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空離到來

許一凡剛走幾步,便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兒,腦袋昏昏的,看著外面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搖搖晃晃的,突然之間向前一個踉蹌,就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總管剛剛站了起來,就看到師父倒了下去,趕忙跑了過去,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師父的頭,放在自己懷裡,看著師傅瘦弱的身軀和蠟黃的臉,淚水止不住地流著,撕心裂肺地喊到:“來人,快去找大夫,快去。”出了除了師父,沒有人能夠讓他如此方寸大亂,自己本就是個孤兒,承蒙師父收養,賜名許飛,沒有師父,自己早就喂了山間餓狼。二十年的時間,自己沒有一在師父面前盡到半天孝道,這才剛剛相見,便是如此結局,難道上天真的如此不公嗎?

一旁的蓉姐和關四海看到這個場景,也是很意外,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前輩,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倒了,看得人有些莫名其妙。但最令人覺得意外的還是總管,從未見過他流淚,今天哭得是這樣的傷心,一個冷漠的人並不是沒有感情,只是未到傷心處。兩個人來不及細想,只好趕快命人快去找大夫。

小婭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抱著一陽來到許一凡的身邊,流著淚喊到:“老呂頭,你別嚇我,我們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起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原本用劍撐著地面,強站著的許寧,看到師父倒下,一時之間感覺天地變了顏色,自己唯一的依靠轟然倒塌,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把一川放在一旁,慢慢地爬到師父的旁邊,不停地用手整理師父的衣服,眼淚模糊了雙眼,口中小聲地說著些聽不懂的話。

遠處的張宏宇有些不屑一顧,搖著自己的摺扇,內心還有些竊喜,想著死有餘辜,再厲害的人又怎樣,終究還是鬥不過自己,這年頭好死不如賴活著。對總管更是惡毒,你個老小子,用手段拿下鴻興綢緞,這不,一報還一報,你的師父就倒在你的面前,活該你傷心流淚。

一旁的刁寒有些暗自神傷,這樣的高手居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再也看不到這樣精妙絕倫的劍法,是這個江湖的損失,作為晚輩,他打心眼裡對前輩的尊敬,不禁站在後面默默地下了頭。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門外,剛才出門找大夫的護衛急急忙忙地近來說到:“總管大人,空離谷的林清言夫婦和解憂谷的谷主林清音已經帶著幾大車藥在門口停下了,是不是立刻請他們進來。”

總管撿起地上的瓦片,丟在了護衛的腳下,罵道:“你們都是豬腦子嗎,趕快把人請進來,要是我師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了你們的命。”二十多年的江湖闖蕩,早就鍛鍊了一身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事,這般的手足無措,倒是看得人有些不習慣。

聽到這句話,護衛趕忙撒腿就往門外跑去,看樣子實在有些太過緊張了,其間還撞在了門口的碎石堆上,踉踉蹌蹌地跑著出去。

總管抱著師父的頭,哭著說到:“師父,你撐一會兒,空離谷來人了,清言兄醫術冠絕天下,他一定有辦法的,他一定有辦法的,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很快,林清言三人小跑著進來了,披風被帶起來的風往後不停地揚起來,寒氣也被他們帶了進來。

見到林清言的到來,就好像看見救星降世一樣,哭著喊到:“清言掌門,你快來看看我師父,這究竟是怎麼了”

林清言沒有搭話,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就跪在地上,看到許一凡的臉,先是一驚,頓了一下,二話不說,就把起脈來,靜靜地聽著脈搏跳動。

很快,林清言就發覺不妙了,許一凡脈搏虛弱,隨時可能離開人世,大聲地喊到:“總管叫人準備一個乾淨不透風的房間,一個火爐和熱水絲巾,快點把人輕輕地抬進去,千萬不能再碰著了。”說完,兩個人旁邊的關四海和許寧上前幫忙,小心翼翼地抬著人就往房間裡面走,外面的婢女也都在不停地忙活著,需要的東西幾乎就在一瞬間準備好了。

把人抬了進去之後,除了總管,其他人都被攆了出來,大夫看病,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人多了,反倒是礙手礙腳的。

裡面的人在忙活著,外面的徐夢瑤也不得安歇,立刻來到江一川的身邊,抱著頭診脈,一旁是焦急等待抱著一陽的小婭。

診完脈之後,小婭著急地問到:“大夫,人怎麼樣了?”

徐夢瑤拿出個兩個小瓶子,各自拿出兩粒黑色的藥,掰開江一川的嘴巴,開啟水壺,就著水吞了下去,這才慢悠悠地說到:“受的外傷不打緊,只是內傷過重,加上之前的舊傷還沒好利索,最不幸的是還同時染上了新發的瘟疫,有些棘手,我已經給他服了空離谷秘製的保心丹和治療新發瘟疫的良藥,至於活不活得過來,那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作為一個大夫,面對瀕死的病人,除了盡人事而知天命,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婭懷裡的一陽恍恍惚惚的,皺著眉頭,一副痛苦的表情,在小婭的懷裡斷斷續續地喊到:“孃親,抱抱,一陽好痛,孃親,抱抱——”說完,什麼也不管,就這樣緊緊地摟著小婭的脖子。

