好,一陽還需要時間來適應。”

一川得到了許可,追了上去,嘴裡喊到:“一陽騎慢點,等等我,別走丟了。”

林清音和老藍看著一陽和一川遠去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先是老藍先開口了:“谷主,這匹馬可是耗費你不少的心血,就這麼把他給一陽了,心裡捨得嗎?”

林清音笑著回到:“就算捨不得又能怎麼辦,你看看他那個架勢,我要是不給他的話,太能煩到我頭昏腦脹。再說了,不是親兒子,勝過親兒子,還能不疼愛嗎?”

老藍點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有些無奈地說到:“我們這麼慣著一陽,別到時候出了江湖,也像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囂張跋扈,到時候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林清音看著老藍,拍了拍他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到:“老藍,你就放心吧,過兩年讓我師兄帶走去空離谷,到時候可就不能這麼‘放肆了’,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寵寵吧。”實際上,他們無需擔心,一陽在生死的邊緣遊走過,他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再者,許一凡和江一川的教導已經在他的心裡留下了烙印,不會出什麼大的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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