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談判簽約

就在總管和蓉姐在房間裡面溫情的時候,門被敲了起來,一下子將兩個活在夢裡的人拉回了現實。兩個人簡單的整理儀容,各自找好位置之後,總管回到:“進來吧。”

關四海開啟了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好像一個小偷般的虛心,來到蓉姐的旁邊,小聲地說到:“蓉姐,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蓉姐踩了他一下他的腳,也是小聲地回到:“你最好有事說事,不然,我讓總管大人扣你一年的酒。”

關四海把腳抬了起來,摸著腳面說到:“我預感到了總管大人未來的生活,一定是暗無天日的,你說,總管大人也算是一表人才,怎麼就看上了蓉姐你這麼暴力的女子,男人悲哀啊。”

蓉姐繼續小聲地說到:“這你就說錯了,姐還是很溫柔的,只可惜,姐的溫柔不是給你的。”

關四海豎起了大拇指,連連點頭,表示讚許。一旁坐著的總管大人,有些過意不下去了,可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胡鬧了,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成何體統,只好咳嗽了幾聲,正聲說到:“關四海,有事說事,沒事就出去吧。”

關四海聽到下逐客令了,只好拱手行禮道:“總管,揚州鴻興綢緞的公子張宏宇派人前來通報,半個時辰之後,他便會前來拜會。”

總管大人回到拿著一本書,一本正經地回到:“行了,我知道了,你們趕快下去準備一下,我換換衣服就出來。”

關四海和蓉姐趕忙走了出去,準備東西去了,老鴇負責房間等的一應事情,關四海忙著在門口佈置。鴻興綢緞,揚州最大的綢緞莊,生意輻射整個江湖,最令人稱奇的是,他們擁有一個完整的體系,從綢緞的原材料生產到製成東西賣出去,中間的每一個環節無需受他人節制,因此,無論江湖如何變化,鴻興綢緞的生意都不會受到影響,甚至在動亂年代,他們的生意還會更上一層樓。正因為如此,鴻興綢緞一直不肯歸順南宮家,即便南宮家開出天價,他們也無動於衷。而這一次,鴻興綢緞的當家人也是不幸染上新發的瘟疫,要不是青玉苑的西煌草吊著一口氣,說不定早就一命嗚呼了,而南宮家也是利用這次機會,趁其群龍無首之際,暗中派人從各個環節對其攻擊,收效甚佳,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最好還是談判解決的好,這就是總管大人來揚州的首要大事。

總管穿好了衣服,拿出了懷中的一封密信,再次看了看,這是南宮凌雲給談判設定的最低底線。過了一會兒,手下人來報,張宏宇已經來了,總管才匆匆忙忙地走了下去,來到門口,看見了來人已經下轎了。

來人好似翩翩公子,一副書生打扮,衣著華麗,頭上一個玉環收束頭髮,手中摺扇,據傳是唐張繼親筆提的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書寫恢弘大氣,筆鋒犀利,只是不知道真假而已,只不過以鴻興綢緞的財力,即便不是張繼的真跡,想必也是出自某個名家之手。與一般的富家子弟不同,這個人絕不是個等閒之輩,臨危受命,年紀輕輕的,就敢和南宮家掰手腕,只是,火候差了些,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這才甘心低下頭來談判。

張宏宇的後面跟著一個人,雙手抱著一把長劍,

常人的身材,臉上有一道十字刀疤,橫著的沿著眉毛左右延展,豎著的順著鼻樑一直到下額處,鋪滿了整張臉,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最讓人害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神裡的不屑一顧,或許是其實力的象徵。

總管大人站在門口臺階上,高人一等,張宏宇自知有求於人,只好低三下四地上前,抱著扇子,拱手行禮道:“在下鴻興綢緞張宏宇,拜見南宮家大總管。”

總管大人也是拱手還禮道,一副漠視的表情回到:“張公子客氣了,外面天氣太過寒冷,還是裡面請吧。”說完,伸出左手,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張宏宇搖著扇子走進了青玉苑,來到老鴇身邊的時候,特意停了一下,徑直來到了小婭的身旁,故意把頭湊到了她的脖子處聞了聞,笑著說到:“想不到青玉苑又來了漂亮姑娘了,看樣子,今天可以開開葷了。”

小婭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到了,眼睛不停的閃躲,連連後退,要不是蓉姐拉了一下,說不定就倒了。蓉姐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因為蓉姐知道張宏宇是個什麼貨色,看著是個正人君子,但實則是個花花公子,留連青樓也就算了,多少妙齡少女慘遭毒手,被他盯上的女子,幾乎沒有什麼好下場。

總管和張宏宇並排走著,後面跟著的是那個護衛和關四海。也許是不屑於南宮家的背後耍的手段,張宏宇率先說到:“南宮家好手段,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把鴻興綢緞逼得走投無路了,桑葚產地一夜之間化為烏有,囤放蠶絲和其他東西的庫房意外失火,運輸的隊伍半路遭劫等等,一連串的打擊,堪稱完美,我倒是真想看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該不會就是總管你吧。”

大總管依舊冷著一張臉說到:“我權當張公子說笑了,南宮家一向光明磊落,怎麼會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至於我是幕後之人,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有些飯能亂吃,但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這有的人吧,結仇太多,連老天都看不下,出手收拾了,你說,這怪得了別人嗎?”