直到這個時候,小婭才意識到一陽也深受重傷,趕忙抱著一陽跪在地上,對著徐夢瑤說到:“求求你,也救救我的弟弟一陽吧,他沒有感染瘟疫,只是受傷而已,憑藉您的高明醫術,一定可以救過來的。”

看到這裡,一旁的林清音有些觸景生情,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內心一陣酸楚,看著這個與自己早已逝去兒子一般大的孩子,瞬時不知怎的,來到小婭的身邊,看著一陽說到:“一陽,別怕,孃親在這裡呢,來,孃親抱抱就不疼了。”

聽到這句話,一陽不知為何,竟然鬆開了小婭,嘴裡還是喊著孃親,林清音也趁此機會,把孩子抱了過來,立刻就被一陽摟著脖子了。徐夢瑤不好站著診脈,林清音只好坐在地上,一邊輕輕拍著孩子後背,一邊小聲地哄著說到:“一陽別怕,孃親在呢,把小手伸出來,讓孃親看看。”小婭有些奇怪,一陽居然在昏迷間僅憑聲音,就會和一個人這麼親近,看見有人照顧一陽,也就沒有在摻和了,老老實實去抱著一旁還在顫抖的一川了,好在,青玉苑的人很快就把火爐搬來了,即便外面寒風呼嘯,親人抱在懷中,也不覺得有多冷。

此話一出,原本一直抱著林清音的小手瞬間就老老實實地放了下來,這一幕,有些看呆了徐夢瑤,畢竟,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孩子為什麼會對清音這麼親近呢,反倒是林清音沒覺得有什麼,這個孩子,自己也有一見如故的感覺,莫名的親近。在自己的安慰之下,一陽沒再鬧了,趴著自己的肩膀深深地睡了下去。林清音擔心風吹著了,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了一陽的身上。

很快就診斷完畢了,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林清音還是焦急地問到:“嫂子,一陽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徐夢瑤開啟護

心丹的小瓶子,拿了兩粒藥,交到林清音的手裡,有些打趣地說到:“清音,你可真是母愛氾濫了,放心吧,人沒事,只是受了內傷而已,吃了藥,休息兩天,也就好了,既然你和他孩子這麼投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林清音還是有些不放心,追問到:“嫂子,那什麼時候才會醒啊,看著怪可憐的。”

徐夢瑤笑著說到:“你啊,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嫂子我的醫術嗎,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說不定也就醒了。”

林清怡聽到這句話,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來到中間的桌子,到了一晚開水,一邊抱著孩子,一邊吹著水,而後小心翼翼地給孩子服下藥,即便是抱著人走來走去,也沒覺得有什麼累的。

徐夢瑤來到小婭的旁邊,拿出了兩粒藥,交到小婭的手裡,說到:“把這兩粒藥吃下去吧,別被新發的瘟疫感染了。”

小婭看著眼前的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感受到了慈母一般的溫暖,有那麼恍惚的一瞬間,好像看見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思緒頓了一下,在徐夢瑤的提醒之下,這才總算是回過神來。感動地說到:“多謝夫人。”說完,把自己的頭低下了,以示敬意。

徐夢瑤點頭回應,起身離開,把外面的事情處理了,徐夢瑤這才走向許一凡的房間,希望能夠幫上清言的忙。

很快,朱麗也走了進來,快速來到林清音的身邊,看著林清音懷裡的孩子,摸了摸他的小臉,笑著說到:“姐姐,這是誰啊,看著好可愛的樣子。”

林清音抱著孩子,拍拍孩子後背,笑著說到:“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以後他就是我的兒子了。哦,對了,馬車停好了嗎?”

朱麗摸著一陽的小手,滿心歡喜地回到:“姐姐,放心吧,已經安排好了,為了防止意外,空離谷的兄弟們守在馬車旁邊,寸步不離。”

看到朱麗進來了,在許一凡門口守著的關四海走了過來,先是對著林清音拱手行禮道:“谷主,好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林清音抱著孩子說到:“四海,好久不見,我抱著孩子,就不還禮了。外面的馬車上有好酒,自己去拿,我得照顧孩子去了,就不陪你了。”說完,抱著孩子走向了火爐,走開了,給關四海和朱麗敘舊的機會。

關四海滿臉欣喜地率先問到:“朱麗妹子,最近可還好,一直在忙,也沒有時間去解憂谷看看你。”

朱麗拱手行禮道:“多謝兄長掛懷,一切都還安好,和姐姐在一起,每天在解憂谷悠閒自得,倒是兄長,別太累了。”

關四海繼續笑著說到:“妹妹就別擔心我了,天生的苦命,倒是習慣了,這要是閒下來,還真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朱麗繼續回到:“真是想不到在這裡也能與兄長相見,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治病,但姐姐一直牽掛著安業城的好兄弟,帶了幾罈子好酒,就在馬車上,本來說是寄存在青玉苑的,正好兄長在這裡,也就免得許多麻煩了,我這就去給兄長取來。”

關四海一聽到有好酒,眼睛都亮了,立刻說到:“還是等等裡面情況再說吧,也不急在這一時。”說完,兩個人就這樣坐在火爐邊等著了。

外面的情況總算是控制住了,只是,許一凡的情況不容樂觀,準確來說,已經是一隻腳踏在黃泉路上的人了,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