張宏宇似乎也是來了脾氣,暴躁地大聲說到:“那依著總管的意思,我鴻興綢緞是天地不容了?”

大總管嘴角一噘,哼著氣說到:“是不是天地不容我不知道,但至少是人禍難免,要不然怎麼會有人給鴻興綢緞使絆子是吧。南宮家在江湖朋友中也算是三分薄面,如果不介意的話,願意從中調停。”

聽到這句話,張宏宇攥著扇子的手握得更緊了,咬著牙齒說到:“那就多謝南宮家的好意了,只是,這番調停,鴻興綢緞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吧。”張宏宇心中暗暗咒罵,本來就是南宮家上演的一出好戲,還假惺惺地來這麼一出,實在是令人惡心。

大總管回到:“江湖朋友可以給南宮家面子,可不一定願意給鴻興綢緞面子,這背靠大樹好乘涼,不知道張公子還在猶豫什麼。”

張宏宇把扇子開啟,用手摸摸額頭,笑著回到:“大總管的好意鴻興綢緞心領了,只是,家業是祖宗傳下來的,萬萬變不得,再說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自己當爺慣了,有誰會去當孫子,你說是吧。”

大總管繼續回到:“張公子此言差矣,這個江湖時刻都在變化著,你要是不變,遲早被吃掉。這有些時候啊,有人願意當自己的爺,是因為另一個爺給他當孫子的價碼不夠高,要是給的實惠夠多,當他祖宗都可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張宏宇聽到這句話,臉都綠了

,一句話就把他弄得裡面不是人,但又沒有辦法,鴻興綢緞註定要當孫子了,不然,連活下去都是問題,只是,現在需要的就是爭取更高的價碼了,即便當孫子,至少撈著利益了。

四個人來到了房間裡,各自坐在桌子兩端,開始了正式談判。張宏宇搖著扇子率先問到:“南宮家既然有心談判,那咱們就看門見山吧,不知道南宮家開出了怎樣的價碼。”

大總管拿出一紙契約說到:“南宮家幫忙解決鴻興綢緞目前遇到的所有事情,事情平息之後,只要是南宮家勢力範圍之內,鴻興綢緞可以隨意進入,漕幫的對南宮家的一應待遇,鴻興綢緞一樣享有,從今往後,鴻興綢緞無論出現任何問題,南宮家都會負責到底的。我相信,有了這些承諾,鴻興綢緞的生意翻個五至六倍不是什麼問題。”

張宏宇笑著說到:“南宮家好大的手筆,確實,這樣的價碼,足夠讓人心安理得的當個孫子,只是,條件呢?”

大總管繼續說到:“鴻興綢緞的所有經營方略,南宮家不會過問,但必須附屬於南宮家,對外以南宮家的下屬自稱,每年純利的一半上繳南宮家,同時撤銷和南宮昊月在蜀中的一切合作事務。”

張宏宇聽到這個條件,拉著個驢臉,這個條件,要是答應了,真就在江湖人面前當了南宮家的孫子了,這要是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就算死了,也無顏面對張家的列祖列宗。

張宏宇毫不猶豫地說到:“總管,南宮家的條件太過苛刻了,鴻興綢緞斷不能答應,這種出賣祖宗的事情,在下也是幹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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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管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到:“張公子,南宮家給的價碼,你不會拒絕的,同樣的,南宮家提的條件,你也必須接受,這世道,哪有拿著錢不當孫子的美事,再者,強者當道,制定規則,弱者必須服從。”

張宏宇沒有想到,南宮家的這麼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自己的軟肋在人家手裡拿著,也就只有低頭了,但他還是想做個有點尊嚴的孫子,至少在外人眼裡是這樣的。

張宏宇說到:“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我們也有條件,鴻興綢緞附屬於南宮家的事情必須是隱秘的,僅限兩家核心人物知道,同時,對外以合作的方式宣稱,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線,其他的,就按照你們說的定。”說完,張宏宇低下了他不可一世的頭顱,鴻興綢緞這條胳膊是拗不過人家的大腿的,更何況是條大象腿。從今天開始,鴻興綢緞就是南宮家的一個孫子了。

總管想了想,說到:“張公子,南宮家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是愉快的,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攜手縱橫整個江湖的。咱們先坐著等一下,手下人這就把契約弄好,籤了字,畫了押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張宏宇苦笑著說到:“怎麼,南宮家佔了這麼大的便宜,連杯好酒都不願意請嗎?未免太小氣了吧。”

總管的臉上終於有了些喜色,笑著說到:“張公子說笑了,南宮家一向大氣,咱們以後就是在一個鍋裡吃飯的人了,更不用說一杯酒了。來人啊,上好酒。”

這一次談判,南宮家註定是要佔盡便宜了,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一個大的生意,自己還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就有錢進賬,這樣的美事,三生難得,只是,手段卑劣了些,但江湖就是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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